琼枝的声音微微颤抖,如秋日寒风中摇曳的枯叶,带着一丝不可抑制的迟疑,轻声问道。
龙套(琼枝)“跟你一起走?”
叶冰裳的目光坚定而沉稳,如磐石般毫不动摇,她一字一句地回应道。
姜梨(叶冰裳)“对,跟我一起走。以后,你再也不用过这种日子了。”
琼枝的心仿佛被两只无形的手撕扯着,一面是对未知前路的恐惧,一面是对现状的深深厌倦。她的内心挣扎得如同狂风骤雨中的孤舟,难以靠岸。然而,当叶冰裳温润如水的声音在耳边细细流淌,那份温暖与真诚终于将她的不安缓缓融化。片刻之后,她轻轻点了点头,仿佛卸下了千斤重担,目光中多了一丝决然——她决定跟随叶冰裳离开这令人窒息的惜花楼。
叶冰裳当下唤来丫鬟,沉稳地吩咐她去请老鸨过来,言辞间已带了几分不容置疑的坚决,似是早已筹谋妥当。待老鸨应声而来,她便果断掏出银两,动作干脆利落,眉眼间没有半分迟疑,仿佛只是在购置一件再平常不过的小物。然而,这看似轻描淡写的一掷,却将琼枝从那牢笼般的命运中生生拉了出来,像是拨开乌云的一道光,为她带来了久违的希望与生机。
紧接着,她唤来了在此处新收的下属云凌,轻声嘱咐道。
姜梨(叶冰裳)“你带着琼枝去找一处安全的地方暂且安顿下来,务必要安置妥当。”
就在琼枝随着云凌刚刚迈出惜花楼门槛的刹那,叶冰裳也从琼枝先前居住的房间中缓步走了出来。谁料到,这一出门,竟与肃国公萧蘅撞了个满怀。
狭窄的走廊中,两人的目光骤然相撞。那一瞬,仿佛连空气都被冻结,化作无形的屏障,将时间与空间一并凝滞在无声的对峙里。
萧蘅刚刚离去的那间房间,门扉微启,一道身影缓缓浮现。那是一名衣衫略显凌乱的女子,身形微微歪斜,倚靠在门框边。她的眼底流转着一抹戏谑的光芒,嘴角噙着淡淡的笑,对着萧蘅轻声唤道。
龙套(乌兰)“走那么急做什么?你的东西可都掉了。”
话音未落,她已径直迈步上前,全然不顾一旁叶冰裳的存在,纤手一扬,将一块玉佩高高举起。阳光洒落,那玉佩便在她指尖泛起温润的光晕,分外惹眼,仿佛无声地诉说着它主人的心绪与来历。
叶冰裳目睹这一幕时,眉毛微不可察地一挑,唇角随之扬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她并未多言,只是朝萧蘅投去一个独属于他们二人的深邃目光,其中暗含的默契不言而喻。随后,她轻笑一声,转身离去,步伐轻灵却沉稳,带着几分闲适与难以撼动的笃定,仿佛一切尽在掌控之中。
萧蘅的脸色骤然一沉,眉宇间浮现出一抹凝重。他迅速将玉佩收起,随即快步跟上叶冰裳的脚步,穿过惜花楼的大门。在一处僻静的角落,他停下了脚步,转身望向正伫立在不远处的叶冰裳。此刻,他的神情略显复杂,似乎想要开口解释方才那令人难堪的误会,却又不知从何说起。
可他嘴唇微启,还未及出声,叶冰裳已用那淡然的语调截断了他的话。
姜梨(叶冰裳)“你啊,别急着跟我解释。你是什么样的人,我心里清楚得很。”
她的声音波澜不惊,却字字如针般刺入耳中,
姜梨(叶冰裳)“方才那个女子,十之八九是代国遣来的细作。”
萧蘅满心疑惑地问道。
萧蘅“你怎么会知道这些的?”
叶冰裳轻轻扫了他一眼,语气平静却带着一丝笃定。
姜梨(叶冰裳)“是她身上那股香料的味道泄露了身份,那味道独特得很,分明是代国特有的。哪怕我想装作视而不见,也难。”
话音落下,她的唇角悄然扬起,目光意味深长地落在萧蘅脸上,
姜梨(叶冰裳)“怎么样?要不要我助你一臂之力?”
萧蘅听罢,微微偏头,回望她的目光透着几分玩味。他点了点头,淡声道。
萧蘅“好啊,求之不得。那就多谢,梨儿你了。”
顿了顿,他又问。
萧蘅“只不过,叶家那边的事,你就不管了?”
叶冰裳神色未改,声音里多了一丝自信的冷意。
姜梨(叶冰裳)“叶家那边,我早派人去帮衬了。”
萧蘅眉头微挑,似笑非笑地追问道。
萧蘅“你就那么信任那个人?”
叶冰裳轻哼一声,语调中透着几分傲然。
姜梨(叶冰裳)“她若没有那个本事,我何必费心思救她,又何必帮她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