廊柱的冰冷透过单薄的衣料渗入脊背,却丝毫无法抵消紧贴着她的、那具胸膛传来的惊人热意。
宫煜徵将脸深深埋在她的颈窝,呼吸粗重而滚烫,
每一次吸气都仿佛在汲取她身上那缕清冷的幽香,
用以镇压自己体内几乎要焚毁一切的躁动。
雪璃能感觉到他全身肌肉绷得像拉满的弓弦,细微地颤抖着。
那份强行压抑的、几乎要爆裂开来的力量感,
让她心惊,却又莫名生出一丝奇异的柔软。她回抱在他背上的手,
能清晰地感受到氅衣下紧绷的脊线,以及那因极致克制而渗出的细微汗意。
发间那些乌金小铃,随着他压抑的喘息轻轻震颤,
发出几不可闻却又无处不在的细碎声响,如同他理智崩裂的余音。
良久,宫煜徵紧绷的肩背才极其缓慢地、一点点松懈下来。
但他并未立刻放开她,反而就着这个姿势,
用额头轻轻蹭了蹭她颈侧细腻的肌肤,动作带着一种近乎依赖的黏稠,
与他方才那副凶狠掠夺的模样判若两人。
宫煜徵“…真拿你没办法…”
他叹息般地低语,声音依旧沙哑,却少了几分之前的狂躁
多了一丝认命般的无奈和纵容
宫煜徵“早晚…被你折磨死…”
雪璃感觉到他情绪的转变,紧绷的心弦也稍稍放松。
她微微动了动被他箍得发麻的身子,轻声嘟囔了一句
雪璃“…谁让你先吓唬人…”
她的声音很小,带着点不自觉的娇嗔,气息拂过他耳际。
宫煜徵身体微微一僵,随即抬起头来。
那双深邃的眸子里的暗潮尚未完全褪去,
却已然被一种浓得化不开的温柔和些许懊恼取代。
他看着她被吻得红肿水润的唇瓣,以及颈间那些被他弄出的暧昧红痕,
眼神暗了暗,指腹极轻地抚过那一处细微的痕迹,动作带着小心翼翼的怜惜。
宫煜徵“…疼不疼?”
他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懊悔。
雪璃摇了摇头,脸颊依旧绯红,却故意别开视线,不看他。
宫煜徵看着她这副难得闹别扭的小模样,
低低笑了一声,那笑声带着劫后余生般的沙哑和宠溺。
他终于稍稍退开一些,但仍将她圈在自己与廊柱之间,
用指节轻轻抬起她的下巴,迫使她看着自己。
宫煜徵“以后…”
他望进她清澈的眼底,语气认真了些,带着不容置疑的意味
宫煜徵“不许再这样…在外面撩拨我。”
尤其是,在未行大礼之前。
后面这句,他没有说出口,但眼神已然表明。
雪璃睫羽轻颤,没有答应,也没有反驳,只是微微抿了抿唇。
宫煜徵知道长大后的雪璃更加主动的依赖,甚至故意叛逆的看他疯狂,可他却无法拒绝,宠溺地又叹了口气,低头,
用高挺的鼻梁亲昵地蹭了蹭她的鼻尖,动作间带着无限的眷恋。
宫煜徵“走吧,”
他终是彻底松开了她,替她理了理略微凌乱的衣襟和发丝,将自己的氅衣解下,披在她肩上,
仔细系好带子,将那引人遐想的痕迹尽数遮掩。
他的动作已然恢复了平日里的细致,只是指尖仍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微颤。
他牵起她的手,掌心依旧滚烫,却不再像方才那般用力到令人疼痛,
只是紧紧地、稳妥地包裹着她的微凉。
走出回廊的阴影,重新踏入天光下
两人之间依旧流淌着未散的暧昧与悸动,却也都心照不宣地戴回了那副冷静自持的面具。
只是交握的双手,以及宫煜徵偶尔投向她时那深沉得几乎要将人溺毙的眼神,
无声地诉说着方才在无人处发生的、那些汹涌而克制的亲密。
踏入徵宫那间专属的、弥漫着奇异幽香的昏暗实验室,
宫煜徵周身那股在人前强行压制的阴冷与狂热便不由自主地重新弥漫开来。
这里是他的绝对领域,充斥着危险与极致的美。
他将披在雪璃肩上的氅衣接过,挂在一旁,
恢复了那份属于徵宫之主的从容与…
一丝不易察觉的炫耀欲。
宫煜徵“想看‘刹那芳华’?”
他侧过头看她,眼底闪烁着混合了爱恋与专业性的光芒,
如同一个急于向心上人展示最得意作品的孩子,尽管那作品足以致命。
雪璃轻轻颔首,清冷的眸光在昏暗的室内更显深邃,
她环视着周围琳琅满目的毒草、器皿以及那些被封存得极其小心的成品
雪璃“嗯。听闻其性极烈, 毒性诡异,阿煜,我想看”
宫煜徵走到那排乌木药柜前,
小心翼翼地取下一个用寒玉打造、密封极严的小瓶。
他指尖运起一丝内力,极其谨慎地揭开一道细微的缝隙,并未完全打开。
顿时,一股极其幽冷又带着一丝诡异甜香的气息逸散出来,
并不浓烈,却让周围空气的温度都仿佛下降了几分。
瓶内,那幽蓝色的液体在昏暗光线下,呈现出一种惊心动魄的、
如同深海漩涡般的瑰丽色泽,静谧中蕴含着狂暴的能量。
宫煜徵“只需一滴,”
宫煜徵的声音低沉下来,带着一种研究者特有的专注与傲然
宫煜徵“见血封喉。初时如坠冰窟,经脉凝滞,旋即又如业火焚身,灼痛难当。但其最美之处在于…”
他微微倾身,靠近那缝隙,眼神痴迷
宫煜徵“…中毒者直至消亡,意识都异常清醒,能清晰地感知到每一分冰与火的极致交替,仿佛将生命的最后时刻无限拉长…故名,‘刹那芳华’。”
他阐述毒性时,语气平静甚至带着一种残酷的诗意,
仿佛在欣赏一件艺术品。
雪璃静静听着,目光也落在那幽蓝的液体上。
她并未露出丝毫惧怕,反而微微前倾,仔细打量着那诡异的美丽,魅惑的声线响起
雪璃“…能量冲突如此剧烈,载体却能维持这般诡异的平衡…你用了‘幽冥苔’的萃取液做中和?”
宫煜徵猛地抬头,眼中爆发出惊喜的光芒!
他没想到雪璃竟能一眼看破关键所在!
兴奋感瞬间冲淡了之前的暧昧与紧绷。
雪璃“没错!”
他语气激动起来,甚至忘了保持距离,抓住她的手腕将她拉到实验台前,拿起另一份草稿图
#宫煜徵“幽冥苔的阴寒属性恰好能缓冲‘赤焰萝’的爆烈,但比例极难掌控,多一分则毒性全失,少一分则提前引爆!我试验了上百次才…”
他滔滔不绝地讲解起来,眼神发亮,
完全沉浸其中,时而用手指点着图纸上的数据,时而拿起旁边的器皿比划。
雪璃任由他抓着自己的手,安静地听着,偶尔提出一两个极其精准的问题,
总能切中要害,引得宫煜徵更加兴奋,看向她的眼神除了情欲,更多了毫不掩饰的欣赏与灼热的光芒
那是一种灵魂层面被理解的悸动。
然而,就在宫煜徵讲得最投入、毫无防备之时,
雪璃却忽然微微踮起脚尖,凑近他因为兴奋而微微泛红的耳廓。
她清冷的气息混合着实验室的异香,
拂过他敏感的耳垂,声音压得极低,带着一丝若有似无的、模仿他方才语气的戏谑
雪璃“…如此说来,夫君炼制这能让人‘感知极致’的毒药时…心里想的…是什么?”
雪璃“冰与火,还是你,和我”
她的唇几乎要碰到他的耳廓,吐息温热,
与话语中那引人遐想的暗示形成了致命的反差。
#宫煜徵“你...”
宫煜徵所有的滔滔不绝瞬间卡壳!
抓着她手腕的手指猛地收紧,另一只拿着草稿图的手僵在半空。
他整个人如同被一道无形的冰锥刺中,又瞬间被点燃!
血液轰的一声全部涌向头顶和…
某处不可言说的地方。
实验室里那种狂热的气氛瞬间消失得无影无踪,
取而代之的是一种更加粘稠、更加危险的暧昧。
那些剧毒的药材、幽蓝的液体,
此刻仿佛都成了某种催化剂。
他缓缓地、极其缓慢地转过头,对上雪璃近在咫尺的眼眸。
她那清冷的眼底,此刻清晰地映照出他错愕又瞬间变得幽深的表情,
以及一丝得逞般的、极淡的笑意。
这个妖精!
她绝对是故意的!
总是用最清冷的表情,最专业的口吻,说出最撩拨人心的话!
在他最没有防备的时刻,给予他最致命的一击!
宫煜徵的喉结剧烈地滚动了一下,眼底刚刚褪去的暗潮以更加汹涌的姿态翻涌回来,
混合着被挑衅的危险光芒和几乎要将他吞噬的欲望。
他猛地将她拉得更近,两人身体几乎严丝合缝地贴在一起,
实验室的冰冷器皿抵着她的后腰。
他低下头,鼻尖几乎碰到她的鼻尖,声音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沙哑而危险
#宫煜徵“…雪璃…你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玩火自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