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场冲突,众人从头至尾看得清清楚楚,因此,后续的发展自然也成了大家关注的焦点。
果不其然,正如众人所预料的那般,王爷最终还是迈进了李静言的院子。
如此美人王爷还是选择了静言,看来这辈子都很难看到李静言失宠了。
大家一时又是羡慕又是伤心。
年世兰气得几乎咬碎了银牙,精心描画的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却也只能眼睁睁看着那背影消失在通往东苑的月门洞后。
胸臆间翻腾的滔天怒火无处宣泄,憋得她心口生疼。
砸了几个花瓶?撕了几条帕子?无人知晓那院门紧闭后是怎样的光景。
自那日起,王爷像是彻底遗忘了西苑的锦绣繁华。
一连数月,年世兰妆扮得再如何艳光四射,院门开得再如何殷勤,也再未盼来那抹明黄色的身影。
而更让年世兰心头堵得发慌的是,眼下整个王府,连同空气里都弥漫着一种与她无关的、铺天盖地的喜气——弘盼和弘昀两位阿哥的大婚之期到了。
阖府上下张灯结彩,仆从来往穿梭,筹备事宜忙得脚不沾地。
如此盛事当前,王爷更是分身乏术。
他本就久未曾踏入年世兰的院子,如今更是连一丝闲暇都吝于分给西苑这片“冷宫”。
年世兰仿佛被隔绝在这片喧嚣的红浪之外,成了个格格不入的局外人。
东苑这边,孩子婚礼后,李静言也难得地“破天荒”换下了那身标志性的、仿佛焊在身上的浅粉色旗装。
李静言毕竟是当婆婆的人了,总得……庄重些。
她对着镜子嘀咕着,指尖抚过身上那件新做的、料子上乘、颜色沉静的秋香色百蝶穿花旗装,虽有些不习惯这略显“老气”的颜色,但想到儿媳,还是强行端起了几分主母的架子。
胤禛正坐在一旁喝茶,目光扫过她终于“改头换面”的身影,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笑意和……如释重负?
他慢悠悠地端起茶盏,用杯盖轻轻撇了撇浮沫,唇边勾起一丝调侃的弧度,声音不高不低,恰好能让李静言听见:
胤禛哼,总算舍得了?本王还以为你要把那身粉色穿到抱孙子呢。
语气里是满满的戏谑和“终于等到这一天”的感慨。
李静言闻言,对着镜子的方向,极其狠狠地翻了个白眼。
新人见完礼后,瓜尔佳氏随着夫君弘盼退出正厅,步履依旧端庄,但胸腔里那颗从昨夜就悬着的心,总算放下了。
在闺中时,这门亲事自然是千好万好。
雍亲王府的门楣、弘盼阿哥的身份前途,样样都是顶尖的。
最为特别的是弘盼阿哥现在身边一个女人都还没有。
可越是临近婚期,额娘私下的叮嘱便愈发语重心长:“吾儿,王府门第虽贵,规矩却更森严,你那位正经婆婆就不说了,那位李侧福晋…”
额娘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过来人的凝重:“自打十几岁进了王府,盛宠不衰几十年,能在亲王后院稳稳当当走到今日这个位置,那份心机手段…你万万不能掉以轻心。”
“当人儿媳,尤其是在这样的婆婆手底下讨生活,可不是轻松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