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光透过雕花窗棂,在御书房的金砖地面上洒下一片斑驳的光影,细小的尘埃在光束中无声地飘浮,仿佛连空气都被镀上了一层静谧。然而,这短暂的宁静很快被打破。赵邺的手指刚触及奏折的一角,眉心便悄然蹙紧,仿佛有无形的重压正缓缓落在他的肩头。他的目光迅速扫过纸上的几行字,瞬间如同一道冷电劈过脑海。他猛然拍案而起,“啪”的一声脆响犹如惊雷,在寂静的空间内炸裂开来。那份奏折被狠狠甩在地上,纸页翻飞间发出“哗啦”的轻响,仿佛在诉说着某种无法抑制的愤怒与不甘。
洪孝帝赵邺“狂妄至极!”
他的声音冰冷而尖锐,宛如刀刃撕裂空气,带着一股令人战栗的寒意与不容置疑的凌厉。
姜元柏慌乱地俯下身,将散落在地的奏折拾起,指尖不经意间微微颤抖。他眯起眼睛,展开纸页匆匆浏览,随着内容逐渐映入眼帘,他的神色也愈发阴沉,仿佛乌云压顶般沉重。片刻后,他低声吐出一句咒骂,声音里夹杂着压抑不住的愤怒与忧虑。
姜元柏“啧,这成王带这么多兵马回京,这不是摆明了要造反吗?”
他的声音里,愤懑与担忧如同暗涌的潮水,难以抑制地渗透出来。
一旁的萧蘅却依旧神色淡然,手中的茶盏微微倾斜,袅袅热气随之升腾而起,在空气中弥散出一片朦胧。他动作舒缓地将茶杯放下,指尖轻触杯沿,仿佛在回味一抹余韵。须臾,他的嘴角悄然扬起,那笑意浅淡如烟,似有若无,却令人心头微动。
萧蘅“这奏疏倒写得精妙,滴水不漏。献俘礼为名,增加押解军队数量,表面上合情合理得让人挑不出错来。陛下若拒绝,反倒显得咱们心虚。”
他的声音平静,却透着一股说不出的意味深长。
赵邺双拳紧握,指节泛白,眼中寒意骤然加重,
洪孝帝赵邺“你的意思是,他们背后还有人指点?”
他的声音低沉,仿佛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般。
萧蘅略一沉吟,摇了摇头,
萧蘅“此事……尚难断定。”
书房内的气氛愈发凝重,赵邺迈步走到窗前,背影挺直如松,却隐隐透出不安。他来回踱步,靴底与地板摩擦发出轻微的“吱呀”声,嗓音中夹杂着焦虑,
洪孝帝赵邺“如今朕批不批准,反倒成了次要之事。据报,成王的大军已经踏上归途。难道真要让他们大摇大摆地回京,把兵马驻扎在京城之外?”
姜元柏听闻此言,顿时上前一步,压低声音急切道。
姜元柏“陛下,与其等他们逼近,不如先下手为强!趁着祭祀大典之际,将成王擒下!”
萧蘅闻言却立刻摇头,语气铿锵有力,似金石相击,
萧蘅“万万不可!这般行事,陛下必然落人口实,背上迫害忠臣良将的罪名。而那时,成王的部队已近在咫尺,只需一声令下,京城必将陷入混乱,朝局恐也难以保全!”
姜元柏脸色骤变,咬牙切齿地低吼:
姜元柏“莫非我们就只能坐以待毙吗?”
五日后,京城街道上旌旗猎猎,马蹄声震天动地。成王率领着浩荡队伍踏入城门,披风随风鼓荡,气势威严。大殿外,赵邺早已率领文武百官静候多时。阳光洒在众人身上,映出一片肃穆的阴影。
成王刚迈入殿前广场,文武官员齐刷刷俯身行礼,衣袍拂地的声音混杂着洪亮的呼喊声震彻云霄。成王昂首挺胸,步履稳健,走到赵邺面前深深一拜,沉声道。
龙套(成王)“臣叩见陛下!”
赵邺连忙抬手虚扶,语气亲厚又带着几分欣慰,
洪孝帝赵邺“皇兄快快请起!不必多礼!有你镇守北境,才得以保我大燕边境无忧!若父皇在九泉之下知晓今日我大燕安定繁荣,必感宽慰。”
成王直起身,目光坦然,声音稳重,
龙套(成王)“食君之禄,为君效命,此乃理所当然!陛下以仁治国,福泽万民!我大燕今日之强盛,皆因陛下仁民爱物所致,臣不敢居功。”
赵邺唇角微扬,眼中掠过一抹赞许,
洪孝帝赵邺“不居功,不自满!朕定当好好犒赏皇兄!苏内官!”
他扬声一唤。
苏内官应声而出,拖长声调高宣圣旨。
龙套(苏内官)“宣!圣上敕曰:成王赵晟镇守北境边防,恪忠勤勉,功在社稷,特赐七星龙渊剑一把、珠宝两箱、金玉佛两尊、古海夜明珠两颗、丹书铁券一副,钦此!”
成王再次俯身叩谢,声音朗朗,
龙套(成王)“谢陛下!”
赵邺摆了摆手,目光柔和却郑重,
洪孝帝赵邺“这都是皇兄应得的。”
成王拱手一揖,谦恭却不卑不亢,
龙套(成王)“臣于北境寻得珍宝二十箱,特此献于陛下!祝陛下圣体康健,愿我大燕长治久安!”
赵邺闻言笑逐颜开,
洪孝帝赵邺“好!皇兄有心了!明日祭典过后,不如留在京城如何?朕想,若是父皇在天有灵,也定不愿你一直背井离乡。”
成王略作思索,随即坦然答道。
龙套(成王)“实不相瞒,臣打算明日祭祖大会结束后,即刻启程返回北境。虽如今边防暂且安宁,但北境局势仍不容小觑。臣若不在,代国宵小恐再生事端,还请陛下见谅!”
赵邺感慨万分,声音中透着由衷的敬佩,
洪孝帝赵邺“皇兄真乃我大燕之福啊!请——”
成王稍退半步,伸手示意,语气恭敬且坚定,
龙套(成王)“陛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