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
归终看着坐在她身边的钟离，又看了看已经走开的服务生，嘟起嘴，有些不满——
“我难道看着很小吗？”
她可以接受别人说她身高矮，矮点就矮点嘛，但是说她小，不知为何，令归终有种前世今生的怨恨叠加在一起的感觉。
钟离连忙安抚她道：“这也是在说你年轻靓丽的意思，莫要因此生气。”
看了看头顶上挂着“三碗不过港”的牌匾，灰发的少女轻呼一口气。
本来说是庆功宴啥的，四个人吃到一半，荧和派蒙就被一位自称天权星使者的蓝发少女带走说悄悄话了。
“现在的年轻人啊......”归终一边扒拉着嘴里的饭菜，一边忍不住地感慨道。
钟离看了看少女鼓起腮帮子干饭的可爱模样，在心里斟酌了片刻，最后还是没说什么“你这副样子和这话不符”这样的话。
不然某人怕是要把这三碗不过港给拆了。
虽然这里的老板会往酒里面兑水，但他一向喜欢这里的说书人的故事，倒也常来这一块。
话说回来......
“你之前说你的权能回来了很小一部分，是么？”钟离悄然地向周围布下隔音结界，方才开口询问道。
归终沉思了片刻，点了点头：“嗯，除此之外，我感觉到每次要回想起更多东西的时候，我脑海中就会有一把锁，好像在隔绝相关的权能或是场景回忆，现在我的力量尚且还很弱小——要说的话，大概是全盛的十分之一还少许多吧。”
“脑海中的锁，十分之一力量......”
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事情，钟离的眉头舒展片刻，又皱了回去，他看了看一脸疑惑的少女，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摇了摇头：
“也许等你回想起更多往事的时候就能有些许线索了吧。”
“是么......”
“也并非是我不想告诉你，归终，通过别人的讲述来了解自己的过去，那只会让你对过去你产生隔阂——或者是，你了解的并非过去的自己，而是以前别人眼中的你，我不确定这是否会对你产生不好的影响。”
钟离说着，不知有意无意，他似乎瞥了一眼天空的方向。
灰发的少女也不自觉地跟着看了过去。
那是一座漂浮在天空中的岛屿，与天权星的【群玉阁】不同，它要远得多，看起来似乎也大得多，仅仅是这么远远看上一眼，归终就感觉到一股奇怪的感觉。
是说不清的感受。
“要不要在璃月港里走走？”
钟离突然提议道，少女没多想，点了点头。
夜晚的璃月港，依旧人声鼎沸。
也可能是夜尚且不深的缘故吧，听着街边的吆喝声，吹着温和的晚风。
归终和钟离并肩走着。
看了看身边的少女，钟离的眼中闪过一丝追忆的色彩，但很快又转变成了由衷的高兴。
和她一起散步，已经是数千年前的事情了。
另一边，灰发的少女并没有这种追忆的感觉，但光是和身边的男人走在大街小巷上，她便能感受到一种如磐石般的安心感，夹杂着惬意的微风，归终感觉到了一丝困意。
“回往生堂么？归——“
发觉到对方异样，钟离回过头，嘴中的话说到一半又停了下来，脸上的笑容有些无奈。
灰发的少女闭着眼睛，脑袋一垂一垂地，脚上步子却是分毫不停，紧跟了上来。
说话也没有反应。
想了想，钟离没打算叫醒她——就让她睡个好觉吧，毕竟归终距离苏醒满打满算也才两个月，却已经接收了这么多记忆，疲惫感也是正常的。
下次还是找其他人打工吧，不劳烦她了。
璃月港内，路过的人往来不绝，钟离背着少女，走得小心翼翼，在身旁展开隔音，尽量不打扰她的睡眠。
归终趴在男子厚实的背上，紧紧环住他的脖子，嘴中不时传来几句梦呓。
“摩拉......克斯，真笨。”
男人差点一个踉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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