阳光透过窗棂,将相拥的两人笼罩在温暖的光晕里,岁月静好。
然而,这份静谧很快被一阵急促却刻意放轻的脚步声打破。
金逸站在殿门外,神色有些焦急,却又不敢贸然闯入,只得压低了声音回禀
金逸“公子,夫人,执刃大人请您二位即刻去前厅一趟。说是…“
金逸“说是西州来人了,带来了西州王的书信。”
曲小枫“西州?”
小枫闻言,立刻从宫远徵怀中抬起头,眼中闪过一丝惊讶和不易察觉的紧张。
自从她恢复记忆,与宫远徵关系破裂又和好以来,还未曾与西州娘家有过正式的联系。
父亲此时突然来信…
宫远徵敏锐地感觉到了她情绪的细微变化,揽着她的手臂微微收紧,低头温声道
宫远徵“别担心,有我呢。想必是岳父大人得知你身体不适,来信问候。”
话虽如此,他心中却也提起了几分警惕。
西州王此时来信,绝不会只是简单的问候。他与小枫之间发生的种种,恐怕早已传到了西州。
两人整理了一下仪容,便携手往前厅而去。
前厅内,宫尚角已然在座,面色沉静。
一位风尘仆仆、身着西州服饰的使者正恭敬地立在下首,见到小枫进来,立刻右手抚胸,行了一个标准的西州礼
配角1“属下拜见公主殿下!”
曲小枫“不必多礼。是父王让你来的?”
使者起身,从怀中取出一封盖有西州王印的信函,双手呈上
配角1“是。王上十分惦念公主,特命属下快马加鞭送来书信。王上还说…若公主在宫门有任何委屈,西州永远是公主最坚实的后盾。”
这话虽是对着小枫说,但眼神却若有似无地扫过一旁的宫远徵,其中的意味不言而喻。
宫远徵面色不变,心中却慌了一下。
果然来了。
小枫接过信,拆开迅速浏览起来。
信的前半部分确实是西州王对女儿的关切问候,询问她的身体状况。
但看到后半部分,她的眉头渐渐蹙起,脸色也微微沉了下来。
宫尚角沉声问道
宫尚角“西州王上有何示下?”
小枫放下信,深吸一口气,看向宫尚角和宫远徵,语气带着一丝凝重和…不悦
曲小枫“父王说…他已知晓此前之事。他说宫门事务繁杂,远徵身为徵宫之主,难免有顾及不周之时。他…他希望我能暂时回西州休养一段时间,说是母亲也十分想念我,西州的药材和御医也更适合为我调理身体。”
果然!
宫远徵的眼神瞬间冷了下来,周身气息都变得凛冽了几分。
他就知道!这哪里是关心?
分明是听说了他“欺负”小枫的事,兴师问罪来了,还想趁机把小枫带走!
#宫远徵“岳父大人关爱之心,远徵感激不尽。但请使者回禀岳父,小枫的身体已无大碍,宫门自有最好的医师和药材,远徵必会倾尽全力照料,绝不假手他人。就不必劳动岳父岳母挂心了。”
那使者似乎料到他会如此说,不卑不亢地回道
配角1“王上的意思,是希望公主能回去小住,以慰王后思女之情。况且,西州环境与公主自幼生长之地更为契合,或许更利于公主康健。”
宫尚角“使者所言虽有道理,但小枫如今已是宫门之人,更是徵宫主母。她身体初愈,实在不宜长途跋涉。况且,远徵医术精湛,于调理一道更是无人能出其右。”
宫尚角“由他亲自照料,最为稳妥。西州王与王后的关爱之情,宫门心领。待小枫身体彻底康复,我必亲自备上厚礼,携他们夫妻二人一同前往西州拜谢岳父岳母。”
宫尚角这话说得滴水不漏,既表达了感谢,
又明确拒绝了对方带人走的要求,
更是将宫远徵推了出来,肯定了他的能力和地位。
使者见状,心知今日是无法达成任务了,只好躬身道
配角1“执刃大人和徵公子的意思,属下明白了。定会如实回禀王上。”
小枫一直沉默地听着,此刻忽然开口,声音清晰而平静,却带着一种不容置疑的决断
曲小枫“也请使者替我带话给父王母后。他们的心意,女儿心领了。”
曲小枫“但女儿在宫门很好,远徵将我照顾得无微不至,我的身体也已大好,无需回西州休养。请他们不必担忧。”
曲小枫“待日后得闲,我自会与远徵一同回去探望他们。”
她说着,主动伸出手,握住了宫远徵微凉的手指,与他十指相扣,
表明了自己的立场和选择。
宫远徵感受到她手心的温度和坚定的力量,心中那点因西州王意图而产生的冷意瞬间消散,被巨大的暖流取代。
他回握住她的手,力道坚定。
使者看着公主与徵公子紧握的双手,以及公主脸上那不容置疑的神情,知道此事已无转圜余地,只得再次行礼
配角1“是,属下一定将公主的话带到。”
使者退下后,前厅内只剩下三人。
宫尚角看向小枫,眼中带着赞许和欣慰
宫尚角“小枫,你做得很好。”
宫远徵更是紧紧握着她的手,目光灼灼地看着她,千言万语堵在胸口,最后只化作一句
宫远徵“…谢谢。”
谢谢你的信任,谢谢你的选择。
小枫回望着他,微微一笑,眼中是全然的信赖和柔情
曲小枫“你我是夫妻,本就该一体同心。父王他只是爱女心切,有些事…他并不完全了解。我会再修书一封,仔细与他说明。”
西州的风波,在小枫坚定的态度下,暂时平息。
但这无疑也提醒了宫远徵,他曾经犯下的错,所带来的影响并未完全消除。
他必须做得更好,才能让所有人,
包括远在西州的岳父岳母,都真正放心地将小枫交给他。
而他,也绝不会再让任何人,有任何理由,将她从他身边带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