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宴宴和李马克复合后,李马克在她那高级公寓过夜时,顾宴宴才意识到自己犯了多大的错误。
顾宴宴“你平常就穿这个睡觉?”
顾宴宴盯着李马克身上那件早已洗得发白的大学T恤,眉头不自觉地皱了起来。
那衣服领口松垮得能套进一个西瓜,透过它甚至还能隐约看见他脖子上没刮干净的胡茬。
李马克正盘腿坐在她价值不菲的真丝床单上,一边吸溜泡面一边含糊地回答。
听到这话,他抬起头,嘴角还沾着一点汤汁。
李马克“怎么了?这不得劲儿吗?挺舒服啊!”
顾宴宴的目光从他油光发亮的额头一路滑到那双因为长期练舞而变得粗糙不堪的手,胃里突然一阵翻江倒海。
这不是她设想中的画面。
按照她的剧本,李马克应该永远保持着舞台上那种无可挑剔的形象,连睡衣都得是某奢侈品牌的限量款,而不是现在这样像个刚从地下室爬出来的流浪汉。
顾宴宴“拜托,你能不能别在床上吃东西?汤汁要是溅到我的床单上,我还怎么用?”
她终于没忍住,开口的声音比预想中还要尖锐几分。
李马克显然被这突如其来的指责吓了一跳,脸上的表情瞬间凝固,愣了两秒后才反应过来。
他手忙脚乱地端起泡面碗,嘴里连声道歉。
李马克“对不起对不起!我没注意……真不是故意的!”
然而,慌乱之中总是容易出错。
他刚站起来,却不小心踢到了放在地上的可乐瓶,“哐当”一声,瓶子倒下,深褐色的液体如洪水般涌出,在地毯上迅速洇开一大片。
顾宴宴“天啊!”
顾宴宴见状,立刻尖叫起来,声音里带着难以置信的愤怒。
顾宴宴“这是土耳其手工编织的地毯!你知道它值多少钱吗?”
那晚,李马克在卫生间里跪着用手搓洗地毯,一直忙活到凌晨两点。
而顾宴宴则躺在客房的床上,盯着天花板,又一次认真思考他们这段关系是否真的值得继续下去——毕竟,她的原则一向是:如果觉得不满意,就绝不委屈自己。
那一刻,所有美好的滤镜如同玻璃般碎了一地,再也拼凑不起来。
第二天早上,她目睹了堪称“灾难现场”的一幕:李马克从主卧晃悠出来,顶着一头乱得像被狂风洗礼过的鸡窝头发,眼角还挂着两坨顽固的眼屎。
顾宴宴“你平时起床都这样?”
顾宴宴的声音里夹杂着浓浓的嫌弃,仿佛刚闻到什么腐烂的气味。
李马克迷迷糊糊地揉了揉眼睛,露出一个傻乎乎却自以为迷人的憨笑。
李马克“怎么了?周末不都这样吗?”
顾宴宴没有搭理他,而是默默掏出手机,打开相册,翻到了昨天存下的那张EXO成员吴世勋的机场生图。
照片中的男人戴着酷炫的墨镜,皮肤白皙得宛若自带打光板,连随意挽起的袖口都散发着一种让人心悸的高级感。
再看看眼前这个穿着皱巴巴T恤、头发像遭了龙卷风袭击的男人,顾宴宴顿时觉得胸口一阵发闷,呼吸都有些困难了。
顾宴宴“我们分手吧。”
她一边说,一边仔细地涂着口红,声音轻飘飘的,仿佛只是在评论今天的云彩形状。
李马克正忙着给吐司抹花生酱,听到这话,他的手猛地一顿,刀尖上的一团酱差点儿掉下去。
李马克“什么?又分手?”
顾宴宴“是的,我们分手。”
顾宴宴对着镜子调整了一下嘴唇的角度,确认颜色完美均匀后才抬起头。
顾宴宴“我觉得……我们真的不太合适。”
李马克的脸色一下子垮了下来,好像刚被雷劈了一样。
李马克“为什么啊?这是第二次了!我到底哪儿惹到你了?昨天踩坏地毯那件事真不是故意的,我可以赔一个新的,甚至可以换整个地板——”
顾宴宴“不是地毯的问题!”
顾宴宴终于受不了似的打断他,转过身来直视着他。
顾宴宴“而是……我发现你根本不是我喜欢的类型。”
李马克愣住了,嘴巴张开又合上,像条缺氧的鱼。
李马克“啥意思?我不对劲儿?之前怎么没听你说过?”
顾宴宴叹了口气,挑了挑眉。
顾宴宴“可能是因为以前我没这么认真观察过你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