胤禛呵呵
胤禛的声音陡然转冷,不容置疑地宣布。
胤禛从今日起,侧福晋便在自己院中安心‘静养’。
胤禛无爷的手令,任何人不得擅自出入侧福晋院落。
胤禛侧福晋,也好生将养身体,无要事,不必出来了。
这无异于一道明确的禁足令!
宜修脸上血色尽褪。
宜修爷!妾身……
没等宜修解释,胤禛已干脆利落地转身,只留下一句毫无商量余地的话。
胤禛苏培盛,安排人手,务必周全‘伺候’好侧福晋静养。
随着他离去的背影,侍卫无声地封锁了院门。
消息很快传到德妃那里,她保养得宜的脸上此刻因盛怒而扭曲,精心描画的黛眉高高挑起,眼里的怒火汹涌而出。
“清理?他清理的是哪是乌拉那拉氏和乌雅氏的人手?他清理的是他亲额娘的脸面!”
“不孝的东西!翅膀硬了,连本宫都不放在眼里了!” 德妃胸脯剧烈起伏,指甲上赤金镶翡翠的护甲深深掐进紫檀木椅的扶手。
“为了那个姓李的贱婢和她生的那个……那个……”
她一时气结,竟想不出合适的词来形容那个让她儿子如此失态的新生儿。
“他竟敢如此绝情绝义!全然不顾母子情分,不顾乌雅氏的体面!”
几十年宫廷生涯打磨出的城府,在亲儿子的背叛(在她看来)面前轰然倒塌。
她只觉得一股寒意从脚底窜上头顶——这个儿子,从小就跟她不亲,养在孝懿仁皇后膝下,现在是彻底不把她这个生母当回事了!
“传消息给他” 德妃的声音因极致的愤怒而变得尖锐刺耳,甚至带上了一丝颤音。
“即刻!马上!去把四阿哥给本宫叫来!就说本宫要问问他,到底有没有我这个亲额娘!问问他,是不是要把本宫也当成‘隐患’清理掉才甘心!”
胤禛被永和宫太监带着哭腔的急召打破,眼底闪过一片了然。
踏入永和宫正殿,胤禛依礼问安,声音平稳无波,甚至带着一丝刻意的疏离。
胤禛儿子给皇额娘请安。
并未像往常一样等待德妃叫起,他便径直站直了身体,目光坦然迎向德妃那双燃烧着怒火的眼睛。
“请安?” 德妃的声音像是从齿缝里挤出来的,每一个字都淬着冰渣。
她猛地一拍扶手,厉声道:“胤禛!你眼里还有没有我,我是你亲额娘。”
德妃的控诉如同狂风裹挟着冰雹,劈头盖脸地砸下,字字刻毒,句句诛心,恨不得将“不孝”、“忤逆”、“无情无义”的罪名刻在他的骨头上。
胤禛静静听着,脸上连一丝涟漪都未曾泛起,唯有微抿的唇角,泄露出深藏的冷硬。
待德妃的怒斥稍歇,他才缓缓开口,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穿透力。
胤禛皇额娘言重了。
胤禛向前踏出一步,无形的压迫感随之弥漫。
胤禛攸关子嗣安危、额娘难道觉得是小事吗?
胤禛前番李氏生产险象环生,其间诸多‘巧合’,件件指向乌拉那拉氏,我身为人父,只为防患于未然。
胤禛至于所涉人等,无论出身何处,凡有疑者,皆在清理之列。
胤禛话音陡然一转,目光锐利如鹰隼,带着洞穿人心的力量,毫不留情地刺穿德妃强撑的威仪:
胤禛至于乌雅氏。
胤禛额娘,觉得呢!
他的语气冰冷依旧,殿内空气凝滞如铅,沉重得让人窒息,德妃那张精心保养的脸,此刻阴沉得能拧出墨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