客厅里很静，只有落地灯的电流发出细微的声响。
林清野看着两人交握的手，又看了眼他腕间的纱布，忽然觉得，那两道靠在一起的疤，或许不只是伤口的印记——说不定，是两个走散过的人，终于又找到彼此的、最笨的记号。
纱布绕到第三圈时，林清野的指尖被贺峻霖轻轻攥住。
他没用力，只是用指腹贴着她的指腹，像是在借一点温度。
贺峻霖“我给你煮了莲子羹，在厨房温着。”
他忽然开口，声音里带着点试探的雀跃，
贺峻霖“你之前说过，晚上喝这个睡得安稳。”
林清野动作顿了顿，垂眼看见他腕间的纱布被攥得微微发皱，却没再渗血。
她沉默着点头，起身时被他拉了一下，回头撞进他亮得发烫的目光里——那是她搬回别墅这些天，第一次在他眼里看到除了慌张和无措之外的光。
厨房的小灯被他开着，炖锅放在灶上，保温档的红灯亮着。
他走过去掀开盖子，莲子的甜香漫出来，飘在暖融融的空气里。
贺峻霖“我没有放太多糖。”
他盛了一碗递过来，瓷碗的温度透过指尖传来，
贺峻霖“你最近没怎么好好吃饭......”
贺峻霖“太甜了怕你胃不舒服。”
她接过碗，小口喝着。
莲子炖得软烂，甜意刚好漫到舌尖，暖了一路滑进胃里。
贺峻霖没说话，就站在旁边看着她，像在等什么重要的答案。
林清野“明天......”
她放下碗，指尖还沾着碗沿的温度，
林清野“明天你陪我去趟花店吧，我想给阳台添点花。”
贺峻霖愣了一下，随即用力点头，像怕她反悔似的：
贺峻霖“好，我明天早点起，带你去医院旁边那家。”
他说着，又想起什么，补充道，
贺峻霖“你要是不想早起也没关系，我去把花买回来，你在家挑喜欢的。”
林清野看着他紧张又雀跃的样子，忽然没忍住，扯了扯嘴角。
落地灯的光从客厅漫过来，落在他脸上，把他眼底的笑意照得清清楚楚。
她没再说什么，只是拿起空碗走向水槽。贺峻霖立刻跟过来，伸手要接：
贺峻霖“我来洗吧。”
林清野“不用。”
她避开他的手，水流哗哗地冲过碗壁，
林清野“你手腕不方便。”
贺峻霖站在她身边，没再坚持，只是安静地看着她的侧影。
暖光裹着两个人的影子，落在瓷砖上，慢慢叠在了一起。
他知道，伤口不会一下子愈合，过去的伤害也不会凭空消失，但此刻，他看着她愿意喝他煮的羹，愿意跟他提明天的事，忽然觉得，那些难捱的日子，好像终于有了点盼头。
洗完碗，林清野转身时，撞进他温热的怀里。
他没抱得太紧，只是轻轻贴着她的后背，声音在她耳边轻轻响起：
贺峻霖“阿野，谢谢你。”
她没动，也没说话，只是慢慢抬起手，覆在了他还裹着纱布的手腕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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