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道里的声控灯被脚步声点亮，暖黄的光洒在两人身上。
贺峻霖跟在她身后，看着她的背影，忽然觉得这寻常的早晨也变得格外清晰——她围巾的流苏扫过台阶，她走路时发尾轻轻晃动，连空气里都飘着点说不清的甜意。
到了花店，老板娘正蹲在门口整理花束，见他们进来笑着打招呼：
“贺先生今天来得早，小苍兰刚到了一批，特别新鲜。”
林清野径直走到摆放小苍兰的花架前，淡紫色的花瓣沾着晨露，确实像星星落了满架。她伸手轻轻碰了碰花瓣，转头问贺峻霖：
林清野“要多少？”
贺峻霖“多拿几束吧。”
贺峻霖走过来，从花桶里抽出几支开得正盛的，
贺峻霖“她以前总说，要把房间插得满满当当才好看。”
林清野看着他认真挑选的样子，忽然拿起一支白色的小苍兰，轻轻别在他衬衫的口袋上：
林清野“好看。”
贺峻霖愣了愣，抬手摸了摸口袋里的花，低头看她时眼里的笑意温柔得快要溢出来：
贺峻霖“谢谢。”
他顿了顿，拿起一支紫色的别在她的发间，
贺峻霖“你戴更好看。”
老板娘在一旁看得直笑：
“这对小年轻，真是般配。”
林清野的脸颊微微发烫，伸手想把头发上的花拿下来，却被贺峻霖按住了手。
他的掌心温热，带着淡淡的花香：
贺峻霖“别摘，很好看。”
阳光透过花店的玻璃窗照进来，落在两人相触的手上，落在盛放的小苍兰上，连空气里都弥漫着清甜的味道。
贺峻霖看着她泛红的耳根，忽然觉得，有些思念不必总挂在嘴边，像这样带着温暖的记忆往前走，或许才是对逝者最好的告慰。
买完花出来，贺峻霖把几束小苍兰小心地放进副驾的储物格里，又垫了层软布，像是对待易碎的瓷器。
林清野坐在后座，看着他俯身调整角度的侧脸，阳光勾勒出他清晰的下颌线，连耳尖的绒毛都看得分明。
贺峻霖“坐前面来？”
他拉开车门时回头问，眼里带着点期待。
林清野摇摇头，指尖卷着围巾的流苏：
林清野“后面宽敞，正好看看花。”
她从储物格里抽出一支白色的小苍兰，指尖捻着花瓣转了转，淡香漫开来，清清爽爽的。
贺峻霖也没勉强，坐进驾驶座发动车子。后视镜里能看到她低头看花的样子，睫毛很长，落在眼睑上投下一小片阴影。
他忽然想起柠歌以前也是这样，拿到新画的画册就会坐在后座，安安静静地翻，阳光照在她发上，和此刻的林清野重叠在一起，却又分明是两个人。
贺峻霖“想去哪里？”
他问，方向盘轻轻打了个弯，避开路边的行人。
林清野抬眼看向窗外，街边的梧桐叶刚抽出新绿，风一吹就簌簌地响。
林清野“去墓园吧。”
她说，声音轻得像羽毛，
林清野“去看看你妹妹。”
贺峻霖“嗯”了一声，没再多说。
车子驶过两条街，空气里的花香混着春天的风，变得格外柔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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