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叶冰裳提及那个名字时,琼枝的神情猛然一滞,空气中的气氛仿佛在瞬间凝固了。“嗒”,她的茶杯被轻轻放下,发出细微的声响。许久,她才微微启唇,声音里带着些不确信。
龙套(琼枝)“你……是谁?”
叶冰裳垂眸,眉眼间透着一丝平静,
姜梨(叶冰裳)“我是薛昭的姐姐薛芳菲的朋友,我叫姜梨。”
这短短一句话如同一颗小石子,精准地砸进了琼枝记忆的湖面,荡起层层涟漪。她怔怔地看着远处,脑海中那些早已沉睡的画面忽然鲜活起来,一帧帧掠过——他微笑的样子,他说再见的语气,他转身离开的背影。
龙套(琼枝)“他说过会来看我,”
琼枝低低开口,语气像是被揉进了一把复杂的调料,
龙套(琼枝)“我以为那不过是随口一说,可没想到……他真的每五日就来一次。”
她的声音微哽,夹杂着一丝难掩的酸涩。
叶冰裳轻叹,似有凉风拂过耳边,
姜梨(叶冰裳)“听他姐姐说啊,每次来渌阳之前,他都会试上好几套衣服,折腾来折腾去,挑到最后才勉强满意,这才敢出门见你。”
琼枝的眼眶隐隐泛红,心底最柔软的地方被这些琐碎的小事一下下戳中,疼得让她几乎无法呼吸。
龙套(琼枝)“当初我们初见的时候,我还是个良家女子,”
她低声呢喃,声音里藏着化不开的苦涩,
龙套(琼枝)“可现在……或许他已经对我彻底失望了吧,所以才会再也不出现。”
她的话语还未落地,叶冰裳的脸色骤然一沉,声音也随之冷硬下来,
姜梨(叶冰裳)“世事无常。他并不是不想再来看你——而是,他已经死了。”
这一句冰冷的话像是一柄锋利的匕首,“嗖”地穿透空气,直直扎进琼枝的心底。她的身体猛地僵住,连呼吸都变得沉重而困难,喉咙里像是堵着什么,半天吐不出一个字。
叶冰裳盯着她的反应,声音低沉而压抑,
姜梨(叶冰裳)“薛昭在去京城的路上,惨遭强盗劫杀,尸体被丢进了河里。更令人痛心疾首的是,薛家三口——他的父亲、他的姐姐,也就是我的至交好友——全都丧命于这场劫难。”
说到最后几个字时,她的指尖微微颤抖,情绪显然已经濒临失控。琼枝瞪大了双眼,嘴里喃喃重复着那个名字。
龙套(琼枝)“阿昭……”
她的声音沙哑而破碎,仿佛随时都会碎成一片片。
叶冰裳的目光陡然锐利起来,语气也恢复了几分镇定,
姜梨(叶冰裳)“仅仅半年之内,薛家接二连三遭遇横祸,此事绝不可能是偶然。我这次来,就是为了查清真相。所以,我要问你——你是否知道什么线索?”
琼枝闻言,手指微微抖动,她低头摸索着从裙摆下取出一个木盒。指尖轻轻划过盒面上刻着的“薛昭”两个字,她的声音哽咽得几乎不成调,
龙套(琼枝)“这是阿昭最后一次见我时留下的。里面原本装着十两银子,他说,如果债主再来逼迫,就用这些钱暂且应付一下。可那些人见阿昭再也没有现身,就变本加厉,哪里还会把这些银钱放在眼里……”
说到这里,她的声音越来越低,像被拖入了回忆的深渊。
接着,她小心翼翼地打开木盒,从中取出一张折叠得整整齐齐的纸张,递到叶冰裳面前,声音里掺杂着不安与期待,
龙套(琼枝)“娘子,你见过这个吗?看看认不认识?”
叶冰裳接过纸,动作缓慢地展开。映入眼帘的是一幅地图,线条流畅,标记清晰。她的目光凝住片刻,眸光微微闪烁了一下,却故意摇摇头,将地图重新递回给她。
龙套(琼枝)“这是阿昭夹在银两里的,”
琼枝低声解释,声音里藏不住焦虑,
龙套(琼枝)“上面画的东西我看不懂,但笔迹我认得,确实是他写的。我一直自己收着,从没给别人看。”
叶冰裳听了,低头沉思片刻,随后伸手将地图叠好,稳稳递还给她,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温柔,
姜梨(叶冰裳)“既然是他留给你的,那就留好它吧。”
琼枝攥紧了手中的纸,犹豫半晌,忍不住又问:
龙套(琼枝)“娘子,我是不是还有能帮上忙的地方?”
叶冰裳微微摇头,唇角勾起一弯浅笑,语气轻快了些许,
姜梨(叶冰裳)“你什么都不用做,照顾好自己便是了。”
停顿片刻,她目光柔和地望向对方,补充了一句。
姜梨(叶冰裳)“愿意跟我一起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