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缘起,良缘落,劳燕分飞,盼圆归
垂泪倚窗望明月,不知家妻在何方,眉眼忧愁万千思,待卿解我相思意
会场上拍卖的物品全都用明黄色的浮光锦遮住,参加宴会的人验完资陆陆续续进了场内,慕容麟随着祖母刚踏入,目光落在那些明黄的浮光锦上,瞳孔一缩,这种规格,这种规格只有南北朝的帝王与凤后才可使用,颤抖的手背在身后紧紧握住,视线不停的在场中寻找着什么,一旁的慕容御降敏锐的察觉到,低声询问。
“麟儿,你这是怎么了?”
经过这么多天的相处,这是第一次在慕容麟脸上,看到了失态的模样,有些担忧的看着他。
主持人的声音在众人耳边响起,礼仪小姐有序的排列开来,站在每一块浮光锦盖住的锦盒前。
“欢迎诸位来宾前来参加灼氏举办的拍卖展览会,场内有些不动品只供欣赏,而其他款的大家价高者得,这也是我们灼氏首次举办这次宴会,大家玩的尽兴。”
话音刚落,台下众人纷纷交头接耳,心里盘算着小九九。
“我这还是第一次听说有这样的规矩,不过这灼氏一向神秘诡测,倒也不觉得稀奇了。”
“说的可不是嘛,这灼氏在千年前,可是与慕容家有姻亲,慕容家出了一位凤后,随即又陆陆续续出了贵君,皇贵君,只不过随着历史的长河,慕容家渐渐没落了,如今慕容家的那个不争气的儿子,可是被休弃回来的。”
“对啊,这事儿,谁不知道啊,你说这慕容家的儿子放着好好的日子不过,作到这种地步,简直都将慕容家的脸给丢尽了。”
“看到没,那个女的,就是入赘慕容家的外室,直到现在,慕容老太太还不承认呢。”
“据说入慕容家门的时候,还带了一个儿子。”
在众人说话间,一道长长的屏风排列开来,遮住了屏风后的人,紧接着遮住紫檀木盒的浮光锦被掀开,礼仪小姐戴上手套,小心翼翼的将盒中的物品取出放在万金难求的蛟丝上,所有人都被眼前的景象震得瞠目结舌,如此精妙绝伦的古玩,当真是闻所未闻,见所未见。
“这!这是?”一位老者瞪大了眼直直的盯着前方的古董。
“是凰腾丹阳中的麒麟牡丹!”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目光都朝着身后看去,谁知,映入眼帘的却是一个十三四岁的孩童。
慕容御降一脸震惊的看着身旁的人,“麟儿,你认识?”
慕容麟朝着自家祖母拱手一礼,“祖母,这麒麟牡丹,是千年前,太女殿下赠予正君的信物,分为阴阳两扣,合在一起便是完整的一把钥匙。”
随着慕容麟话音刚落,屏风后传来一声异响,带着些许颤音。
“这些事,你是从何处得知?”
慕容麟猛的回首,眼里带着激动,希望,颤抖的唇昭示着内心的惊喜万分,这个声音,这个声音是自家妻主的声音,连忙上前一步,开口求证。
“之之,是你吗?”
一道身影从屏风后快步走出,对上了慕容麟泪眼朦胧的面容,身影一震,两人同时朝着对方奔来,直到将彼此拥入怀中,才真真切切的有了真实感。
喜极而泣的紧紧拥着彼此,胜过千言万语,这一次我们终于团聚。
指尖颤抖的抚上爱人面容,未语泪先流,欢喜的泪模糊了视线,温柔的在爱人额间落下一吻。
紧紧握住慕容麟的手来到慕容老夫人面前,言词真挚,“晚辈灼菱,向您求娶贵孙为灼家正夫。”
“好!好!想不到我慕容家如今还能与灼家结秦晋之好,这是我们的福气。”
慕容御降眼里都是泪意,笑着连连点头,望着眼前的一对新人,止不住的满意。
牵着慕容麟走至放着古物的托盘面前,听着他口中说出的一个个名字,眉眼含笑。
“星河丹堤扇,是宣德凤后最喜爱之物,青阳黛鸢盏,是宣德帝与凤后亲手所制,渝醉美人面,是取自苦寒之地的阴玉,当年凤后诞下皇太女时,落下了病症,发病时浑身滚烫,宣德帝亲自前往传说中的蝶谷寻觅阴玉,九死一生才将这玉寻到,凤后就是靠着这块阴玉得以痊愈。”
眉眼悲喜皆为卿,朱颜未改韶华年,青梅泠竹岁岁安,曲屏心醉不羡仙。
愿君千岁,长阶步步,叩首所求,遂心如意。
男人单手插兜,另一只手端着一杯红酒轻摇,垂眸望着楼下妾意郎情的一幕,无人知晓他在想些什么,身后传来声响,侧首看向来人,眼底尽是凉薄。
“副会长,明日小姐要跟那位再探西王母宫,小姐说,这里便交由您驻守。”
眼神微眯,摆了摆手让亭覅晚退下,视线再次落在底下那一对璧人身上,随后仰头将杯中酒一饮而尽,转身离去。
似有所感抬头看向男人站过的地方,心绪百转千回,而后敛好神色带着慕容麟走向楼阁。
众人见眼前的蒙面女子与少年的伉俪之语,心下好奇,不过并未有人深究,毕竟此次前来都是想着自身的目的。
“诸位贵宾,第一件走品,名为掌上珠,是传说中鲛人延年益寿之内丹,现在开拍。”
“我出一千万。”
“一千五百万。”
“两千万!”
“三千万!”
“一亿!”
此话一出,引得众人回眸,一个捂得严严实实的男人落座于一个不起眼的角落里,一时之间没有人再开口加价。
“恭喜这位先生拍得,稍后便会送到您那边。”
“那么,我们第二件拍品,犀角香,古书上记载,犀香不敢烧,染者有异香,沾衣带,人能与鬼通,起拍价两亿六。”
“三亿。”
熟悉的声音响起,众人回眸,见还是方才蒙面的男人,心下各怀鬼胎。
“五亿。”
“十二亿!”
话音落下,再无人开口跟价,主持人含笑开口。
“十二亿一次,十二亿两次,十二亿三次,恭喜这位先生再次获得心仪之物,”随着一锤定音,这局圆满落幕。
“第三件拍品,是千年鬼丹,可增强修为,起拍价十亿。”
“景天,想要吗?兄弟有钱,毕竟这颗鬼丹对你背包里那只大有用处。”
杨景天不动声色的观察一番,低声冲着自家兄弟开口,“漠甯,这太贵了,我有别的办法,别破费了。”
还不等漠甯开口,楼上天字间突然传来一声空灵的声音,“二十亿。”
杨景天调动体内真气涌入眉间,想要一窥究竟,可那间房内就好似被蒙上一层水雾,怎么都看不清里面的人,这个认知隐约让自己莫名有些不安。
冲着漠甯摇了摇头,后者一脸严肃,不动声色的摸上了口袋里的符箓,视线不动声色的打量着四周。
“五十亿。”
声音再次传来,价格翻了几倍,却不料被另一道声音截道。
“一百亿!”
坐在雅间望着楼下的你来我往,眼中尽是凉薄,手中端着方才那人放在此处的空杯,心下几许思量,忽然闻到一股强烈的腥气,眼神落在斜对面相邻的两个房间,一阴一阳,有意思,耳尖一动察觉到了什么,找了个理由支走了慕容麟,随后对着虚空开口道。
“出来吧。”
房内突然多出了一道身影,熟练的坐下,不发一言,抬眸将面前的茶盏递给了他,拿起桌上的锦盒打开,一颗已经失了光泽的珠子静静的躺在里面。
“他失败了。”
“明天我们去赴他的约。”
男子点头答应,继续喝茶,指尖捻起盘中的海棠糕默默吃着。
灼氏首次展览会圆满结束,众人心满意足的带着自己的拍品扬长而去。
慕容麟低头看着两人紧握的手,心里缺的那一块地方,终于被填满了,脸上扬起大大的笑容。
侧首看向一脸笑意的慕容麟,也跟着扬起笑,拉着他的手坐上车回了公司,路上跟他说起这些年的经历,惹得他又是心疼,又是骄傲。
“以后,我再也不会让妻主受任何苦了,为夫会好好照顾妻主。”
笑着抱紧了慕容麟,想起什么再度开口,与他交代身边的一些人,一些事。
“薄宴臣,我与他刚成婚,只有妻夫之名,并无妻夫之实,还有一个人,他品行端正,就是有些爱吃醋,过些日子你会见到,他叫楚湛,是歌手,也是演员。”
收紧了抱住爱人的力度,情绪有些低落,在她耳边轻声呢喃,“妻主,我也会吃醋,以前在我们的朝代,你只有我一人,如今身旁陆续有了他人,我心里会很难受,不过,为夫不会善妒,也不会让你将他们休弃,因为我知道,我的妻主这样好,自然会有人为你倾倒,我会贤良淑德,绝不会给妻主惹麻烦,若是妻主为了我将他们休弃,他们必定会心碎神伤,同为男子,我又怎忍心,为夫会爱屋及乌,照顾好他们的吃穿用度,和睦相处。”
听着慕容麟的一番肺腑之言,眼里闪着晶莹,“夫君,是我不好,是我让你伤心了。”
慕容麟笑着摇了摇头,“我的妻主是这天底下最好的女子,他们自然会为妻主倾心,我不伤心,我高兴,高兴我们终于团聚。”
二人洗漱完留在了公司的休息室,彻夜交心,彼此之间的心从未远离,从未变过,次日清晨,携慕容麟回了灼氏老宅,禀明心意,入族谱,订婚期,三书六聘,迎新夫,订婚宴的请柬也发了出去。
而听到消息的楚湛与薄宴臣一前一后来到老宅,一进门就看见相谈甚欢的众人,不知怎的,路上想说的话,在看到这一幕再也无法说出口了,就好像冥冥之中,本该如此,两人对视一眼一前一后的坐在了心爱之人旁边,不动声色的打量着眼前的男子,雍容端庄,一看就是大家士族培养出来的,举手投足间尽显规矩。
陪着长辈用完膳后,有礼拜别,踏上归途,路上楚湛垂下眼帘遮住了满目情绪,没忍住问出了口。
“他与之之是怎么认识的?”颤抖的睫毛暴露了自己所有的不安。
直到手被心上人握住,抬眸看向她,瞬间便红了眼,哽咽几声扑到她的怀中小声抽噎。
叹了口气缓缓道来,“我与阿麟很早之前便认识了,以后我会对你们不偏不倚,好不好?”
坐在副驾驶上的薄宴臣擦了擦眼角的湿意,望着后视镜里的情形,话音带着哭腔,“说到做到!”
“说到做到!绝不反悔!我可有骗过你们?”
此言一出,三个人纷纷摇了摇头,方才还带着伤心的氛围瞬间化为喜悦。
分离再次出动,四人在岔路口奔向不同的工作,车里的慕容麟眼里泛着光,紧紧的锁住怀里的人,眉眼间满是愉悦。
带着慕容麟回了剧组,看着他好奇的摸摸这个,看看那个,眼里都是纵容的笑,恰在此时,南风进了休息室,手中拿着一份合约,见此用眼神示意他交给一旁的慕容麟。
慕容麟熟练的接过,就如同千年前为挚爱处理政务般,认真的浏览着,结合这些日子所学到的东西,很快便意识到了文件中的问题,用笔在纸上圈圈画画,随后交给南风。
笑着上前捏了捏慕容麟的脸,毫不掩饰的夸奖他,“我的阿麟蕙质兰心,总是将事物处理的滴水不漏,是我最爱的贤内助。”
有些羞赧的推了推抱住自己的人,示意她还有旁人在呢,一旁的南风非常有眼色的退了出去,将空间留给屋内的两人。
留下信息给慕容麟,趁着夜色与张守菱驱车赶往再探西王母宫的路,敏锐的发现此行多了好多探险者,方向盘一打,转变线路,车速加快,熟练的甩开那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