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瞌睡遇上枕头

炎黄不屈

毕常青见事情处理完了,于是躺在沙发上开始玩手机,,妈妈做完血检,见毕常青还躺着没下去,便催他下楼先把血检做了。

毕常青总不能跟妈妈说实话,告诉她自己怎么做的血检,于是决定出门装一下,也就是换个地方打会儿游戏,于是他决定去找夏阳,干嘛呢?一起开黑打暗区。

反观现在,陶子皋这边却是最不好过的。

血检倒是混过去了,回到家里只是要收拾一下厨房,但麻烦的是,那个狗出生,把家里能吃的都给吃了,他要考虑未来的饮食问题。

脑中呼唤肉瘤,确定周围没有了监视的人,便放心地开了,把肉瘤唤到了客厅,肉瘤从房间滚了出来,后面跟着那只小异形。

打开手机,看了眼群里的消息,因为临时调整,明天上学,说实在的他想去学校,学校里有食堂,他可以刷卡吃饭。

上午十一点了,陶子皋都还没过早,肚子饿得咕咕叫,烦死啦!看着肉瘤,心想这家伙就光会吃,卵用没有!

肉瘤立马发出不满的情绪,随即表示自己还有很多用处。

哦?陶子皋来了兴趣,还有什么用呢?快点展示!

但接下来陶子皋会很后悔问这个问题,只见肉瘤短暂蠕动,红色的肉线开始剧烈颤动。刹那间,五条手臂粗细的肉条猛得从肉瘤里面射出来。

巨大的惯性,直接将陶子皋撞倒在沙发上,其中一条直击自己的胸口,撕开胸腔,钻了进去,疼得陶子皋直翻白眼,另外四条撕开腿部和手臂肌肉,也相继钻入,盘筋绕骨,延伸扭动,但每一下无疑都是锥心的刺痛。

“你…你妈的”陶子皋躺在沙发上,时不时痉挛抽搐,感觉自己要废了。用微弱的声音骂道。肉瘤不知道陶子皋为什么这么痛苦,表示很疑惑。

“疼啊!蠢货!”陶子皋骂道,看来这狗日的不知道什么叫疼。感受了一下自己体内的那些东西,就像穿了一件大棉袄一样,不像身体里长的。肉瘤给他脑海里传来了信息,转化成画面。

我靠,肉瘤给的解释是这些自己体内的还是虫子,但画风一转,是陶子皋一跃可以跳到一栋三十层高的楼顶,挥出一拳可以击穿一层五毫米厚的碳化钢板。

5毫米的碳化钢板?这个他熟悉,这种钢板每平米可以承受一吨的风压,好家伙,自己一拳可以打出一吨的伤害,那不就是炮弹吗?好!但是一跃可以跳到三十层楼的楼顶,大约是一百米。

垂直弹跳一百米?陶子皋看向肉瘤,肉瘤向他发出了饿的信息,经过刚才的消耗,肉瘤明显的瘦了一大圈,没有了刚才牛犊的大小。

看来这货不管干什么都要吃,但如果肉瘤真能给他带来这样的能力,那陶子皋也愿意喂它。天下没有白来的能力,陶子皋活动了一下腿脚,开始适应身里的这些虫子。

来到厨房的鱼缸,鱼缸里的鱼早已不见了踪影,想必没有逃脱肉瘤的吞噬,无所谓了,从里面拿出几颗石头,握于掌心。

当手指用力时明显可以感受到手臂中的虫子开始压缩躯体,将身体压缩成线,向着陶子皋的手指延伸,渐渐地石头开始崩碎,但陶子皋并没有感觉到有阻力。

就像液压机一般,最后那几块石头化成了灰,从指尖飘落。陶子皋看得目瞪口呆,难以置信这是自己干的。

我到底是个什么?陶子皋兴奋地难以掩盖嘴角的笑意,好家伙!屌丝逆袭了!看着肉瘤,决定给它换个名字,老叫肉瘤太难听了,看它什么都吃,就叫它汤圆儿好了,威武霸气!

“汤圆!这个名字好不好听?”陶子皋戏谑地看着汤圆,汤圆立马发来了喜欢的信息。好,汤圆好啊,代表了能吃!能吃就是福嘛!

“那我们要想办法出去搞点吃的东西。”陶子皋对汤圆说道,这家里算是不能久居了,说实话陶子皋一直想着搬家,带汤圆躲山里去。汤圆表示无所谓,但问题又出现了,汤圆体型还是很大,怎么带着它外出呢?

想了想,陶子皋从家里翻出了个行李箱,让汤圆进去,汤圆像是一坨史莱姆泥一样化在了箱子里,大小刚刚好!但问题又来了,这个小蜘蛛怎么办?小蜘蛛也想进行李箱,但里面被汤圆占满了。

陶子皋只好找来了一个包,让小蜘蛛钻进去,于是,陶子皋手提一个行李箱,背上背一个包,里面装着小蜘蛛,又带了一个装衣服课本的包,提在另一只手上。

将门反锁,免得家被偷了,煤气什么的都关了,出门再检查一遍,要注意安全。汤圆很兴奋,因为它从陶子皋脑袋里获取了好多好多关于外面世界的信息,迫不及待想出来玩。

陶子皋身上还有八十五块钱,因为外星人危机,听说好多铺子超市都不愿意再做生意了。出了小区,先前的笑面虎见他大包小包的,问他去哪?陶子皋说去奶奶家住几天,爸妈不在了,奶奶腿脚不方便,没人照顾。

因为先前的误会,笑面虎不太好意思再纠缠他,他的任务是排查怪物,不是为难人,叮嘱了几句注意安全,便放他过去了。

程锦宁看着远去陶子皋的背影,愣神了许久,心里琢磨这怎么看都是个小伙子嘛?怎么可能是女的呢?

但这又怎么解释呢?先前的染色体检查中,陶子皋的最后一对染色体为什么是XX,这不对啊,XX属于女性染色体,作为男性,他的最后一对染色体应该是XY才对!为什么会这样?

一个个疑问在程锦宁脑海里浮现,但她还是选择隐瞒了这个事实,只是在电话里告诉核查人员自己写错了,可她非常确定自己没有写错,她坚信,陶子皋身上一定有不可告人的秘密。

但她也不想这个年轻人落到军方手里,失去了自由的生活,虽然他跟自己非亲非故,哎!能救一个算一个。

“哎!去去去!”小区不远处,一只狗不停地对着一个沾满血纸尿布狂吠不止,清洁卫生的阿姨生气地将狗赶走,把撕扯烂的纸尿布,捂着鼻子扔进了垃圾桶。

陶子皋此时还浑然不知,这个汤圆狠狠地坑了他一把,还在快乐地畅想以后吃什么?走下镇静山,陶子皋摸出身份卡,他现在有点害怕被扫,万一被看出来身体有问题,赏自己一颗枪子吃,那可就不好了。

虽然他有把握凭借着现在的能力逃走,但也会暴露身份。想着,于是特意躲过那些设有扫描站的点,见有一家面馆开着,便饥肠辘辘的走了进去,要了一大碗热干面。

汤圆很兴奋,表示自己也要吃,陶子皋拒绝了它,开始思考怎样才能找些喂汤圆的东西。

汤圆表示它很想吃肉,小蜘蛛也想表示要吃肉,但这一路上连只野狗都没见到。

他首先想到了殡仪馆,给它喂死人吃也不算杀人,人死了还能有什么用呢?最后还不是烧了,装在罐子里。

想到这,陶子皋点了点头,等面上来,将面拌匀,便开始狼吞虎咽。吃完面付了钱,便又提上箱子,背上包准备去干点大事,虽然这件大事很缺德。

打开手机地图,一阵捣鼓,地图上显示自己所处的位置是三三零,距离最近的一家殡仪馆离这只有三公里。但这肯定不行,兔子都知道不吃窝边草,于是换了一家。江城有七家殡仪馆,最远的镇江殡仪馆离这里有二十七公里。

夷陵区那边有一家不错,叫新业殡仪馆,离这里直线距离七公里,车程都要二十一分钟。

那就这么定了,但这种事情还是要机灵点做,那个地方肯定是有监控的,光明正大的去吃,呵呵,肯定会被发现。要想个办法呀!怎么样才能神不知鬼不觉的搞定这件事呢?

监控肯定是要用电,不行,监控肯定有备用电源,砸电箱是最蠢的做法,想办法把监控探头遮起来,这是个好办法,但要提前清点好探头数量和位置,汤圆表示这些它能搞定。

但陶子皋又觉得给它吃这些东西不太好,可汤圆表示它不抵触人肉,死人肉它也不介意,那陶子皋就能放下心来了。吃人好吗?这不好,但那些活着猪狗牛羊,有的是别人喂养的,有的有灵性,想来想去还是死的东西最没价值!

现在要思考怎么到夷陵区的殡仪馆去,陶子皋不想走过去,浪费时间还容易被监控盯上,但坐车也会留下行踪,特别是自己的大包小包的去殡仪馆,他很容易被当成第一怀疑对象,到时候殡仪馆尸体丢了,别人不报警还能干什么?请人来降妖?现在干个什么坏事,真麻烦!

那怎么办呢?飞过去?不现实。思来想去只有一个好办法,搭殡仪馆的顺风车,但殡仪馆一般都就近,或者他运气也没那么好,况且也不可能刚好就能碰上一辆去夷陵区那边殡仪馆的送葬车。

当汤圆感受到陶子皋还在为自己搞不到吃的东西而焦虑时,它有有些过意不去。

“哎!对了我是个傻子!”陶子皋扇了自己一耳光!殡仪馆的车他难得碰到,直接去火葬场门口蹲一辆不就行了!火葬场肯定要去殡仪馆拉尸体嘛!

哎呀!说到底还是蠢了!半天才想到这么搞!于是又打开手机地图,搜了一下江城的火葬场。

结果发现殡仪馆是带烧的,不需要火葬场,搜火葬场给的还是殡仪馆。

其实他也没必要光只薅夷陵区那边的殡仪馆,随机到哪个殡仪馆都行,只要不是离自己家近的殡仪馆就可以。

说干就干,只见陶子皋掏出坐公交神器,学生卡,朝着最近的站台进发。最近的站台是葛洲坝站,就在夏阳家门口,隔着老远,就看到站台的进出口排满了人。

五名穿防弹背心的巡逻人员正在挨个扫描每一个进入车站的人,另外还有三名持枪人员随时待命,眼神坚定地让陶子皋不禁皱眉,给汤圆发消息,询问它,自己能不能过得去这个安检。

汤圆没有把握,于是没有给陶子皋肯定的答复,但表示可以找个没有人的地方让血气虫先退出来。退出来?一想到先前那种撕开身体的痛苦,陶子皋就摇了摇头。

“算了,也就七公里,骑个自行车也行吧!”说着,便在路边找了辆小蓝车,再向旁边小卖部大妈借了根绳子,把装有汤圆的行李箱绑在了小蓝车前面的筐子里。

捣鼓半天,终于算是扫开了锁,就是它这个软件太烦人了,要先付押金,陶子皋手机里没有钱,只能选择看广告免费骑了,一个六十秒的广告才能骑十分钟。

汤圆显得很兴奋,求这陶子皋给自己开一条缝,反观陶子皋,还在那郁闷地攒广告,看了六个广告,才换了五十五分钟,于是调好导航,马不停蹄地开始骑,一路上风驰电掣。

不远处,正在跟酒馆老板扯皮的蒋佑伟拍了一下止不住颤抖的右手,他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反正总是感觉有一股莫名的威压覆盖了自己,但他无法嗅出那个东西在哪里,强大的本能让他想要快点逃离这里。

“怎么回事?”蒋佑伟摇了摇头,但渐渐地又恢复了正常,那种感觉不一会儿便消散了。

陶子皋根据导航提示,一路猛蹬,狂风从耳边刮过,他才感受到什么叫做追风少年。最兴奋的还是汤圆,一个劲的给陶子皋加油打气。但陶子皋可高兴不起来,他要考虑怎么搞才不会被警察给逮了,这真的很麻烦。

如果他真这么骑着自行车跑完这几家殡仪馆,等到那些殡仪馆发现丢了尸体,肯定会报警,到时候警察沿着这几家殡仪馆互通的路上监控一调查,自己肯定是头号嫌疑人。

而且这一辆自行车也不能骑到夷陵区的那家殡仪馆门口,他决定只骑五公里,剩下两公里自己另外想办法过去,不能走马路,只能翻山越岭了,说不定能抓到什么小动物给汤圆吃。

沿着江边的步道骑行,阳光尽显夏日的风情,带来江面令人舒爽的气息,江岸对面是山青树茂,而江的这边却是车水马龙,楼高街阔,树荫爱水,朵朵云彩从山头涌出,顿时流光溢彩,再造人间。

夏天早上的十一点是真的热,陶子皋骑到了至喜大桥底下,江边上桥要走楼梯,所以要下车把自行车给搬上桥,等过了桥,再沿着发展大道骑两公里就要弃车了。

江城,夷陵区,管口村,一辆面包车行驶在水泥路面上,只见道路两旁是一块块的菜地,此时的油菜花早已长得旺盛,金黄色的海洋随风舞动,点点绿色点缀在其中,蜜蜂飞舞,菜蝶嬉戏,混合着夏至的阳光开启它们最普通的一天。

面包车里,劲爆的DJ舞曲萦绕其中,只见后面的椅子都被拆除了,只留下了驾驶位和副驾驶,三个黑色的大防水布袋躺在后面,驾驶位上,一个叫王俊颜的年轻人,摇头晃脑地把着方向盘,但却目不转睛地盯着前方,防止有电动车从哪窜出来。

副驾驶位上放着一大包东西,薯片,可乐,虾条方便面,还有两杯奶茶。

“嘿嘿嘿!又是发财的一天!”王俊颜笑着自言自语道,通过后视镜看了看后座的三个鼓鼓囊囊的黑袋子,更是喜不自胜。

车快到村口了,不远处,几只野狗,隔着几百米就撵了过来,朝着这里开始狂吠,王俊颜啐了一口,开始减速并且掏出提前剥好包装的火腿肠,在靠近村口时猛得甩到路边的地里。

那几只狗见高高飞起的火腿肠,便停止了吠叫,欢喜地夹着尾巴,打打闹闹到地里抢肉吃去了。

“喂不熟的狗!迟早要药死你们!”王俊颜骂道,开车进了村,村里正热的时候,勤快的庄稼汉都在地里,懒得闲人们都在屋里躲着,所以道上没有人,最后车子在村子最里头的一栋二层洋楼前拐了进去。

“哥,你回了!路上没警察拦你吧!”车子刚停下,一个穿着粉色睡衣的大姑娘,撒着拖鞋,从屋里急忙出来,怀着满脸紧张和担忧问道。

“没有,还好啊!”说着,王俊颜解开安全带,关了音乐,打开车门下来。环顾四周,又问道“欣颜,咱爹呢?”

“在下面收拾准备,见你这么久还没回来,都急死了!”姑娘装作生气的样子。

“你不是要我给你带零食嘛!”王俊颜笑着说道,打开副驾驶位的车门,把那一大袋吃的东西给提了出来,在姑娘面前展示了一下。

“奶茶加冰了没有?”姑娘顿时没了刚才紧张的情绪,两眼放光地盯着王俊颜手里的袋子。

“加了加了!现在先不喝,正事要紧!这三个货一个小时后我要送回殡仪馆!赶快帮忙搬!”王俊颜把袋子递给了姑娘,姑娘也懂事地连忙将袋子提进屋里放在沙发上,出来帮忙。

这个姑娘是王俊颜的妹妹,名字叫王欣颜,虽说叫俊颜,长得却很吃瘪,尖嘴猴腮,身型瘦弱,上身穿着个白色汗衫,左一块油渍右一片泥印子,腿上套着七分裤,头发根根油光发亮,似乎很久没洗了,整个人邋里邋遢的。

相比较王俊颜,他的妹妹王欣颜把自己收拾得像个人样,姑娘家家的,虽然长着农村女孩独有的深黄色皮肤,但一双眼睛却生的很水灵,头发身上也经常洗,所以总是有一股淡淡的香草洗发水的味道。

王俊颜打开后车厢,里面有一股浓郁的香水味,三个黑色防水袋在里面占了大半的空间,里面鼓鼓囊囊的,像是装满了泡沫胶一样。

别看王俊颜瘦得像只马猴,干起活来利索的很,只见他两手抓住其中一个袋子,大腿下弯,后腰发力,双臂猛起,一下子将一个袋子扛到了肩上,又硬生生将他的大腿往下压了半公分。

“这个,这个起码有一百二十几斤!”王俊颜使着吃奶的劲,手臂,大腿上的跟腱纷纷凸起,支棱着这树枝一般的躯体。但只见其大喝一声“走起!”

大腿立刻从弯曲的九十度,如同弹簧一般还原到一百八十度,艰难地一步步迈出,朝着屋里走去。

屋里,一片昏暗,相比于外面的炎热,厅堂却很是凉爽,王俊颜不能在这里享受,他现在很忙,只见他进了一个房间,里面的墙壁没有粉刷,只糊了一层灰色的水泥,房间里,随着窗外树影阵阵晃动,暖风涌进,里面便是一片华彩。

房间角落有一个洞,一旁放着挪开的地砖,而洞里一片漆黑,不知道有多深。

“爹!你闪开!我扔下来了!”王俊颜吃力地朝下喊了一句。

“好!你扔!”下面传来沙哑的声音,但却沉稳有力,不失干劲。

“下去吧你!”王俊颜便弯腰,将背上的东西对准洞口,尺寸刚好,手一松,那东西便随着重心向下,掉进了洞里,过了两秒,才听到下面传来微弱的响声。

王俊颜不含糊,赶紧转身再去搬,此时王欣颜已经把东西拖到了厅堂,见她弄得脸蛋涨红,额头上密布着汗珠,王俊颜便心疼地从她那接过手来,满眼宠溺地让妹妹去休息,表示自己搞得定。

王欣颜虽然不好意思,但还是高兴的像个小丫头,跑过去从袋子里翻出奶茶,插上管子喝了起来。

等到最后一袋被王俊颜用尽最后力气,一把抽进了洞里时,累得他一屁股坐在地上直喘气,浑身上下如同水里泡过一样,被汗水给浸透了。

“欣颜!你赶快下去给爹打下手!”王俊颜扶着腰站起来,朝着厅堂喊道,随即眼前一花,大白天的看见了满屋星星一闪闪亮晶晶,太累人了!

“来了!哥!”王欣颜应了一声,端着奶茶走了进来,看到旁边倚墙休息的哥哥,不禁有些不好意思,哥哥可是为了让自己休息才搞得那么累的。害,她叹了口气。

“把奶茶给我,一会儿上来再喝。”王俊颜笑着,看着叹气的妹妹,伸过手来,想从妹妹手里接过奶茶,王欣颜也没拒绝,把奶茶递给了他,因为她知道接下来的活,她也不会有胃口喝奶茶。

从管口村到新业殡仪馆,车程往返不用十分钟,所以王俊颜要趁这个空档再跑一趟。

洞内壁有垂直的钢梯,王欣颜顺着梯子爬了下去,王俊颜见妹妹下去,嘱咐了他们注意安全,便把地砖推过去盖在了洞口上。深呼吸走出来,将大门锁好,就回到了车里,发动汽车,他本想抽根烟放松一下,但时间紧迫,他必须快点出发了。

此时此刻,陶子皋正把自行车蹬得直飞,快速在天桥上行驶,天桥上车不多,当然也没有哨卡,因为怪物会游泳,设置了也是白搭。

在这座跨江大桥上,远眺能看到大坝,近览则是波光粼粼的江面,远山如画,高楼耸立,纷纷在陶子皋的快速的行驶中,被甩到了身后。最终,自行车终于不堪陶子皋的大力蹬骑,在刚过了桥就报废了,自行车的脚蹬猛然断了,链条也被崩成了两节。

好家伙,这是用了多大力气!陶子皋没觉得自己用多大的力,只听车身下端一阵丁零当啷,脚蹬就飞了出去。

这操作直接给陶子皋看愣到了,第一想法是这车质量太垃圾!但看了眼手机的剩余时间,自己蹬了三公里,用时不超过八分钟,还算上了自己将车搬上大桥的时间。

也就是说自己还剩的四十多分钟,于是连忙把车给锁上,车不能骑了,但时间不能浪费!这可是自己辛辛苦苦忍着恶习看广告看的。再检查下面,链条也断了,不是车不行,是自己太猛了。

说实话一下子拥有这么强劲的力度,真不好控制力度,拿出包里的水灌了一口,骑这么半天,流了这么多汗,天气又热,要补补水。

把绳子解开,取下行李箱,汤圆就在里面,它觉得里面好闷,想要出来,但被陶子皋拒绝了,表示一会儿到了山里再放它出来。陶子皋也想它出来,就像身边有个伴一样,他不想汤圆这么压抑。

小蜘蛛在包里表示很好,它不想出来,陶子皋也不知道它在包里闷不闷,但还是决定一会儿进山了就把它们都放出来,但前提是一见到人要及时躲回来。汤圆答应了,小蜘蛛答应地却不情不愿。

粗略看了下手机的导航地图,他提前两公里弃了车,现在还有四公里,这个四公里是沿着马路走,而它们从山里走的话可能要多绕三公里,中间要经过管口村。

江对岸相对不发达,过了桥,路的两边就是山林了,真正地显现出江城的山陵地带特征,但他还是毫不犹豫地钻了进去。

放在以前他肯定不敢钻,因为这个季节,林子里面肯定有蛇!行李箱中的汤圆已经蠢蠢欲动了,因为它也感受到了陶子皋面对这片自然的心潮澎湃,在钢铁森林中的绿色令人疯狂!

是啊,我们活在了互联网中,活在了书本中,活在了沥青马路的公交站台边,等待我们人生的车辆接我们去往下一个地方。

但谁真的离开那个所谓的站台,去拥抱这更值得珍惜的世界!知识和价值观只不过是社会捏造出来激励人们去建设去劳累的,人只有这么个一生,大家都活成了螺丝钉,在这个紧密的巨大的钢铁机器中。

但却始终没有找到人生的真正意义,上天赐给我们最珍贵的东西,灵魂,去感受,去热爱,不只是沉淀在人类的社会中,也应该回归我们的自然家园。

翻过护栏,深吸一口夏日树林独特的燥热感,踩着齐膝高的绿草中,是让人忘沉痛苦的舒适,自己也许会被谋杀在这片草地,深深的埋在的地底下,带给自己一切的不美好都会化作自然的养料,因为自然不在乎我们为什么会死在这。

因为我的死也是应该的,不论我们是积极或者消极的活着,自然都会以同样的态度接纳我们,就是重新献给新的生命,陶子皋想着,也是这么做的,所以他选择那些尸体,他将他们喂给汤圆并没有什么错。

陶子皋看了手机,沿着直线走到新业殡仪馆,路上只会经过管口村,但他还是坚持往林子深处多走了一百米,直到树木层层叠叠已经完全遮掩了马路,他才打开了行李箱,拉链刚打开一半,汤圆就迫不及待地钻了出来,滚在地上,又变成了一个肉球。

周围林子里传来一阵阵悉悉簌簌,陶子皋能明锐感觉到那是三条蛇,一条在左边约十米处,一条在前方大概十二米处,一条在自己身后的树上。

汤圆兴奋极了,只见肉球中缓缓伸出四条章鱼触手,从陶子皋背后抢过装有小蜘蛛的背包,但它的手把包甩来甩去,原来它不会拉拉链。

正当陶子皋想上去帮一下它时,汤圆发出信息阻止了他。

随即惊呆陶子皋三观的情况是汤圆的触手末端渐渐变化,变成了一个掌璞,随后,慢慢分开化为手指,这的的确确是人的手了。

汤圆用那只手靠近拉链,食指和拇指微微靠拢用力捏住拉链,另外一条触手握着背包,触手拖动手掌拉动向上,将背包给打开了!

“天那!”陶子皋不禁感叹这种东西的模仿能力,经过这件事,他真的可以相信,汤圆能变成一个人。

小蜘蛛爬了出来,蹦跶到了地上,汤圆则从中分裂出一张嘴,将包给吞了下去,表示想帮陶子皋保管。

他见两个家伙立在那等自己的指示,无奈摇头,说道“去吧!两位!”,陶子皋伸手指了指前方,并且再次嘱咐汤圆他们不要被别人看到了。

汤圆答应了,只见其触手猛的甩出,抓在树干上,如同绳索一般将自己拉扯过去,就像猴子在树上荡秋千一般飞出,很快消失在了林中。小蜘蛛也不堪示弱,蚱蜢似的躬身发力,弹射了出去,追赶着汤圆的步伐。

陶子皋无奈叹气,虽然他也可以跟上他俩,但没必要,背着包拖着行李箱好不自在,他试着跟汤圆取得沟通,想试试它们之间的沟通是不是不限距离的。

结果是肯定的,汤圆还高兴地表示自己抓到了蛇,蛇很好吃!陶子皋笑了笑,默默地为林子里的动物们感到悲哀。

陶子皋一边走,一边和汤圆聊天,他问汤圆它到底是什么,汤圆说自己睡了太久了,它自己也不知道,但它确定还有十三个身影在它的脑海里,只是太模糊了。

对于汤圆的稀里糊涂,陶子皋也不觉得奇怪,只是感觉这一切太奇怪了!肉球到我家?

一路上,陶子皋见到山就直接爬,见到沟就直接蹦过去,中途手贱那树试了试自己的拳力,水桶粗的树他一拳就干倒了,力量之大令他难以想象。

汤圆和小蜘蛛中途回来过两次。汤圆吃了一条野狗,五条蛇,还有四只麻雀,但体型并没有明显的增大,反观小蜘蛛,刚开始还只有小贵宾犬大,现在已经轮胎大小了,陶子皋也不知道它吃了什么,问它也不会回答。

汤圆和小蜘蛛也玩够了,第三次回来后就只在陶子皋附近活动,顺便还帮陶子皋接过了手里的行李箱。

走了一段后,两个家伙居然兴奋了起来,陶子皋也有所察觉,前方的五百米就是是管口村,但从那里有一股浓烈的血腥气,虽然中间混杂着香水味,他还是能闻出来。

汤圆没有陶子皋的示意,没有冒然去查探,而是告诉陶子皋那是它最爱的动物的血,人血。陶子皋却有所防范,这种地方有人死亡,说明肯定是什么东西袭击了那里。

但在走出树林,进入田垄时,他又推翻了先前的判断,汤圆告诉自己这里的每一个房子都有活人,而人血的气息来自这排房子最东边的那一栋。

陶子皋示意他们两个先躲起来,汤圆还是钻进了行李箱中,背包装不下小蜘蛛了,于是它只能在林子里等着。陶子皋还是嘱咐它不要被别人看到,但让它自由活动,找东西吃去。

地里是大片大片的油菜花,陶子皋拿出手机看了眼时间,中午十二点二十六分,也是一天里正热的时候,太阳烤得人背上火辣辣的。

陶子皋正朝着那栋最靠东的小洋楼走去,于此同时,王俊颜开着车到了村门口,门口一片清净,因为往常自己拉东西过那些死狗都会冲出来叫,今天怎么不见了?不见了也好,王俊颜想到,一手扶着方向盘,一手拿着剥开的火腿肠啃着。

远处行驶过来的车辆立马引起了汤圆和陶子皋的注意,因为他们两个都发现了车里有浓郁的香水气息,但这层香水味下面,是两具尸体的臭味。

陶子皋见车开近了,连忙蹲下,躲藏在油菜花丛中,好家伙,给自己遇上了这档子事,他首先想到这个男人杀了人,但转念一想,谁会把尸体带回家?但当他透过草丛缝,看到车上写着新业殡仪馆五个大字后,顿时恍然大悟!

但还是不明白这个人为什么要把尸体带回家,但陶子皋决定了,这把算是天助我也!反正把尸体运回家里绝对不可能是干什么好事,那不如,嘿嘿嘿!

想到这里,汤圆和陶子皋制定了一个计划,硬抢,因为他们有百分之八十的把握,那个家伙不是好人,当然,他陶子皋也有硬抢的本事,而且还可以在不伤人性命的前提下要到东西,那就吓唬威胁。

于是陶子皋直接起身,拖着行李箱就朝那栋房子走去,只见那辆车风尘仆仆地直接驶进了院子。陶子皋走出地里,来到了水泥路上,这个院子有围墙,陶子皋蹲在旁边开始偷听。

只听见那个人砰地打开车门,下了车,紧接着是关上车门的声音,然后是走到汽车后面,打开后备箱的声音,再然后就是扛起重物走路的声音。

躲在墙后面,听了半天的声音,陶子皋心里直痒痒,于是提着行李箱进了院子,院子很大,种了不少盆景,那辆面包车就停在那里,里面还有一个黑色裹尸袋。

汤圆告诉陶子皋这里有个地下室,地下室里还有两个人,那个人打开了入口,正要把尸体丢下去。

而听闻如此,陶子皋更加坚信这个家伙不是好东西,决定抢定他们了。

于是坏笑了一下,想到了一个好主意。

王俊颜真是累的够呛,哪里知道外面发生了什么,原来这黑色袋子里装的是死人,哪里来的呢?当然是殡仪馆偷来的,当然,他们可不止偷尸体这么简单,肯定有目的!

王俊颜不敢耽误,因为那些尸体还要再换回去,于是赶快起身去搬下一个。

底下室内,灯光昏暗,只见那个裹着尸体的黑色袋子掉了下来,落在了一大堆棉花上,尸体死后会僵硬,要防止尸体摔坏了。

一个身上穿着绿色防护服,满身血污的老汉走了过来,将棉花上的尸体一把扛起,地下室很是空旷,一条走廊和两个房间,一个房间里堆满了重新装好的裹尸袋,另一个房间则是手术室。

手术室里,手术台上躺着一个赤身裸体的女性,面容姣好,却脸色惨白,腹部已经被开出了一个洞。

王欣颜同样穿着绿色防护服,满身血污,聚精会神的从洞里摸出肾脏,小心翼翼地切除,熟练地做好这一切,便将取出的脏器放入旁边专用的冷藏箱,才松了一口气,开始用黏合剂填充缝合伤口,擦净血渍。

待得这一切完成,这具尸体完全就看不出像是动过刀子一样,老汉将另一具包裹尸体的裹尸袋扛了进来,见女儿完成的效果,便满意地点了点头。

王欣颜将装有肾脏的箱子,搬到一边,像这样的箱子已经堆了八个了。王老汉拉开裹尸袋,里面塞了满满的泡沫胶,以免看起来像个人型,他们这一行的见不得光!

里面是一个男性尸体,中年,浑身浮肿。刚检查尸体,外面又传来了重物掉下来砸在棉花上的声音,老汉不得不去让女儿查看,自己去把尸体搬进来。

这是这个月最后一具尸体了,他们一个月干两次,一次弄十具尸体,天天干这个人肯定会疯,当然报酬也不少,每个箱子里的脏器寄给教会,能换来一万块钱的奖励。

而这里所说的教会,就是普众神教,脏器生意也是教会的主要收入来源。

这里先不提这个教会,王老汉来到走廊,就看到了棉花上的裹尸袋,他走过来将其扛起,哟!这个怎么这么沉,起码有一百六十斤重!

他连忙放下,只听扑通一声,袋子重重地砸在地上,哎嗨嗨!差点把自己老腰干废喽!听见王老汉痛苦呻吟,王欣颜放下手上的活出来查看。

“爹,砸啦?”王欣颜迈着步子赶忙走过来,看着弯腰扶墙,大口喘气的王老汉,关心地问道。

“这个是真的沉啊!死沉死沉的!”王老汉骂道,休息片刻便招呼闺女跟自己一起抬进去。

两个人也是使出了吃奶的劲,才把尸体抬进了手术室。

王老汉还好,王欣颜则是在放下裹尸袋后,不停搓揉酸痛的胳膊。

“我倒是要看看,这里面是个什么?”王老汉满脸怨气地拉开裹尸袋的拉链。

下一刻,裹尸袋猛地一颤,一个身影从里面坐了起来。

“啊啊啊啊啊啊啊啊!”王欣颜发出惨叫,双目瞪得滚圆,急忙往后退。

王老汉情况也不太好,虽然没有喊出来,但内心慌的一批,以为是自己的报应来了,脸色吓的苍白。

“别喊了别喊了!”陶子皋连忙钻出裹尸袋,见旁边一个女的叫得如此凄厉骇人,喊道。

“你是谁啊?”王老汉见出来一个穿得一身休闲装的小伙子,大概猜到不是鬼,但还是胆怯地问道。

王欣颜喊够了,靠着墙角,身子颤抖着,直勾勾地盯着陶子皋。

“我啊!我是来抢劫的!”陶子皋见他们两个盯着自己,但都戴着口罩和护目镜,看不清楚他们的神色。

“你想抢什么?”王老汉问道,眼睛余光看了眼角落的那些箱子。突然又神色渐渐平静。仿佛猜到了一切。

“小伙子,你是那个区的领队?是不是没有收成,想来抢?”王老汉试探地问道。

陶子皋被他弄得一脸懵逼,但胡扯他还是在行的,看来这群家伙还有别的秘密,他想假装认可这个老头的话,从他嘴里套话。

“我也是没办法!”陶子皋昧着良心说了句模棱两可的话,最真的假话是对方心里想要的话。王老汉听后点了点头,又问道。

“家里是不是有什么难事儿?既然是教友,那就是一家人。”王老汉带着长者关怀的语气,看着陶子皋,等他回复。

“没饭吃了,你叫我怎么办?”陶子皋装作一脸悲哀,回答道,他说的是实话,但王老汉理解的是这个小伙子很缺钱。

王老汉叹了口气,这时候,陶子皋听到了走廊外,地砖被挪开的声音,紧接着是蹑手蹑脚的爬梯子声音,他一猜就知道是外头那个人听到下面动静,过来查看情况了。

那个家伙沿着走廊的墙壁,缓步靠近,就在这时,汤圆猛的察觉到外头那个搬尸体的人要对陶子皋不利,陶子皋还没来得及阻止,汤圆就冲了下来。

“不要!”陶子皋连忙朝门外大喊,把王老汉和王欣颜吓了一跳,紧接着是王俊颜的惨叫,只见他被一根触手卷起,高高地吊在半空。

汤圆吃了先前那个死人的尸体,此刻有野牛大小,刚要把王俊颜干掉,还好在千钧一发之际被陶子皋给制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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