止戈巷
巷道蜿蜒曲折,不易车马行
容籍被扶下了车,站在巷口向内看,熟悉的记忆涌上脑海,占据思绪,从小到大住的地方,不管见几次都会怀念这一砖一草,一花一木。
“老爷,”石鉴交完车马费,手中提着礼品,腰间挂了一个号牌,记着拾伍,向容籍走来“已经办好了。”
容籍闻声向前走去“各色礼品这些年你应当知道,也不必我多嘱咐。”
“是。”
容籍不再说话,走在巷子里,遇上熟人,便寒暄一番,走走停停,终于到了侯府。
容浠站在门前,来回踱步,看的人无端心焦。
“你别晃了眼,要晃晕了都。”容沛没好气道。
“大哥!”
“你急个什么劲!”容沛又道“父亲叫我们领他去谈话,又不兴管你那档子事。”
“我……大哥!”
容浠愤愤甩了两下袖,歇了声,站在大哥后面下垂着头偷偷翻了个白眼,你不急,你长什么撩泡,真是的,就知道说我。
正暗自腹诽,才听闻“大哥,二哥安好,伯父康健?”
“三弟啊!”容沛从阶上下来,迎上去“父兄身体甚佳”又回首招道“二弟?”
“啊,大哥,三弟!”容浠急从阶上下来,“你来了,父亲知道你今日定要来访,特遣我二人来迎你呢,快些进来。”
“我给大哥二哥带了苏杭画仙的丹青供哥哥们赏玩,还请收下。”
“这,这怎么好意思?”容沛推辞。
“大哥,苏杭子的画,前朝画仙!”容浠一见了画,什么都忘。
“哥,二哥如此痴画,不若收下吧,我还有一副镇关子的还愿帖,也一并赠与大哥二哥了。”
“二位哥哥、伯父等我这般,怕是久了。”
顺着话头“对对对,先进府先进府,请。”
荣浠也是喜形于色“走!”
随后,石鉴把画与字帖装的匣子交给贴身仆从,容沛让其送到小书房里放好。
三人齐乐融融迈入这世代荫护的老侯府。
“因为爹爹的身体近年来大不如从前,故此,挪了住处,现下里住在南面,就是……”一路上走着,容沛和容籍谈了府内近况“之前二叔那边,不过并非是正屋,只是南侧二房,也就才进搬去的,你也知道这人一老便是忆昔念旧的,爹爹想二叔了,就去了你小时候的屋子,我呢劝他不要睹物伤心,他脾气硬,不肯听劝,不过并没有怎么动那片院子就是了”说着干笑了两声,“到了。”
“大哥?”
“爹只见你一人,进去吧。”
“是啊,”二哥也凑话“老爷子可亲罕你了!”
容籍不语,只是如常般伸手要去叩门。
“在外头乌泱泱的像什么话,”沉声肃厉“还不进来!”
“是。”三人迎面对上一个老仆从里面开门 行礼后转身走进屏风,扶着一位老者,行步蹒跚 ,行礼“拜见伯父!”“爹爹!”“爹爹,勿恼!”
“都进来,”老人被搀扶坐在左首座,银鬂夹杂几缕青丝,“你母亲可安好?”
“回伯父,母亲身子安康,如今在佛堂修行。”
“好了,你们下去吧,我这里用不着这么多人。”
“老奴告退。”
侍仆从两侧门顺序退下。
“哼,”伯父哼了一声,不理两个儿子“介之,近来些,”老人端详一番,蓄着服帖的胡须的中年人,面带微笑,自有一番气态“体态若竹君。”
“伯父谬赞了,清诃大师的箬竹词曲意高深,词意奥妙,可谓绝唱!”
“不错,近日来,你的两位哥哥有心了,花了气力才寻到了这副真迹,妙哉,妙哉!”
老人看了一眼两个不成器的儿子,心下叹了口气,“可惜了我如今气力不足,此曲为军曲,自成一股傲意,非气声明殷之人不可为”
“惜哉,我访遍津周好友,无人可成,数日前去书一封到北岭,也不知路途遥远,何时……唉,不谈此事了”老人神色落寞“伯沛,仲浠,你们的母亲同祖母昨日里还念叨着你们呢,去吧。”
“是,爹爹,孩儿告退。”两人行礼
“三弟,再会。”
二人自知接下来的事,已经不是能掺合的了,遂告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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