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几个想好长大要做什么了吗?”教导员跟着几人一起向教学区走着,一边关切道,清晨的微风舞动着翠绿的叶海,为金色的阳光送上最真挚的祝福,林荫小道上,一双满怀期待的眼睛,注视着三个满是懵懂的眼神。
施金铭转头看了看彭晨阳,彭晨阳摇了摇头。
“我想去当兵!”张顺实最先答道,语气坚定,只见他一下子站得笔直,抬头挺胸撅屁股,另外两个人一瞥之下不由发笑。
“你们两个笑什么?别人张顺实至少有梦想!有目标!你们两个呢?”教导员停下脚步,又把枪口对准了施金铭和彭晨阳。
“我,我也不知道我能干什么?”施金铭低下头,嘟囔道。教导员知道他为什么不知道,是因为他还没有走出这片阴影,不敢去畅想美好的事物。
这也是他最心疼这些孩子的原因,他们因为偶然的错误而导致了他们要靠一生去治愈这种伤痛,他作为教导员,职责就是快速帮助他们修补伤口。
于是教导员换了一种方式,宽慰道:“没关系,其实大部分像你这么大的孩子,也没有想好以后做什么。这很正常,你们两个都很聪明!所以要好好学习!把本事练到家了,到时候做什么都没问题!”教导员拍了拍两人的肩膀,和善地笑道。
两人点了点头,随后四人进了教学区,三个人有所期待地进了教室,由教导员监督他们三个写昨天的作业,但三人坐在那手上握着笔,抓耳挠腮半天,愣是没写一面,气的教导员骂骂咧咧地声称要好好跟老师反映一下。
当然,有些同学的早晨是稀疏平常的,闹铃,天花板和妈妈的催促声,虽然小时候讨厌这些,但长大后,一个人在空荡荡的房间醒来,才会明白那些曾经令自己讨厌的东西有多令自己渴望,总会开始怀念有人唠叨的生活。
童年,真的是每个不珍惜的人拥有的,但却是最美好的时光。
但有些人很可怜,没有人在清晨来唤醒他们,也没有生活上爸爸妈妈的唠叨,甚至更没有从床上醒来。
“抹的?斯~这是什么呀?”夏阳迷迷糊糊地咂巴了一下嘴,深吸了一口新鲜的空气,夹杂着芳草和泥土的清香,不错嘛!伴随着凉风拂过,芳草舞动,浪花声声,海鸟高鸣。
“哎?等等?我?我的被子呢?”夏阳总感觉哪里不对,身上什么也没盖,凉飕飕的,再加上本来就只穿了个裤衩子,令他有些清凉,于是伸出手四处摸索着找被子,应该是自己睡觉不老实,给蹬开了。
左边一摸,抓了一把的细腻而又粗糙的东西,感觉像是土,我床上怎么会有土?自己的柔软的床垫呢?怀里的枕头老婆呢?怎么这么膈应?虽然松软,但怎么这么粗糙啊?像是躺在田里一样!
更烦的不知道是什么一直在挠自己的腿,感觉痒痒的,都真是不想让自己睡个好觉了!
哎?这不对啊?夏阳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睁开眼睛,映入眼帘的是湛蓝放亮的天空,几缕被日出朝阳浸染的云朵在其中徜徉,白里透灰,却金光熠熠,神圣而令人敬畏!
“真美呀!”夏阳嘴角上扬三十五度,不禁感叹这一觉醒来,就能卧看满天云不动,不知云与我俱东!可是,这里是哪啊?我不会在做梦吧?但这梦怎么这么真实?于是用力猛甩了自己一耳光,脸上顿感火辣辣的,好疼啊!
想着,夏阳双手后撑,慢慢坐了起来,迎面便是一股海风,夹杂着特有的气息,与自己撞了个满怀。吸了吸鼻子,好凉啊!远处海浪起伏,朝阳的光芒映射其上,波光粼粼,翻涌舞动,朵朵浪花被推上沙滩,天色清爽,不昏不躁,暗棕色夹杂着浅黄色的沙滩一片明朗,左右远眺,未见尽头,如同是一根大香蕉埋在这里一般。
原来自己在海边啊!
再看自己脚下,此时自己正坐在山坡上,绿油油的嫩草铺满了整片坡地,犹如绿色的海洋一般起起伏伏,蹭在自己身上,好痒啊!主要还是身上没穿衣服!还有啊!这里到底是哪啊?
夏阳不禁打了个寒颤,双手环抱,不停搓着胳膊,这一切太真实了!但,也有点太不真实了!昨晚自己可以百分之百确定自己睡在的是床上,睡之前还上了一节日语网课,怎么一觉醒来就在这个鬼地方?难道穿越了?
嗯!有可能!夏阳啧了一声,嘴角上扬到了四十五度,一脸猥琐笑着。
心想,自己作为这个地球上的中式快餐型屌丝,阿莫西林忠实爱好者和洛天依守护者死肥宅,穿越什么的,应该是很正常的。信仰代表命运,我夏阳的信仰就是,躺平加摆烂,生死走着看。
没想到啊!没想到!这不就有了?但这里到底是哪啊?想着,从地上爬起来,由于身上只穿了条裤衩子,这也不知道是哪个朝代?万一这里有人呢?被当流氓抓了可就完了!虽然自己不会尴尬,但?但是,厮~好像除了自己尴尬和社死就没别的了!
回头看了一眼,不禁皱眉,开始审视所看到的东西,自己正站在一座山的山麓边上,也就是山脚下,围脖一样的绿草层层铺满了这片山脚,成为了沙滩和树林的过渡带,而在不远处,面向山顶方向,草坡一直延伸到了树林的边缘。
又抬头看向山顶,这座山显得很有些奇葩,怎么喷呢?遥望山顶,好似一个甜筒露出来了!这座山可以分为上中下三段,上段完全是光秃秃的,其表面是由黑色和褐色的岩石覆盖,背对着朝阳,光芒沿着山体切出,如是一尊法相。
而中段就是这片树林,浸没在这座山的阴影之下,而其大多像是松类,并且植被茂密,树木高耸,一片郁郁葱葱,欣欣向荣,从山上一直长到山下,犹如是一道屏障一般,又像是一个个手端长枪,枪口朝上,在山坡上零散列队的卫兵。
下段就是自己站的草坡了,从自己站的位置到山顶,垂直高度接近百米有余,望着那光秃秃的山顶,从自己这个角度来看,就像电影里那种晚上躲在公园草丛里,偷看情侣暧昧的光头痴汉!好!自己在想什么?奇奇怪怪!
说实话,不知道周围有没有危险,阳光是从山的另一边照射过来的,自己身处背阴处,隔着几十米看那漆黑的树林,一股寒意涌上心头,低头看了看,自己连鞋都没穿!根本无法探索一下好吧。
哼!真是的!穿越至少也让我先穿好衣服裤子吧!再不济!鞋子总要有吧!但自己没有,万一冲出来个什么狼或熊,自己连反抗都不行!虽然自古有光脚的不怕穿鞋的,但这野生动物也不穿鞋,你们不怕我,可我怕你们啊!
要是能让我穿个衣服穿双鞋子就好了,衣服是昨天晚上脱了甩在床上的,鞋子在门口,哎!好烦啊!什么时候穿越不好,偏偏挑我睡觉的时候!夏阳难受香菇。
回望那片大海,空际刚刚放亮,新月洁白,群星归隐,海面空阔,几棵椰子树微微晃动,迎合着海浪搅碎昨夜的星空。夏阳被这片景象所吸引了,他缓缓走下草坡,泥土湿滑,心想踩在沙滩上一定会很舒服,但却因为没踩稳摔了个踉跄,一屁股坐在了坡上。
好疼啊!这种疼痛也让他清醒了少许,如果是穿越,这种穿越真的是种折磨,他没有大量的现代知识,没有什么强大的力量或是武力,这看似美好的星辰大海他征服不了!也许做一个宅男才适合自己!
他有些埋怨自己曾经,应该努力提升自我,但谁能想到自己以为穿越?没有办法,命运会给你机会,但真正能把握的只有准备充足的人,真正能享受命运赐予的也只是有准备的人。
吊丝真的不适合穿越!
我想回家!我想要继续做死宅!
当这个想法在夏阳脑海中涌现,转瞬之间,周围景物变换,蔚蓝的天空不见了,换成了白色的四面墙壁加房顶,脚下踩着的泥土触感没了,变成了坚实的木质地板,海风没了,周围空气仿佛一瞬间死了一般,不再流动,只有夏阳还呆滞在原地,空间的转换令自己真的好不适应!
斗转星移,移花接木,这一切真的让人感到恶心!
用力猛甩了脑袋,揉了揉眼睛,把目光放在了桌子上的电脑,又看向窗外,倾听窗外的嘈杂声,来缓解一下这种刺激所带来的懵逼。
舔了舔被海风吹得发干的嘴唇,又看了眼自己的床和昨天晚上躺卧的位置,而现在自己却站在床边。
“哎呀!心脏受不了!这个我要好好缓一缓”夏阳长呼出一口粗气,一屁股坐在了床沿,低头看了眼脚上的泥土,更加确定自己没有做梦!
回味刚才所看到感受到的一切,相比于喧嚣的城市,林立的高楼,在大街小巷穿梭的陌生面孔,他似乎更加留恋那片土地。
背对静谧的树木成荫,面朝海浪翻涌的波涛澎湃,可见而不可及的水天一线无时不在召唤着他,常年的宅男生活也似乎并不比面对这凄美的冒险美妙!进入各种冒险的游戏,不就是为了满足现实生活中所缺少的对未知的探索吗?这次穿越不就是自己想要的吗?
那?这回来了又算是什么?自己作为世界上少有的穿越者,怎么说回来就回来了?那穿个鸡毛!害!穿越只待了个几分钟就被遣回了,没想到现在穿越还要限时,呜呜呜,太惨了!
命运就是这样,高兴了玩弄你,不高兴了也玩弄你,但被玩弄不一定是坏事,证明命运还是在意自己的,所以自己不会那么容易挂。
想完这些,心里还是不太舒服,没心思再睡觉了,但随即,又感到有一丝快乐,自己虽然只穿越了几分钟,但也算是穿越者,嗯,还是有点优越感的!
从被窝里找出手机,穿好衣服裤子,撒上拖鞋,突然觉得腹部有股力量,想要涌出,所以准备去早间蹲坑一下。
要是能再回到那个地方该多好,夏阳低头一边刷早上的新闻,一边走进厕所,脑海里满是那片安宁的土地,想回去!想回去!想回去!仅仅只是那迷人的片刻,他就认定了,那片宁静才是他真正的家,而自己不属于这片令人心烦的城市。
虽九死其犹未悔,他回忆着草坡,沙滩,回忆它们在晨起的海风中鼓动的样子,他不后悔自己以废宅的姿态面对未知,这就他夏阳该有的命!
想着,突然,脚下的陶瓷地板没了,换成了一片绿色,自己回来啦!但由于本来走的是平地,现在变成了下坡,导致夏阳踩空了,摔倒并且滚了下去,随着声声骂娘,直接顺着草坡滚到了沙滩上,还给夏阳来了个脸朝下,送了满口满鼻子沙子式早餐一份。
夏阳连忙仰头,将鼻腔里的沙子擤了出来,才能呼吸。
“噗噗噗!呸!嘛的!”夏阳吐着嘴里磨牙的沙粒,骂道。真是绳挑细处断,厄欺苦命人啊!但好歹是回来了。
爬起来,先检查了一下自己手上的手机,开机借着亮光,看有没有裂纹,这可是自己的命啊!人可死,血可流,手机可不能出意外!见手机完好,这才放下心来,接着骂骂咧咧地上坡去捡刚刚滚下来摔飞的拖鞋。
夏阳此刻还不明白,自己这是血脉的觉醒,还当成穿越了,等他逛完这个岛屿,他就会明白他什么朝代也没穿越到,当然,这是后话。
夏阳家楼下,蒋佑伟注视着排队进小区的人群,刚刚接到通知了,一会儿血检的人要来,他们要快点把人给排查完,好给血检人员留位子。现在他要协助排查人群中的伪装怪物。害!站在这又没事,几次伸手进裤子口袋想摸根烟抽,但又几次放下这个念头,执行这种任务要全神贯注,怎么能抽烟呢?不能抽!军人要有军人的样子!
一起参与排查行动的有他手下的五个士兵,一名随行医生,作为医生,主要还是负责仪器的操作,而他们负责随时举枪击杀那些被查出来的怪物。
人都排查完了,没有怪物,但蒋佑伟注意到了一个人,是一个中年男人,穿着花格子衬衫,他是最后一个过安检的,虽然通过了扫描机器,但他始终能从他身上闻出腐臭的气味。
“你站着!叫什么名字?”蒋佑伟眉头紧皱,直觉告诉他这个家伙不简单,随即喝道。
那人正步伐稳健地向里走,听到身后传来的喊声,扭头回望,就看到蒋佑伟锋利到滴血的目光正注视着自己。
“怎么了?头,机器检查过了,他没有问题。”一个战友连忙上前,贴着蒋佑伟的耳朵低声道。
蒋佑伟摇了摇头,还是死死注视着他。
“你们没有闻到他身上的腐烂的味道吗?”蒋佑伟毫不避讳,当着那个男人的面一字一句地说道。
男人转过身,左右看着几名盯着自己的士兵,再看蒋佑伟凶神恶煞的模样,后退了几步。
众人听了蒋佑伟的话,止不住摇头,都说没有啊。
“一定有!”蒋佑伟恶狠狠地走到男人身前,而在蒋佑伟左手袖口,一把小匕首缓缓伸出,待得走到男人身前,用身子挡住战友的视野,左手去抓男人右手。
“啊!”蒋佑伟在男人挣脱他的一刹那,用小匕首划伤了左掌,并且叫了出来,连忙后退,男人一脸懵圈,但蒋佑伟给了他一个阴邪的笑容,便恢复往日常态。
见队长受伤,几个士兵不明所以,纷纷举枪高喝那个男人不准动。
男人顿知自己被套路了,想要辩解,蒋佑伟就抬枪对他扣动了扳机,只见男人长呼出一口气,猛的一跃,跳上了旁边屋子的顶篷,傲视众人。
“队长,我的演的怎么样?”一个士兵将枪口瞄准了顶篷上的男人,笑道。
“队长,你这招真好用!三发空包弹就试出来了一个!”另一名战士也笑道。
原来这个办法是他们在机器送过来之前就商量过的,幸亏几个队员机灵,他蒋佑伟刚开始演就入戏了。
但这种方法不适合在大量居民之中排查怪物,怪物又不是傻子,打了那么多弹药还没死人,难道还看不出这是演戏?可这种方法对付一个隐藏极深的怪物却是恰到好处!
“狡猾的人类还有讨厌的狗!你们得意去吧!你们的神不能庇护你们到永远!”那个男人癫狂地怒吼道,随即双脚发力,伴随着一层巨响,顶篷破裂,自己就掉了进去,随之而来的是屋里传来的重物落地声和咒骂声。
“队长,这是什么情况?”一个战士问道。
“还能是什么情况?这家伙蠢呗!”蒋佑伟暗暗发笑,说道。“注意警戒,他没死,左边的瞄准洞口,它应该还会再跳,右边的瞄准门窗,防止它发起突袭!”下达完任务,果然,只听砰的一声!
“闪开!”蒋佑伟推开一名慌忙射击的战士,只见一鼎巨大的酒缸破门而出,足足有三米高的大缸朝着几人砸来。虽被子弹打碎却余势不减,撒着漫天酒水,夹杂着碎片袭来。这原来是个酒坊!
空气中弥漫着浓重的酒气,然而,在众人未缓过神来之际,一个身影从房中弹射而出,径直射向了刚抬起枪的蒋佑伟。
“去死吧!死狗!”那身影大喝一声,声若奔雷,蒋佑伟才发现这家伙早已不是人类的样子,而是一个浑身红色肉瘤的怪物,左臂上的锋利爪子朝自己掏来,势要将他碎尸万段。
千钧一发之际,蒋佑伟顿时感觉浑身燥热难耐,一股难以描述的热浪在体内翻滚,通达了四肢百骸,于是想都没想就举起右臂去接那怪物的攻击。
“砰!”一阵气浪暴起,掀起了层层尘雾,酒缸甚至都没有落地,就被气浪掀飞到了马路上,啪唧摔个粉碎,几名战士也被震倒。
而顷刻之间,情况骤变,烟云消散,双雄后撤,一面是怒目恶鬼利爪怪,一边是狼头人身,青筋暴起的蒋佑伟。
这不禁令人心悸,这,是蒋佑伟吗?狼睛含茫,狼牙外露,狼尾高挂,狼毫炸开,一面杀气凛然,但他的头怎么变成这样的?谁也没看清楚。
几名战士快速爬起,左边是一个丑陋的怪物,但右边是穿着军装的狼头人,再看肩膀上的编号,这不是蒋队长吗?他怎么变成这样了?
“头!是你吗?”有个战士一面用枪指着那个怪物,一面开口发问。
“是我!”蒋佑伟冷视那个怪物说道,他居然并没有感觉到什么异常,此时手掌变成了锋利的爪子,但他没有太在意,但他不知道此时自己是个狼头,如果知道的话,也许就没这么镇定了。
战士们得到肯定的回答后便没有犹豫,朝着怪物扣动扳机。
“死狗!人不人,狗不狗的!”那怪物怒喷了蒋佑伟两句,见子弹招呼来了,双膝微屈,地面塌陷,猛地射向对面楼顶,随后又向前跃出,逃离了几人的视线。
蒋佑伟觉得自己能追上那个丑东西,特别是刚才骂自己是狗,恨不得撕了那狗日的才痛快!但贸然上前可能会让队友误伤,而且那怪物很可能趁自己扑向它时对自己的战友下手,不能不防着!
现在最明智的选择是通告上级,通知其他小队拦截,于是赶快打开肩上的对讲机,但锋利的爪子实在是不好操作,于是就把这个任务给战友,自己开始研究怎么变回去,因为他看那电影里的,都可以变回去。怎么弄来着?
他首先想到了爱莎公主怎么控制魔法的,好家伙!值得借鉴!
深呼吸几口,慢慢放松,乌黑的利爪渐渐变回了手掌,看着地上破碎的手套,老鼻子心疼了!渐渐地,颈部狼毫回缩,漏出了皮肤,狼嘴内陷,变回了嘴唇和鼻子,狼耳随之退去了,原本三米多高的体型开始缩小,最后直至和普通人无异,整个过程蒋佑伟感觉浑身上下痒痒的
众人见蒋佑伟又给变回来了,立马围上前来,一脸不可置信地打量他。
“干什么,干什么?”蒋佑伟拍开一个想摸他脸的战士。
“队长,你刚才脸变成了狗的样子!”那名战士解释道,食指和中指并拢,举起双手贴于脑袋两侧装作耳朵。
“去你的!什么狗啊!那是狼!”另一名战士知道他在戏弄蒋佑伟,骂了他一句。
“什么啊?我的脸变成狗?哦!不对!是变成了狼?”蒋佑伟自己摸了摸脸,又道:“就是那种动物世界里的狼?”
“对对对对,就是把你脑袋换成个狼头,厮,还真别说,真的好帅!”那个说自己变狗头的战士应和道。
“那我为什么会变成那样?”蒋佑伟不禁自我发问,难怪那怪物一直说什么狗啊狗的,看来它早就发现自己身份了,当然,也难怪自己能发现这个怪物身上的味,狗鼻子嘛!灵的很!
综合来说,自己应该就是所谓血脉觉醒者,但自己血脉怎么会跟畜生挂钩?没办法,至少自己也是血脉觉醒者吧。
像蒋佑伟这种情况的确也算是血脉觉醒了,大佬爷们的,确实也像个样子,狼就狼吧,帅就行。
江城,郊外,江城临时军用占地,整片区域几十亩,周围用铁丝网隔开了树林和这片空地,高高的哨塔被建起,军营方圆一里尽在巡逻范围,而这片空地上,被建起了大大小小的临时房和军用帐篷,驻扎了高达两千的作战单位,其中的十几架高射炮更是令人不寒而栗。
一顶帐篷内,“向书记,这个是早上的排查报告!还有一些血脉觉醒者报告”一个中年军官,把一份报告递给了向生平,目光直勾勾地看着帐篷外的空地,仿佛在思考什么。
“严旅长,有心事?”向生平接过报告,并没有马上打开,见严旅长心不在焉,问道。
“没事啊”严旅长摇了摇头,当然,他肯定有心事,报告看过了,是关于部队里面血脉觉醒的战士报告,他们这两千人常用驻扎部队里面有十五人,但这不是重点,重点是他们有些变得很奇怪,有的下半身变成了马,有的身上长了鳞片,有的还长出翅膀了。
这不是好不好的问题,是战士们不太适应,谁也不想变成个怪样子,听说那个下半身变成马的战士想饮弹自尽,最后硬生生被他的战友们给打晕捆起来了。
是的,变成这个样子怎么见父母嘛,怎么见老婆孩子嘛,换成自己也不太好受。
向生平打开了觉醒者那份报告,至于排查报告他一会儿再看,最近报告真的多,看得他有点想吐,但还是硬着头皮读,思考对策,解决问题。
根据报告来看,这种情况不在少数,而且有好些人都变成了这个样子,上面经过分析,得出了一个扯淡的结论,说他们可能都有什么妖族血脉,现在觉醒了,虽说扯淡,但是也符合情况,这人变成动物样子确实不太好解释,但他们不能不接受。
再调看那名战士的信息,还好是未婚,要是有老婆见他这个样子,那算完了,虽然军嫂有规定,不能随便破坏军人婚姻,但男人变成这个样子,就是在法院,这,这也是在为难法官啊!
血脉觉醒算什么?算隐瞒重大疾病吗?但这明显就不算嘛!谁也不知道这算是什么?
还好这个战士没结婚,以后说不定能找到同类,报告上说全国有近千人都有这种情况,他也不是特例,但这也太奇怪了吧!简直是磨擦自己的三观!
害,这个社会到底怎么了?奇奇怪怪!每天都是惊喜。
当然,上面也都在针对这些情况,不眠不休的商讨政策和相应的律法,怀柔政策肯定是要的,他们虽然变成了妖怪,但还是我国的公民,也要想办法保证他们的权益。
还好是我们z国,要是换成m国,那算了,各式各样的种族歧视不会让这些人活的,所以还是好好珍惜我们的z国人身份吧。
政策和律法还没下来,但是要求下达了,那就是平等对待,但特殊情况特殊处理,尽可能照顾到这些群众的情绪,不允许随意使用武力震慑。
好啊,说了似乎等于没说,能当官的不是傻子,这点道理他们都懂,但上面的意思也很简单,就是都自己看着办,不准把事闹大就行,不允许出现负面新闻。
好!向生平整理了一下情绪,还好自己的心态好,能欣然接受,希望自己不会在这个岗位上疯了。
接着跟严旅长打声招呼,准备去安抚一下这些士兵的情绪,忙啊!没办法!
江城,市区,早上十点,正是熬夜青年们的起床时间,昨晚本来部署的音响,就是用来唤醒江城人民的闹钟,被取消了。原因很简单,首先是在一个区里早上放,被一个横空飞出火球给炸了,江城就没有小区再敢开了。看来最好不要打扰别人早上睡觉,特别是你不知道你们有没有厉害的觉醒者。
万一其中有些破坏力强的二球,一气之下把搂炸了,那就损失大了,于是上面只好下命令,把喇叭关了吧。
镇静山上,这座当年江城抵御侵略者的重要阵地,现如今被建设的漂漂亮亮的,从这里可以看见山下江面上的大坝。
一个小区门口,堆了几十个箱子,还有一群志愿者正在给做完排查的居民做血检,他们都穿着白色防护服,颇有一种当年疫情的感觉,但有于不太熟练,所以效率并不高,但有一位却特别显眼。。
那就是程锦宁,她也在其中,只见其个子小巧的坐在桌子前,擦碘伏,抽血,放入试管,再用棉签摁住,整套动作行云流水,让人不禁感叹她的专业性。反观只接受了两个小时的志愿者们,程锦宁抽完了三个人的血,他们才抽完一个人,而且效果还不好。
找静脉,不好找,下针力度,不好把握,抽多少,要时刻注意。慢慢的,见不少人被志愿者们扎的龇牙咧嘴,痛苦惨嚎,再然后,志愿者面前就没人排了,全跑到程锦宁面前的队伍抽血。
志愿者们没法了,程医生面前的队伍都排快排到山下去了,那些给志愿者队伍抽血的登记员们连说带劝,让他们换个队,声称你们这样会把程医生累死的!
大家也有良知,见一个小姑娘要给这么多人抽血,也都不忍心,疼就疼吧,于是就有几个妇女带头排到志愿者队伍去抽血,几个大老爷们也不忍心,换到志愿者队伍去了,一些老头老太太也不忍心这个小丫头这么累,于是换了队伍,还把买的煎饼豆浆拿出来放到她面前,说是给她吃。
好家伙,这一下子,程锦宁面前的队伍全没了,还排在程锦宁面前的只有一群小朋友,都说姐姐打针轻一些,打死也不换队伍,那行,程锦宁现在就专门给小朋友抽血了。
在一声声谢谢姐姐里,程锦宁暗暗发笑,突然一声凄厉惨叫在小区里回荡,听起来是一个小伙子的。
是谁呢?当然是我们的陶子皋同学,如果夏阳的觉醒方式离谱,那陶子皋同学的觉醒方式就是恐怖。
原本他是睡得好好的,躺在床上真痛快!不用早起去上学!但命运可不想放过这位同学。只见他的背部缓缓隆起,直至将他的上半身顶起来,就像往里面充气了一样。
这种感觉不舒服啊,像上半身躺在一个气球上一样,于是厌烦得坐起来,迷迷糊糊往背上摸了摸,这不摸不知道,一摸吓一跳,自己背上长了个肉瘤子!
“这是什么呀?”陶子皋惊恐地不敢再摸,他从小就害怕自己得些什么奇怪的病,身上哪里痛一点,长个包,就以为自己要死了。被爸妈冠名是贪生怕死,日本人打来了第一个当汉奸。
但现如今长了这么个玩意儿,正常吗?不正常!更令他胆寒的是,背上的东西还在蠕动,活的?变异虫子?寄生怪物?我被寄生了?完了!完了!完了!
陶子皋眼泪都快吓出来了,自己大好青春没有挥洒,大好前程没有实现,上有父母没能尽孝,下有小兄弟没有开过荤,自己可不想死啊!
“从我身体里滚出去!”陶子皋拼尽最后一丝勇气,大喝道,他看过电影里面那些被寄生的人无一例外都死的很惨,自己可不想经历。
谁知下一秒,陶子皋只觉得一阵锥心剧痛从后背传来。
“啊啊啊啊啊啊!”他喊了出来,双膝跪倒在床上,浑身颤抖,只见他的背部高高隆起,后背的皮肤被撕裂,但没见鲜血喷出,一坨肉瘤从他的后背钻了出来,但丝毫不在乎陶子皋的惨嚎,皮肉撕扯地脱离了陶子皋的后背,连陶子皋的脊椎骨几乎都快给带出来了。
陶子皋快疼晕了过去,他能感受到脊椎骨脱离身体的感觉,因为连着肋骨,内脏似乎也有什么在离他而去,疼死啦!扯得他整个人都感觉快要散架了,意识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死定了,这不死谁死?害,算自己倒霉。
但他并没有死,伤口很快得地愈合在了一起,顺便还把一起扯带出来的肾脏给收回去了,看着就令人心悸。随着疼痛感逐渐消失,陶子皋悠悠醒转,难以置信地睁开眼睛,再摸摸后背,是自己的背,没问题,肿瘤没了。
可能是噩梦,但这个梦太真实了,可怕!但令他惊恐的是,一个大肉瘤正在客厅的地上,陶子皋看着它,但它没有眼睛,却给陶子皋脑海里传来了一条信息,它饿了。
呆滞良久,陶子皋才明白刚才没有做梦,都是真的,那这个肉瘤不会就是刚才自己背上长的吧?没有眼睛,没有嘴巴,没有鼻子,难不成是泥娃娃?好丑啊。
陶子皋想着,随便同意去它找吃的,那东西收到指令冲到了厨房,不一会儿就传来了叮呤哐啷的响声,哎?自己怎么跟它交流的?好奇怪的感觉?
他下了床,蹑手蹑脚的走到厨房,只见那肉瘤正在将一袋子面粉吞下,然后吐出了那个袋子。接着是蔬菜,火腿,饺子,油,水果还有白砂糖。
好家伙,什么都不放过是吧!这瘤子吃光了陶子皋家的粮食,毁了整个厨房的柜子,砸烂的冰箱,见再也找不到什么吃的了,便悻悻地挪到陶子皋面前,此时的肉瘤居然长到了牛犊大小,跟刚才从自己背上下来的完全天差地别。
还饿,肉瘤又发出了信号,陶子皋脑海里瞬间转化成自己的语言。饿?你tm是个什么东西啊?吃光了老子四人份吃一个月的粮食还喊饿?
陶子皋发火道,肉瘤感觉委屈,滚过来蹭陶子皋的腿,没想到它还软软的,挺舒服,只是红色的肉型外表,让这个东西看起来好恶心。
陶子皋脑海里突然想到了自己上的日语课,随即摇了摇头,不行,这也太出生了。
忽然,走廊里传来脚步声,来了几个人,最后停在了陶子皋家的门口,“砰砰砰!”紧接着是敲门声
“有人在家吗?”门外传来女声,看来是自己刚才的惨叫把人给引来了,看了眼肉球,它这个样子好像不能见人,于是想着让它躲到房间里去。肉瘤收到信号,飞快地窜进了房间,还顺手关上了门。
陶子皋也不含糊,想着用什么东西给自己造点伤口,来混过刚才的惨叫,于是去厨房拿了把刀,给自己的手指划了道口子,疼是疼,但却没有血流出来,伤口转瞬即逝就愈合了,操蛋!
“砰砰砰?快开门,您是不是开不了门了,您放心,我们一定会竭尽全力帮助您,现在我们准备破门了!”门外喊声加大,气得陶子皋直骂娘,问候了她的祖宗十八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