潮水退下去的时候，沙滩上留下些亮晶晶的东西。
林清野蹲下身去捡，是枚半透明的贝壳，内侧泛着虹彩，像把小小的扇子。
林清野“贺峻霖你看，”
她举起来对着月亮，贝壳把月光滤成了细碎的光斑，落在他手背上，
林清野“像不像星星掉下来的碎片？”
贺峻霖看着林清野的动作，似乎看到了柠歌，
似乎看到了柠歌拿着贝壳，问他
“哥哥，我找的贝壳好看吗？”
“哥哥，你捡的贝壳没我的多！”
“哥哥”
“哥哥”
“哥哥”
......
“哥哥你看这个，像不像星星？”
他弯腰凑近，呼吸扫过她耳廓：
贺峻霖“像。”
指尖却轻轻捏住她的手腕，把人拉起来，
贺峻霖“别蹲太久，沙子凉。”
两人并肩往回走，影子被灯塔拉得忽长忽短。
帆布包里的小苍兰不知什么时候探出了花茎，在夜风中轻轻晃着。
贺峻霖忽然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摸出手机，点开相机对着海面。
林清野“拍什么？”
她凑过去看。
屏幕里是漫着银光的海浪，还有两个依偎的身影——是他调了自拍模式，把他们和这片海都框了进去。
他按下快门的瞬间，刚好有浪卷上来，溅起的水花在镜头里成了朦胧的白。
贺峻霖“存起来。”
他把照片设成壁纸，抬头时眼里带着笑，
林清野“我又不好看......”
贺峻霖“好看......”
贺峻霖“我喜欢。”
林清野没说话，只是悄悄往他身边靠了靠，直到手臂贴上他的胳膊。
晚风带着海的气息漫过来，这次没再勾得人心头发痒，只留下一片温温的软。
回到车里时，林清野才发现脚踝沾了圈细沙，像戴了串透明的链子。
贺峻霖抽了纸巾要替她擦，她往后缩了缩，自己弯腰去蹭，却被他按住膝盖。
贺峻霖“别动。”
他半跪在前排座椅间，指尖擦过她脚踝时格外轻，像怕碰碎什么似的。
沙粒混着海风的潮气，被他一点点捻掉，留下微凉的触感。
车窗外的浪声还在漫进来，和空调的微风缠在一起。
林清野看着他低垂的眼睫，忽然想起刚才沙滩上的照片——他总是这样，把细枝末节都照顾得妥帖，像海浪记得每粒沙的位置。
林清野“贺峻霖，”
她轻声说，
林清野“你是不是……对每个人都这么好？”
他擦完最后一下，抬头时眼里带着点无奈的笑：
贺峻霖“我只带你来过海边。”
贺峻霖“我只有你一个女人。”
她被问得一怔，倒想起认识他这些日子，他对旁人总是客气疏离的，唯独对自己，连替她擦嘴角汤渍都自然得像做过千百遍。
心跳忽然漏了半拍，她别过脸去看窗外，却见月亮正沉在海里，碎成一片摇晃的银。
车子缓缓启动时，贺峻霖忽然开了口，声音轻得像怕惊扰了什么：
贺峻霖“阿野，我不是对任何人都好。”
海浪又一次拍上岸，像是替她应了声。帆布包里的小苍兰，在夜色里悄悄舒展了花瓣。
回去的路格外安静，只有车轮碾过路面的轻响，和车载音响里淌出的轻音乐。
林清野靠着车窗，看窗外的树影飞快往后退，像被拉长的时光。
贺峻霖没再说话，只是偶尔侧过头看她一眼，见她眼皮打架，便悄悄把空调温度调高了些。
到了酒店楼下，她解开安全带时动作慢吞吞的，显然是困了。
贺峻霖拎着她的帆布包下车，替她开了车门：
贺峻霖“快上去吧，早点休息。”
她仰头看他，路灯在他肩上投下片暖黄的光。
林清野“好。”
他笑了笑，把包递给她，又从自己口袋里摸出样东西——是那枚贝壳海星，被他用红绳串了起来，成了条简单的项链。
贺峻霖“戴上好看。”
指尖还停在红绳末端，他忽然低下头。
林清野还在摸着颈间的贝壳，呼吸里还带着海的咸涩，就被一片温热覆住了唇。
不是脸颊那轻描淡写的一下，是带着晚风凉意和心跳震颤的吻，像海浪终于漫过了等待已久的沙滩。
她的睫毛颤了颤，像受惊的蝶，却没躲开。
手不自觉地攥住了他的衣角，布料上还沾着沙滩的细沙，粗糙的触感反而让人心安。
贺峻霖的吻很轻，带着小心翼翼的试探，直到她微微仰起脸，他才敢再靠近些，把她圈进怀里。
帆布包掉在地上，里面的小苍兰被震得晃了晃，花香混着雨水的潮气漫开来。
不知过了多久，他才稍稍退开，额头抵着她的，声音带着点哑：
贺峻霖“谢谢你，阿野。”
贺峻霖“我爱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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