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尔佳文鸳搬去碎玉轩?
文鸳像是听到了什么天大的笑话,倏地转身,锐利的目光直刺向景泰。
瓜尔佳文鸳你昏头了不成?!
她的声音斩钉截铁,带着不容置疑的傲气。
瓜尔佳文鸳以我瓜尔佳氏的门第,以我文鸳的容貌才情,圣宠是迟早的事。
瓜尔佳文鸳我凭什么要屈居她甄嬛之下,去她那儿仰人鼻息?给她当陪衬、做筏子吗?
她深吸一口气,眼中闪过一丝更深的算计和警惕,压低声音,语气变得异常严肃。
瓜尔佳文鸳另外,景泰,你立刻传消息回府里,务必亲手交给我阿玛——就说我说的,皇后娘娘……心思深得很,恐怕不是什么慈和的主儿。
瓜尔佳文鸳以后,让家里不必再费心费力地往里送那些稀罕物件儿了,咱们家纵有金山银山,也填不满深不见底的窟窿,更不能成了别人手里的刀!
原主记忆中家族被皇后利用至死的惨痛结局,让文鸳必须立刻斩断这层联系。
景泰心头一震,连忙应下:“是,格格,奴婢记住了!”
她看着自家格格明艳逼人却又透着果决的侧影,心中暗道:格格这容貌是愈发出色了,可这脾气和心思……也像是淬了火的刀子,越发锋芒毕露,叫人不敢直视了。
几乎就在文鸳主仆密谈的同时,景仁宫内殿的气氛却有些沉凝。
皇后乌拉那拉氏端坐在凤榻上,手中捻着一串佛珠,眼神却没什么佛性,反而透着几分深思和不易察觉的阴郁。
方才瓜尔佳文鸳那张明艳张扬、几乎能灼伤人眼的脸庞,在她脑海中挥之不去。
宜修剪秋。
皇后缓缓开口,声音听不出喜怒。
宜修你说……今日这瓜尔佳氏,容貌是不是……太盛了些?
这“盛”字,被她咬得格外清晰。
剪秋侍立一旁,心思玲珑剔透,立刻领会了主子的担忧。
她微微低头,谨慎地回道:“娘娘您是万岁爷明媒正娶、母仪天下的中宫皇后,是主子爷名正言顺的妻室;后宫嫔妃再得宠,说到底也不过是伺候主子爷的妾侍罢了;瓜尔佳贵人颜色再好,也越不过祖宗规矩去。”
剪秋话锋一转,将重点拉回,“眼下最要紧的,是如何压下莞嫔那日益嚣张的气焰;她仗着皇上的宠幸,竟敢与皇上‘夫妻相称’、口呼‘四郎’等、简直是大不敬!”
“更过分的是,她还妄议朝政……娘娘,这才是真正动摇宫闱、让您难堪的心腹大患啊!”
这番话,如同尖针狠狠扎在皇后心上。
她捻着佛珠的手指猛地收紧,指节微微泛白。
是啊!若不是为了对付这个越来越像纯元、越来越不把她这个正宫皇后放在眼里的甄嬛。
她又何须费心提拔瓜尔佳文鸳这样颜色过人、一看就不是省油灯的新人入宫?
手下人报说瓜尔佳氏容貌极好……
今日一见,何止是极好?
那张脸,饱满鲜嫩,毫无瑕疵,眉眼间那股子鲜活的骄纵劲儿,整个人……简直像一颗刚刚剥开外壳的新鲜荔枝,莹白剔透,汁水丰盈,散发着诱人的甜香。
这样的美人……皇上……应该会很喜欢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