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恭送陛下。”
原本沉浸舞乐的一众人等立刻起身行礼。赵邺与丽妃离开后，始终在座位上的薛芳芳走向一直有人同他推杯换盏的沈玉容。
薛芳菲沈学士，方才小女甚是失礼，罔顾沈学士还在为亡妻守孝，还贸然提出请教，请沈学士见谅。
沈玉容无碍。
沈玉容你已赠予我两句很好的判词。
朝她抬起酒盏的沈玉容一饮而尽。
可薛芳菲却握着酒盏未有动作。
薛芳菲判词一词，不甚吉利，仿佛是在对沈学士，盖棺定论。
沈玉容亡妻已故。
沈玉容我这一生，早已盖棺定论。
“婉宁长公主驾到！”
两人对话间，一个窈窕身影步入殿中，身后跟着一众侍女，一袭青衣，姿态万千。
“参见长公主殿下。”
殿内的众人再次恭敬的抬手行礼。
乔浣皖同样也自椅子上起身。
乔浣皖皇姐。
婉宁你我姐妹二人何须如此生分？
笑盈盈的婉宁扶着她的手起身，看似亲昵，可她们之间的微妙气氛，却无人察觉。
婉宁你们也免礼吧。
只维持了片刻温柔笑意的婉宁转过身，其余人这才纷纷坐回位置，站在最前端的沈玉容刚打算也回去落座，便被婉宁叫住了。
婉宁沈学士。
沈玉容请殿下安。
只好快步走上前的沈玉容俯身行礼。
婉宁你刚才，是在和娘子家喝酒呢？
沈玉容回殿下，是岁试学子在向臣敬酒。
婉宁学子呀。
婉宁我在来的路上就听说有位好学的娘子想拜沈学士为师，不知道是哪位娘子这么有眼光啊？
似是好奇的婉宁环顾一周，目光最后落在了薛芳菲的身上，面上未有半分的震惊。
婉宁这位是？
难道就是她？
心中略有疑惑的薛芳菲思索间，听见婉宁的声音，很快也起身上前朝她行了一礼。
薛芳菲回殿下，臣女是姜相国的女儿姜梨。
婉宁原来你就是姜梨啊。
婉宁长得可真是……让人意外。
上下打量她一眼的婉宁话语意味深长。
而后，又将眼神转向了沈玉容。
婉宁奏乐吧。
婉宁沈学士你也教教我，什么是琴瑟在御，什么又是镜花水月。
沈玉容宫宴之上，还请长公主护臣体面。
眼眶微红的沈玉容语气坚韧。
但婉宁却不在乎，旁若无人的上前一步，以只有两个人能听见的声音笑着开口。
婉宁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最喜欢玩的，就是你沈玉容的体面。
尾音落下，她再次看向薛芳菲。
婉宁我怎么觉得，姜二娘子和沈学士的亡妻，长得像孪生姐妹一样？
薛芳菲臣女从未见沈夫人，不知殿下何出此言？不过巧了，今日臣女的姐妹恰巧都在这宴席上。
对答如流的薛芳菲面色淡然。
婉宁也不追问，反而面向沈玉容。
婉宁沈学士爱妻如命满城皆知，怎么样？你觉得她像吗？
沈玉容世上相似之人不少。
沈玉容沈某，不敢冒犯。
看都未看薛芳菲的沈玉容直接否定。
听他这么说，婉宁倒是也不再纠结，她像是忽而想到什么有意思的事，话锋一转。
婉宁我早就听说，今次岁试之中，有位敢跟李家公子打赌的奇女子，今日一见，果然非同寻常，正好，酒也喝过了，咱们来娱兴一把，我也替圣上好好验一验，看你这魁首是真货还是假货。
言罢，便有两个宫人缓步迈进门。
手中分别拿着弓箭，和黄金。
婉宁听说姜二娘子不光琴技一流，射箭也相当不错。
婉宁可以为我等展示一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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