婉宁长公主的步履声渐行渐远,乔乐君——也就是薛芳菲,独自迈开步伐,朝着宫中幽僻之处缓缓而去。她走过曲折回廊,穿行于雕梁画栋之间,最终停驻在一座偏僻的凉亭之中。皓月当空,将清冷的银辉洒落在她单薄的背影上,为其勾勒出一抹难掩的孤寂。她倚靠在朱漆斑驳的栏杆旁,双肩微微颤抖,似风中残叶无助摇曳。泪水自她眼角悄然滑落,无声无息地渗入青砖缝隙中,仿佛连哀伤也一同被大地吞噬。
姜梨(叶冰裳)“哭了?”
一道清冷而锐利的声音骤然从身后响起,是叶冰裳。她的语调带着几分探究与冷意,如同冬日的寒霜,瞬间笼罩了这一方天地。
乔乐君猛地回过身来,声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颤抖。
薛芳菲“我……”
这一字出口,仿佛耗尽了她所有的力气,余音在空气中散开,留下一种难以言喻的沉重感。她的目光中透着复杂的情绪,像是挣扎,又像是某种无法说出口的隐痛。
姜梨(叶冰裳)“不必给我找借口解释。”
叶冰裳冷冷打断了她,眉梢轻挑,一抹讥诮如烟般掠过眼底,
姜梨(叶冰裳)“你的那些小算盘,真以为我看不穿?不就是想借此机会,逼出谁和沈玉容暗中联手害你罢了。可结果呢?差点把自己赔了进去。”
她缓步靠近,语调中掺杂着几分无奈与责备,仿佛面对一个顽皮却让人头疼的孩子,
姜梨(叶冰裳)“乔娘子啊,你的胆子未免也太大了些。就这样堂而皇之地出现在婉宁长公主面前,莫非,你是嫌自己命太长了?”
乔乐君却缓缓抬起头,目光如灼灼燃烧的火焰,透着坚不可摧的信念。
薛芳菲“我不怕!因为有姜二娘子在,你便是我最坚实的依靠。若连你也无法替我化解这一劫,那我便坦然认命,无怨无悔。”
叶冰裳轻叹一声,唇角悄然勾起一抹淡然的笑意。
姜梨(叶冰裳)“你呀,可真得好好谢我这份看重。”
话音未落,她已转身迈步,语气似闲云流水般悠然。
姜梨(叶冰裳)“走吧,该回去了,时候不早了。若运气好,说不定还能赶上一场好戏。”
乔乐君眉头轻蹙,略带疑惑地愣了一瞬,语气中透着几分不解。
薛芳菲“什么意思?”
叶冰裳并未停下脚步,只是丢下一句意味深长的话。
姜梨(叶冰裳)“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边,姜若瑶隐隐听见耳边有人声传来,悠悠转醒。她刚睁开双眼,便看见平日里与她交好的闺阁小姐们正围在床边对着她指指点点。姜若瑶心头一凛,急忙低头看向自己——顿时,一股寒意从脚底直冲头顶。只见她赤裸着身躯,满身红痕斑驳,周身酸软无力,而床铺上还残留着一抹刺眼的落红。她转头看向身旁,赫然发现未婚夫周彦邦竟躺在那里!
姜若瑶彻底怔住了,脑海中一片混乱,仿佛被雷击中一般。她万万没想到,原本以为会发生在姐姐叶冰裳身上的羞耻之事,最终却变成自己的噩梦。与此同时,意图算计叶冰裳的季淑然与丽妃,在分别得知自己的女儿、侄女竟在宫中闹出这样的丑闻后,几乎悔恨得肠子都青了。然而事已至此,再多懊恼也是徒劳,眼下唯有竭尽全力收拾这棘手的局面。
趁着她们各自忙于应对尴尬局面之时,叶冰裳却被肃国公萧蘅派人召唤至戏楼看戏。对此,叶冰裳略显无聊地撇了撇嘴,但还是迈步过去了。一踏入戏楼,她便看见楼上坐着的萧蘅。叶冰裳毫不客气地径直走上前,开口质问。
姜梨(叶冰裳)“你很闲?”
萧蘅淡然一笑,语气平静。
萧蘅“确实挺闲。”
叶冰裳柳眉微蹙,语气中透出几分埋怨。
姜梨(叶冰裳)“你闲,我不闲啊!明知道我最近事情多得忙不过来,你还专门来打扰我?”
萧蘅闻言,忙不迭地为她斟了一杯茶,递过去劝道。
萧蘅“喝杯甜茶,消消气嘛。”
叶冰裳接过茶盏,轻啜一口,抬眸看向萧蘅,声音淡然却带着不容置疑的威胁。
姜梨(叶冰裳)“这茶我喝了。但如果今天的‘这出戏’不能让我满意,回头我一定狠狠教训你一顿。信不信?要不要试试看?”
这一番话出口,萧蘅顿时噤声,眼中闪过一丝无奈与妥协,不再多言,只是抬手示意台上的戏,请她安心观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