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星拥着夜月东升,萤火虫打灯开始了夏夜晚会,青蛙、蟋蟀合唱交唱曲收获一众好评。整夜欢歌。
一只玩得忘乎所以的萤义虫不知怎么,一头撞在墙上,眼里金星“呜…呜……”耳边传来一阵呜咽。
萤火虫起初以为是自己撞得幻听了,可那呜咽声不但没有停止,反而越来越大,最后变成号啕。直到他瞥见藏在叶间的一片白色花瓣。
“是谁在那里?”
只见那抹白色抖了两下,完全藏匿在绿叶之中。四周又恢复寂静无声,好似什么也没发生过。
“真是奇怪,是撞晕了做的梦?”萤火虫摆了摆身后的“小灯笼”,一丝疼痛向它袭来,“好痛……不是梦啊。”那那片白白的花瓣儿是怎么回事呢?
按捺不住心中的好奇,他扒开最外面两片叶子,堪堪把自己塞进去,入眼是一朵粉白色,蜷缩成为一团的花朵儿,瓣上挂着一滴尚未抖落的泪珠。
“花儿们都睡了,你为什么要躲在这里哭呢?”萤火虫使劲抓住一片叶子,好让自己不掉下去,“哭成这样明天怎么美美地开放?”
“不美的,白色蔷薇不美,玫红色的才好看呢,我就是开了也不美的。”小白竭力控制住泪水,就算自己不美,也不会在别人而前哭得那么狼狈。
“怎么会呀?白花也都自己的独特之处啊,怎么会不好看?”萤火虫拎着灯笼靠近一点,想看看这朵奇怪但又吸引人的粉白色花朵。“再说,你是粉白色的啊,多么吸引人。”
“粉白色…也不好看。”小白犹豫了很一会,低头喃诵。”也们都说白色不好看,玫红色好。
萤火虫看着眼前垂头丧气的小白,一时有些同情,他没有注意过哪种颜色更美,在他眼里,一切都令人愉悦。尤其是花朵,萤火虫不明白,美丽的花朵也会自卑吗?况是还是这么纯洁又梦幻的花,不知道该怎么说了哎。
“就没有人说过你美吗?快乐的萤火虫告诉你,白花也是无可替代的哦!”他挠了指头,终于想到这么一句话。
小白紧闭的花瓣舒张了一些,垂眸像是思考着什么。“谢谢你啊…曾经也有一棵黄色的小草,他跟我说,我是世界上最独特的白蔷薇。”
“黄色小草?我听说,不喜欢阳光的草会变成黄色。”
“才不是!他很爱阳光,天天还着追着跑,只是长在了阳光很少来的地方而已……他是世界上最独特的小草,我说的!”小白张开原本合拢的花瓣,反驳道。
“那他可真厉害,生于阴影中,依旧循光行!哎哟!”萤火虫正在感叹,突然被一只手从绿叶丛中拉出去,准确来说,应该是被两根手指夹出去。
“哇!快看!我找到一只萤火虫!科学课的标本作业有希望啦!”小白透过绿叶的间隙,看到映着微光的脸,这不正是上次扯走小黄的那个男孩吗?小黄被他带走走,就再也没回来过,她不敢想象这次又会发生什么。
“标本?那是什么啊?”被夹在手指中的荧火还没,意识到危险。“跑!快跑,不要靠近他!危险!”小白毫不犹豫地朝他喊。
“怎…怎么了…”荧烛下意识地挣脱开,飞到半空中,还没反应过来。
“跑了!真是的!”那是孩懊恼地拍拍脑袋,“又得重新找了。”
黄火虫本来想立马过去找小白问个清楚,但看着抓他的男孩还在附近东翻西翻。
“你先走,以后再来吧,现在危险!”小白对他喊道。
“我记住这里了,明天还会来的啊!”英火虫藏起小灯笼,悄咪咪从反方向离开。
萤火虫已经安全了,还好。小白这么想着,丝毫没有注意向她袭来的一个“巨物”。
“哎哟!这里怎么有块石头?好疼!”原来是小男孩不慎踩着块石头,直直向蔷薇丛摔去,刚好压住她。
小白不知道接下来发生了什么,只有当清晨的微风拂过绿叶,“唰啦,唰啦”,才把她吵得清醒了一些,她试着张张花瓣——疼,张不开。失落地垂下头:现在自己连开放的能力也没有了。
然后看见几片绿叶落在地上,那还有一个大坑,显示着昨晚发生的事故。不过,这里实在太隐蔽了,没有谁会注意这里的事故。甚至没多少人知道墙角的蔷薇丛——小黄算一个,可是不在了。上次第一个发现自己开放的小女孩不知道在哪,从那以后也没来过:特别危险的男孩来了两次,两次都给她致命的打击。还有一只萤火虫,他说今天还会来。
小白感觉花瓣在松动,渐渐抓不稳花托。凋落就要降临。可是还不行,自己还得等荧火虫,无论怎样,不能失约。
再撑一会儿,再撑一会儿……
“剧啦——”一只羽翼未丰的麻雀宝宝没控制好速度,一头撞在蔷薇丛,爬起来哭唧唧找妈妈去了。
那么一撞,小白彻底抓不住了,只能跌跌撞撞向地面冲去,花瓣儿零七八碎。
看来等不到荧火虫了啊…他算是第二个夸自己独特的吧。
白色,不对、粉白,好像确实挺独特
这么独特,又有谁注意到呢?小白落在地上时,这么想着。
天气真奇怪,一整天的大太阳,一丝儿微风也没有。
小白好像已经没有意识了,就那么静静落在泥土之上,或许不久之后,自己就会化为一堆泥土,或者是灰烬。
她想了很多很多,但大多数都忘了,有到回想到小黄,自己还没来得及去找他——很想再最后看他一眼,哪怕只是遗体呢。可为什么,偏偏只能团在这里?连曾经最好的朋友都不能再见一面!这该死的墙角,时时来缚着自己,包括身体,包括心灵!小自第一次感受到极致的愤怒,还有想要开这里的急切,但毕竟自己只是一朵花——不对,连花他不算了,一具残骸吧。就这样,还怎么离开?
夕阳微红着脸颊滑入远山,像醉酒之后溜上床的父亲;星子悄悄爬上天幕,簇拥着月开上树梢,像围着妈妈游戏的孩子。
萤火虫又提着小灯笼过来了,却只见花丛边一个大坑,还有几片白色花瓣。
“嘿,我的朋友,这里究竟发生了什么?”他有种不祥的预感,赶忙拔开绿时寻找昨天那美丽的粉白色蔷薇,哪儿还有她的影子?目光来到地上的花瓣。
“是你吗?能不能听见?荧烛小心翼翼地凑近,用细细的触角碰了碰她。
小白本身已经极度疲倦倦,在最后一抹晚霞随着夕阳没入山间时,便沉沉睡去,她以为自己以后不会再醒过来,就是有点遗憾—什么遗憾?她不记得了,或许是丢了什么东西,在永眠之前没有找回来吧,到底是什么呢?——她不知道,总之她以为自己会带着遗憾消失在这热情饱满的盛夏。但是——
“怎么了?你怎么来了?”小白听见萤火虫的呼唤,忽然间感受到一般不知名的力量,将她逐渐沉底的意识往上托、往上托,最后浮出水面。她终于有力气再次睁开眼。映入眼帘的是萤火虫担忧的神色,还有一团光从她身体里冒出,四散开来,貌似还带着什么重要的东西,消失了。
她想仔细看看时,思绪被一声欢呼拉回。
“你还能醒过来?太好了,我以为……”最后几个字萤火虫不敢说出来,怕一出口,她就闭上眼再也唤不回,“倒底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不在蔷薇丛里?”
小白本想倒豆子似地把她的悲惨经历告诉萤火虫,但转念一想还是算了,如果是他的话——他是谁?不记得了,记忆中原本那么清晰的影子,她以为永远不会忘记,此刻却糊成一团,“世界上最独特的白蓄薇我说的。”到底是谁说的?
“喂?你在想什么?”萤火虫见小白本欲开口讲话,却突然皱着眉头陷入深思,有些好奇。
“如果是他的话,或许会说,‘我在这里等你呀’吧,他总是那么乐观……”小白回过神,牛头不对马嘴地回答道。
“他是谁?”
“不记得了,但我知道他永远会站在我这边,只要他还在。”小白说不下去了,一大股悲伤涌入喉咙,噎得她无法再说,明明脑海中再也无法浮现他的脸——唯一清晰的是他追着阳光跑的背影,在离她很远的地方,怎么也抓不住。
萤火虫被她的悲伤所感染,也有一瞬间想哭出来,尽管自己没有眼泪,尽管自己认为自己是世界上最快乐的虫。
“那你以后打算怎么办?还要待在这里吗?”他终于找到了话头,赶紧转换话题,以打破这悲伤的气氛。
“我不知道…不对,我丢了一样东西,要去找回来。”
“什么东西?”
不记得了,我醒来的时候看见一团光从我身体里冒出来,然后它就到处乱窜,接着消失了。”
“到处乱窜?那就是需要去很多地方才能找到?”荧火虫犯难了,本来想帮忙来着,可是自己没有去过那么多地方,而且自己昨天同去之后遇见另一只美美的萤火虫,现在已经有家,还有小宝宝了,等到宝宝出生那一天,他也会永远沉睡,没办法帮着找。
“怎么办呢,怎么办呢?”萤火虫着急得转圈圈,突然有了一个绝妙的点子,“有了!我知道谁去过很多地方,跑得很快,而且,知道得最多!
“是谁?”小白自有些好奇了
“是风!”
暖阳小剧场
百合村东村东!江江这次居然只隔了一个星期又更新了!
村东(又好笑又无奈地)才见了一面,就叫上“江江”了?
百合怎么了嘛,江江超级好的,我喜欢她!她还给我吃肉干了
村东嗯,可以(无奈)
百合来了个歪头杀之后蹦蹦跳跳去玩了,而村东则站在他身后一瞬间有些失神。
村东白荷……
陈老头(突然冒出来)小伙子在说谁呢?心上人吗?
村东(吓了一跳,随即回复平静)嗯
陈老头摇摇头
陈老头唉,年轻人啊……想当年我追我媳妇……
百合桑桑爷爷!
陈老头哦哟,百合!怎么在这里见到你?还有,桑桑爷爷是个什么称呼?
百合因为你经常和桑桑一起来,对了桑桑呢?
陈老头要不我去把她带过来?
村东您老就不要开玩笑了,这里哪是活人随便来的?要见也得出去。您不快点了?再晚一点投不了好胎了。
陈老头(叹气)知道了,哪天见到我女儿,给她捎句话,我已经变成星星了,会看着她幸福,可不要把我的伙伴给摘下来了,还有,我爱她。
陈老头还有落桑,跟她说我的大桑树帮我照顾好。
那个佝偻的背影慢慢向盛开着红色花朵的小桥走去,消失在一片水雾中。
百合桑桑爷爷还会回来吗?
村东不回了,他要去过开心的生活了
百合那我们呢?
村东我们……还有事情没做完,等做完了,我们一起走
“下辈子还在一起。”村东在心里添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