严浩翔的心像被生生剜掉一块，他抱起林清野，眼神冷得能杀人：
严浩翔“这笔账，我跟你慢慢算。”
说完，他头也不回地走出酒吧，留下宋禾璟一个人站在原地，看着满地的酒液和碎玻璃，终于后知后觉地打了个寒颤。
车子停在公寓楼下时，林清野已经昏睡过去，呼吸里还带着浓重的酒气。
严浩翔把她打横抱起，她很轻，像片随时会被风吹走的叶子，让他忍不住收紧了手臂。
进了门，他没开灯，借着窗外透进来的月光，把她放在卧室的床上。
月光落在她脸上，能看清那道清晰的指印，红得刺眼。
严浩翔坐在床边，指尖悬在她脸颊上方，犹豫了很久才轻轻落下。
指腹拂过那片滚烫的皮肤，她似乎被惊扰了，在梦里蹙了蹙眉，嘴里发出细碎的呓语，听不清在说什么，却带着浓浓的委屈。
他的手顿住，心口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闷得发疼。
以前她不是这样的。
以前的林清野，笑起来眼睛会弯成月牙，生气了会叉着腰瞪他，受了委屈会扑进他怀里哭，从不会像现在这样，把所有情绪都憋在心里，只剩下一身的刺。
是他，是他的家庭，把那个明媚的女孩，逼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严浩翔俯下身，额头抵着她的发顶，声音轻得像叹息：
严浩翔“对不起……阿野，对不起。”
他不知道自己说了多少遍，直到喉咙发紧，才缓缓抬起头。
月光下，她的睫毛很长，垂下来像把小扇子，遮住了眼底所有的情绪。
他起身去浴室拧了热毛巾，回来时她还没醒，只是眉头皱得更紧了。
他小心翼翼地帮她擦脸，擦去嘴角的酒渍，动作轻得像在呵护一件易碎的珍宝。
毛巾碰到她脸颊的指印时，她瑟缩了一下，像是疼。
严浩翔的手猛地一颤，毛巾掉在床单上。
他看着她苍白的脸，忽然觉得无比无力。
他可以用金钱解决她的燃眉之急，可以动用关系给她哥哥找最好的医生，却抹不去她脸上的巴掌印，填不平她心里的伤口。
那些被辜负的信任，被摧毁的过往，像一道鸿沟，横亘在他们之间，深不见底。
严浩翔在床边坐了很久，直到天边泛起微光，才轻轻起身。
他给她盖好被子，在床头柜上放了杯温水和醒酒药，然后转身离开卧室，轻轻带上门。
客厅里，他靠在沙发上，点燃一支烟。
烟雾缭绕中，他拿出手机，翻到那个加密的相册——里面全是他偷拍的林清野。
有她在学校时期给自己送水的照片，有她追在自己的身后照片，有她说她很爱自己的照片……每一张，都像针一样扎在他心上。
他掐灭烟，指尖在屏幕上敲下一行字，发给助理：
“查清楚宋禾璟最近所有的项目，我要让她知道，动我的人，需要付出什么代价。”
发送成功的提示弹出时，卧室里传来轻微的动静。
严浩翔立刻站起身，放轻脚步走过去，却在门口停住了。
他能想象到她醒来时的惊慌和抗拒，就像过去无数次那样。
有些债，注定要用一辈子来还。
他不怕等，只怕她再也不给自己这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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