岁试第二日,是棋试。
参加的人是姜景睿。
虽然只拿了第五名,但也算不错。
倒是李家的李廉拿了第一。
岁试第三日,比的是射箭。
参加的是户部侍郎柳元丰的女儿柳絮。
尽管柳絮有惧高症,别有用心之人也做了手脚,可柳絮还是赢下了这一局。不过他们相较于李家兄弟俩的队伍,还是差了一个名次,区局第三,位于姜若瑶队伍的后面。
岁试第四日。
听手下人报了这么多次结果,这一次,乔浣皖终于能置身现场。当然,理由不止是她爱热闹,最后这琴试,她也是考官之一。
虽然乔浣皖在京中名声“不好”,但她可不单只有长相,琴棋书画礼艺骑射无一不精,所以考官中有她,自是无人敢有异议。
她梳妆好准备赶往岁试现场的时候,意外遇上了萧蘅。更准确的说,他是在等她。
他一袭红衣站在马车边,手握折扇,似翩翩公子,却莫名更像等新娘出嫁的新郎。
乔浣皖肃国公这是?
站定的瞬间,乔浣皖疑惑打量他一眼。
萧蘅阿元难道不知道,我也是这次琴试的考官之一?
萧蘅可真是一点也不关心我。
萧蘅的语气中充满了委屈。
虽然这件事,乔浣皖还真的不知道。
这几日只顾着打听岁试结果,关心薛芳菲和叶世杰,还真没去打听主考官都有谁。
乔浣皖不在乎谁也不会不在乎阿蘅啊。
乔浣皖时辰差不多了,不如我们先去?
立刻上前的乔浣皖讨好的牵住他的手。
萧蘅这个人,面对她虽然爱吃醋,但也好哄得紧,他反牵住乔浣皖,示意她上马。
萧蘅那请吧,长公主殿下。
由于路上耽误了时间,两个人赶到的时候,已经宣布完各位考生的顺序,负责主考之一的萧德音正站在众考生身前宣布考官。
“今日考核琴艺,考官共有六位,除我之外的考官有——惊鸿仙子,宫廷乐师,绵居,金科状元,沈玉容,下一位……”瞥一眼身后空空如也的位置,萧德音若有所思的顿了顿,刚犹豫着要不要不去管这两位性情琢磨不定的考官直接开始,好巧不巧,萧蘅和乔浣皖两个人便姗姗来迟,并肩迈进门。
“肃国公,萧蘅。”
“昭元长公主,赵皖。”
萧德音这才又提高声线继续补充。
两个人出现的瞬间,原本在宣布考官的时候便议论纷纷的一众学子再次惊讶起来。
“竟然真的把肃国公请来了?”
“还真是大大的意外啊。”
“他的嘴在燕京坊那可贵着呢,哪个唱曲儿弄琴的不想让他点评一两句。”
“小桃红怎么火的你忘了?”
“长公主殿下怎么也来了?”
“谁人不知长公主抚的一手好琴,年少时名动京城,让京中琴师人人自愧不如。”
“可长公主不是和姜家二娘子和叶郎君交好吗?她的点评会不会掺杂个人感情?”
“这么议论长公主,不要命了?”
“比赛开始。”
随着一声锣响,琴试正式开始。
前面的部分人,表现的都算不上佳,只能用勉强二字来形容,看的萧蘅觉得索然无味,一会儿故意凑近和乔浣皖说两句话,看上去是在讨论乐曲,实际上是调戏,一会儿又剥个柑橘递给乔浣皖,无微不至的照顾。
“下一个,姜若瑶。”
好在很快,重头戏便来了。
最后三人,分别是和李家兄弟俩一组的王清清,姜若瑶,以及排在最后的薛芳芳。
姜若瑶选的曲子是雁落平沙,据说是天下最难的曲子,往年从没人敢在岁试上弹。
乔浣皖选曲大胆,弹的也确实不错。
乔浣皖不过除却鸿鹄之志,好像……还多了几分功利之心。
若有所思的乔浣皖小声喃喃。
她总觉得,姜若瑶的琴声中掺杂了一些别的东西,像是迫不及待想要证明些什么。
明显听见她所言的萧蘅笑而不语。
其他几位考官却是赞不绝口。
一曲结束,现场响起了整齐的掌声。
“第十二位,姜梨。”
薛芳菲选曲不如其他人华丽,是一首民间小调,曲风哀婉,名为芳菲落尽梨花白。
一曲动人,闻者落泪。
乔浣皖从不是会轻易落泪的人,可因为知晓一切,能够读懂薛芳菲曲子中想表达的意思,也不免红了眼眶,落下几滴眼泪来。
她看向身侧的沈玉容,发现他脸颊上也布满了泪痕,可为何而哭,想到了什么,却不得而知。乔浣皖自诩聪慧,洞察人心,可偏偏这位金科状元,她无论如何也看不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