外面的景色和宫门内完全不一样,宫屿商找了艘船,独自划着桨,不时回头看看越来越远的旧尘山谷
宫屿商总有种异样的感觉,就像有些陈年旧病又发作,又像是一种心情怅然,不痛但不舒服
临近傍晚,宫屿商找到了一家客栈住下,夜里点着蜡烛吃着饭,烛光昏黄,照的饭食也没了色相,蜡黄一片
没了食欲,宫屿商索性撂下碗筷,起身推开窗户,清风佛面这才吹散些心里的污浊
客栈外有一条河,一眼看不到边,宫屿商就拄在窗边,吹着风听着水声,一看就看到后半夜
“夜深照水纹,水深照无眠,心中无烦事,只恨人有怜”
宫屿商说完突然笑了起来,谁能想到这种时候,看看漆黑的景色还能诗兴小发,编首诗出来
左右也无困意,宫屿商便打算练练字,只是没写一页,就开始鼓捣起手腕上的红绳
红绳上原有的铃铛都被宫屿商扯了下来,只将手帕里卷着的一个铃铛系了上去
“果然,就连一个铃铛都是好的”
宫屿商单手拄着桌子,听着铃铛响,一晃就响,一晃就响
就这般白天睡晚上醒的日子过了两三日,宫屿商又开始无聊起来,准备出去出去逛逛,明日一早启程别处
出了客栈就是市摊,只是比往日人少些,宫屿商没心思买东西,便一边摊头走到尾,再走几步到对面,从摊尾走到摊头
“姑娘可要买个泥人?捏的很像的”
宫屿商只慢走了两步,前面摊子的商人便拿着个木偶朝着她晃了晃
“我说样貌,你能捏吗”
“能!我敢说这条街没有人比我捏的泥人更传神”
宫屿商点点头,捏起一个摊子上的木偶看了看
“一个有些孩子气的少年郎,戴着抹额,浓眉大眼高鼻梁,生气时就像个小包子,穿着蓝色长衫”
商人手熟的很,三两下就能看出轮廓,确实很像
“姑娘看看,有哪里需要改吗”
宫屿商接过还未上色的小人,简直就是缩小版的宫远徵
“不用改,很像”
宫屿商犹豫地看着商人拿笔沾着色料,突然一声马蹄响,宫屿商猛地叫住商人,将木偶拿过
“再刻一个吧,这个我来添色”
商人愣了愣,随即笑着将笔递过去
“比这个大不了几岁,却很稳重,身上有在江湖堆积的杀伐果断之气,冷眼冷面,身扛重担,明明很累,却依旧尽职尽责”
商人手中刻刀不停,却还有空笑着说话
“这是俩亲兄弟吧?姑娘的亲人?”
宫屿商沾着色料,闻言也笑着点点头
“是,他们两个从小到大最要好”
商人手中那个刻好,宫屿商手中这个也涂完了色料
“这个也是姑娘涂色料?”
“嗯,给我吧,我逛了好半天,也就这勾着我有些兴趣”
宫屿商付了钱,一手拿着一个缩小版木偶往客栈走
越往客栈走人越少,走到客栈前甚至看不见一个人,只有马厩里几匹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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