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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四十一)

请别让我独自匍匐于滂沱世末之雨

接下来是我高中的一些事情。

其实现在来描述的话,应该只用粗略几句就可以结束,但我还是想站在当时的角度去描写,或许这样可以更有意思一些。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研究清楚了城市的地铁路线,说来可笑,第一次坐车时在乘车牌面前看了十分钟,才搞清楚了自己应该坐的线路,即便是这样还是险些坐过了站,匆匆忙忙地在车门关闭前的最后一刻跑下了车,这不得不让我感慨自己曾经生活的地方究竟有多么落后。

最开始地铁还让我感觉格外新鲜,居然可以在短短的时间里跨越那么长的距离,但再不久之后我就厌倦了和人群挤车的活动,但不得不赶那趟车让我十分苦恼,车厢里总会弥漫着不知哪个上班族西装上散发的樟脑丸气息,要不了多久我就会觉得头晕目眩。

最初一年级的时候我经常请假,以致于到第二个学期末,我都没能把所有人的名字全部记住,不过这也无伤大雅了,也不会有什么人记住我的名字,这反而对于我有些便利,有一天班长请假了,第二天到校时看见她被成群的人围住,询问昨天的情况,我很敬佩她,在那种时候也能清晰的回答每个人的问题,如果换作是我的话,应该会感觉烦躁不堪然后逃跑吧。

请假的状况一直到二年级的下学期,因为学习压力的增大,同时三年级的学生完成考试以后,我们就要紧随其后升入最后的学年,所以学校请假的条件也变得苛刻起来,如果有什么不舒服的,就只能去学校的医务室,我也成为了那里的常客。

经常和我一起去医务室的是一个和我同级的女生,每次因为不适去往那里时,总能碰见她。

经常碰面让我们的关系也很快熟络起来,从她口中得知,她是从一个我从来没听过的地方转来的借读生,她和一开始的我一样没办法适应大城市的生活,因为多年生病的原因让她格外瘦弱,这种身体应该完全没办法去挤地铁,当然,这句话我是没有说出口的。

二年级的下半学期,我交到了一个男性朋友,原因是他和我居住在同一个小区,这让我们每天挤地铁时都能碰见,放学的时候我们通常会步行回家,让我们感情升华的原因是一件啼笑皆非的事情。

因为某些原因,我和高年级的人发生了一些口角,现在看来其实只是鸡毛蒜皮的小事,但当时的我和他们大大出手,我用石块砸伤了两个人的手指,但自己也因此挂彩,脸颊也在打斗中受伤,鲜血顺着伤口流了出来,高年级的人见此情况,有些胆怯的准备撤退,当时的我却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像他们冲去,但随即被一个人从背后重击了头部,好在他及时过来解围,叫停了这场闹剧。

“你干嘛和他们起冲突,他们都要毕业了,你要是被校领导抓住,可是会被开除的。”他把我从地上扶起来,一脸担心。

“没什么大不了的事情,我现在要回班。”

“我要去社团教室一趟,你真的没事吗?”

“我能有什么事,你在车站等我吧。”

“但是你的脸。”

“哎呀,处理一下就好了。”

我和他分别回到班里,却发现了那个经常在医务室碰面的那个女生,我这时才惊讶的发现,她原来和我是一个班的吗?

“我回教室取点东西。”

“这样啊。”她显然看见了我,为了打破尴尬的气氛,我只好这样解释。

“你怎么还不回家。”

“啊,我现在就走了。”她把包斜挎在肩膀上,离座后将椅子摆正。

写到这里的时候,我感觉有些矛盾,这些场景仿佛有了一种奇妙的即视感,但我自己却始终无法想出什么端倪,只好继续讲下去。

“你的脸怎么了?”

“啊,我和高年级的同学闹矛盾了。”我说着,从桌洞里掏出几本书放进包内。

“没关系吧?”

“没关系,反正也是不怎么熟的人,之后就没事了吧。”

我说完后,拉好背包的拉链。

“那我先走了。”

“啊,等我一下。”

她小跑两步赶到门前。

“我们应该能坐一班公交回去。”

“我和朋友约好了在地铁站见面。”

“那我也和你们坐地铁吧!”

“没关系吗?”

“嗯嗯!”她很坚决,“走吧。”

出了校门,我们在自动售货机上买了三罐咖啡,到达地铁站时,发现他已经在那里等我了。

“你他妈真慢。哎哎?”他捂住嘴,“这位是?”

“同班同学。”我把咖啡丢给他,“津轻雅,这位是佐藤拓野。”

“你好。”她冲着拓野微笑了一下,看着拓野手忙脚乱的样子,我忍不住有些想笑。

“你怎么会和女生玩到一起。”被拓野拉到一边,他压低声音问我。

“不知道呀,可能是我比较厉害。”

“去你的吧。”他把我推到一边。

“地铁来了哎。”她冲着我们挥挥手,“上车啦。”

已经过了下班高峰期的时刻,车里终于没了拥挤的景象,我们三人并排坐在位置上。

地铁有一段上坡,从地下驶出,来到高架桥上,在这就一个站台,当时的我觉得很有意思,地铁驶出地下的场景还是很新鲜的。

我竟然想起了他们两个的名字,这是我万万没有想到的,只是在智能手机还不发达的那个时期,我们没能交换联系方式。

在此之前,我一直一直以为这二人是我所幻想出来的角色。

他们现在在哪里呢?拓野是体育特招,他现在应该有所成就了吧,津轻雅也以不错的成绩毕业,应该有了一个不错的工作。

那时的我们还很单纯,只是在未来,我们因为学业和生活分道扬镳,各自都认识了新的人,有了新的圈子。

我和水原雅也会这样吗?

人终究还是要独自面对一些事情吧。

只是现在,我只想讲完我们曾经的快乐时光。

或许他们也正好打开手机,在某个地方看见了我的文章。

我这么想着,脸上露出了愉悦的笑容。

(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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