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朱獳,沈茌应该不在这。他母亲来销案了,在她家门口出现的是个丫头片子。”
李忠孝为什么这么关注袁若溪?
原因无他,只因对方是沈茌的母亲。
末了,他又多嘴几句:“我感觉沈茌不会回来,毕竟他不可能想不到我们会派人盯着。况且,这也会危害到她母亲。”
“你话太多了。”
那头,男人的声音像是在压抑着极大的怒意,言毕,更是毫不留情的挂断了电话。
朱獳,阳盛在云莱镇安插的线人。目的就是为了做当地县局与阳盛之间联系的桥梁。
实质上,市里好多县城都是他负责联络的。官场上真正干净的人又有几个呢?利滚利的威胁,那些清官身上的‘污点’只会被无限放大!
而朱獳,取自:《东山经》
某处地下室,朱獳眸光幽深如狼,就这么死死盯着狼狈跪地的男人。
他毫无征兆的勾唇冷笑,随即一脚将勉强维持跪资的男人踹翻在地!
自己派出负责监视袁若溪的人居然不知不觉被人处理掉了!
而面前的人是唯一一个活着回来的!根本就不似拼命杀出来的,反而像专门放过来挑衅自己的!
“都他妈给老子滚!”
“是...是...”
一阵慌乱的脚步声响过,房间再次寂静下来。冷静过后,他的眼睛闪过一丝狡黠:
“我倒觉得他一定会回来,除了沈茌,谁会这么照顾一个背景全失的中年妇女。”
朱獳将自己的想法上报,却没有提及袁若溪身边多出的女娃子。
除了周生,几乎没人外人知道沈茌是女子。
这件事还要多亏了南玟宁,大概十五岁左右,南玟宁帮她假死,弄死了一个同龄的男生。
也就是说,自十五岁开始,她沈茌就再也没有以自己的面孔活着了。
叶临是赶在袁若溪回来之前到家的。
是的,她跟去了,而且仗着家属的身份光明正大的站在门口偷听。
即便有隔音板,可叶临依旧听得大差不差,她的耳力虽然没有南玟宁变态,但也不是普通水平。
自己的母亲为什么要隐瞒孩子孩子已经找到的事实?
况且这么漏洞百出的理由,她的语气为何这么笃定?
这让沈茌不得不从头开始回忆这几个小时与袁若溪有关的一切——
端庄的仪态,不符合常理的认亲过程,疑似为了迷惑自己的微表情…
等等,微表情?
普通人真的能这么顺滑的利用微表情吗?
“袁…上五家的人?”
“不,袁重锦没有姑姑,而且袁若溪的底细拜托浮生查过,她就是普通人。”
叶临的心思很重,她知道自己不该怀疑母亲的身份,可这位太反常了…
估摸着袁若溪快到家了,叶临收了收心绪,将袁若溪临走前收拾的行李拎到了院中的石板路上,自己则走到西北角儿赏花。
那些花开得正烈,胭脂红叠着茜色,辦失还垂着晨露,将坠未坠地颤在风里
树梢的麻雀闹得欢腾,绒毛被阳光晒得蓬松,叫声碎金似的溅落一地。
她倚在老墙边,眯起眼任暖光淌过睫毛,像只晒透了的猫。忽然舒展腰肢,素白衬衫下摆随之掀起一角。
忽然一道锐光劈进眼帘——像是谁将碎镜子扔进了阳光里。
叶临下意识闭上眼,缓过来之后便循着光源走了过去。
当阴影完全笼罩那物后,叶临怪异的“咦”了一声,将那镀了金的骨哨拿在手里。
她总觉得此物有些熟悉……
耳听得门外传来动静,还未来得及细看便只能将这骨哨装在兜儿里。
美人入院,入眼就是自己的孩子蹲在花圃前盯着那些花儿发呆。
袁若溪嘴角上扬,她很久没有感受过这么踏实的心安了。虽然自己对叶临的身份一知半解,但从此以后,她也只是一个孩子。
光打在叶临的脸上,这个视角下,下颔线清晰分明,那双琉璃色的眸子在碎发的遮掩下失去了某种色彩。
恍然间,袁若溪透过这双眼睛看到了自己父亲的影子,是了,哪怕从侧面瞧也泛着刺骨的寒意。
自己亏欠对方太多了…
袁若溪叹了口气,看着叶临察觉到自己的到来而站起身看向自己。
袁若溪走到她面前,试探性的揉了揉叶临的脑袋:“走吧,这个老院子就放着吧…”
叶临全身都紧绷了起来,从来没有人对她做出这么亲密的举动,她真的不习惯。
反应过来之后,叶临也没有拒绝,微微低头只为母亲不再这般费劲。
袁若溪在女生里已经算是高挑的了,但奈何叶临 179,所以 rua脑袋还是有些费劲。
“那便依母亲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