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忆

“坠坠，快看爸爸给你带什么好东西了——这可是月宫的桂花糕哦！”记忆中父亲的声音总是带着笑意，像温暖的阳光洒在心头。

“哈哈哈，我女儿真棒，这次考试又是第一名！”父亲粗糙的大手轻抚着她的头顶，那份骄傲与喜悦仿佛还在发间流淌。

然而下一秒，画面陡然黯淡。“还是没成功……坠坠，爸爸又失败了。”父亲的声音突然变得沙哑，透着说不出的疲惫。实验……爸爸到底在做什么实验呢？

“社长？社长？”

赵栩墨的声音将月云坠从回忆的漩涡中拽回现实。她眨了眨眼，这才发现指尖不知何时已经深深陷进掌心。

“怎么了？”月云坠勉强稳住声线。

赵栩墨歪着头打量她，眼里满是关切：“叫了你好几声都没反应，脸色也不太好看，是不是伤口又疼了？”

月云坠轻轻摇头，唇角牵起一个浅淡的弧度：“没事，只是想起一些往事。”

夜深人静时，月云坠轻叩母亲的房门。得到应允后，她推门而入，看见母亲正坐在书桌前。暖黄的灯光下，月母戴着金丝眼镜，发丝随意地挽在脑后，桌上散落着几叠文件。

“母亲。”月云坠轻声唤道。

月母抬起头，眼镜链轻轻晃动，目光温柔：“这么晚还不休息？伤口还疼吗？”她放下手中的笔，眉间染上几分担忧。

月云坠摇摇头，伤口经过治疗已经好转许多。她犹豫片刻，还是开口问道：“我总觉得父亲当年离开，是要进行什么重要的实验，可具体是什么，我怎么都想不起来……”

月母的表情有一瞬间的凝滞，虽然很快又扬起笑容，但月云坠还是捕捉到了那转瞬即逝的异常。“这个我也不太清楚，”母亲的声音依然温和，却隐约带着几分疏离，“我已经联系他尽快回来了。”

月云坠点点头，心里却泛起涟漪。她总觉得父母之间隔着什么，不像寻常夫妻那般亲密——或许是因为父亲离家太久的缘故吧。

待月云坠离开后，月母长叹一声，摘下眼镜揉了揉眉心。她的目光重新落回桌上的文件，指尖抚过“浮生境”三个字，最终停在一行小字上：

“会阴天极阵”。

月母的眸光骤然转冷，指尖微微发颤，声音里淬着冰：“你究竟……想做什么？”

月云坠回到房间，思绪仍缠绕在关于父亲的种种谜团上。但母亲说得对，父亲就快回来了，到时一切疑问都能当面问个明白。她在床上翻来覆去，直到后半夜，才被渐沉的睡意拖入浅眠。

第二天清晨，赵栩墨推门进来时，就看见月云坠怔怔地坐在床边，眼下两圈淡淡的青黑格外明显，眼神也有些涣散。

“社长，你昨晚做贼去啦？”赵栩墨凑近她，歪着头打量，语气里带着俏皮的笑意。

月云坠揉了揉发涩的眼睛，声音有些沙哑：“就是想些事情，翻来覆去睡不着……后半夜才勉强合眼。”

“噗嗤——”赵栩墨一时没忍住笑出声，“什么事让你愁成这样？都快变成圆滚滚的国宝啦！”

月云坠有气无力地向后一倒，整个人陷进柔软的被褥中，闷闷地说道：“别笑话我了……刚听母亲说，他们已经在回来的路上了。我们就等着接人吧。”

“好嘞！”赵栩墨声音轻快，眼中闪着期待的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