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回 神秘莫测

第十八回 神秘莫测

　　只见来人，一袭蓝色道袍，头扎道髻，灰白脸色，须发苍白，丹凤眼透着智慧和骄傲，腰悬酒壶，身无兵器。

　　他向着藤条击来的方向打了个奇怪手势，藤条不见了。

　　轩辕风感应到天魔是彻底远去了，大惑不解。

　　这老道何方神圣，能令多年来威震武林的天魔遁去？

　　正想着，老道晃悠悠向他走来，五丈开外也是须臾即到。

　　“小兄弟是轩辕风吧？你是轩辕派唯一传人，老头很喜欢你呀！”他的眼睛眯成一条缝。

　　轩辕风脑中飞快转动，“前辈莫非是‘憨道童’？”

　　老道把他拱起的手放下，“风小弟好聪明，老头更加爱你了！”他捋起了胡须。

　　言罢不待他开口，“我和天老鬼有些交情，要借他洞府十日，与小兄弟一聚。”

　　他看到轩辕风眼中的诧异，笑道：“三界内，无人不给我老道一点薄面。小子，你是不是对这里很熟悉？”

　　轩辕风大惊，直接怀疑面前是神是鬼。

　　“小子是乙卯年未时生人，对不？你可知因何天老鬼不杀你？”老道的眼神很是有趣，接着，从腰间解下酒葫芦，不紧不慢地喝了几口，话锋突转，“小子，要不要来一口？”

　　轩辕风连连摇头、摆手。

　　“哼，也难怪，你们正道中人，臭规矩多，没意思……”说罢不再看他。

　　“前辈不也身属道门吗？”轩辕风皱眉。

　　老道长叹一口气，“小子，我给你说个故事吧。”

　　三十年前，邓州有一大户人家，老爷在朝为官，家业富足，本是一方士绅。直到有一天，老爷卷入党争，被抄家灭门，所幸小少爷为人所救。不料，救他的，就是魔门。小少爷长成少年，学得一身本领，身负振兴魔教的重任，屡败正道高手，直到他爱上一个正道女人，本来二人可以归隐林泉，不问世事，岂料正道杀了那女人，包括，肚子里的孩子……

　　说到此，憨道童满脸悲痛，双眼噙满了泪水。

　　轩辕风站了起来，“这少年是你，前辈竟是消失多年的——人魔!”

　　“怕了吗？”老道直视着他。

　　“正义何在？公理何在？朝廷斗争，可以杀人满门？魔门中人就该横死？那肚子里的孩子呢？”

　　轩辕风无言以对。

　　想不到，无人知其来历的憨道童，正是退隐多年，魔门第二的——人魔！

　　他的一生，命运多舛，直在惊涛骇浪中度过，难怪乎为人亦正亦邪。

　　“小子，我俩有缘，这十天请你留在此处，我们演武论道，人生何憾！”老道脸上又有了笑容。

　　轩辕风本想追问他因何知道自己生辰，转念又觉得前辈调价指点，良机难得，暂且放下。

　　“小子，老道劝你，莫执念于正邪，这二字原极难解。譬如太极，阴中有阳，阳中有阴，并非是泾渭分明。你娶了魔门之女为妻，又身具魔门功法，难道你就是魔人？”

　　十天很快过去，轩辕风与老道相处甚欢，武功、识见均已脱胎换骨。

　　“小子，老道又要云游四方了，临别赠你几句话。”

　　轩辕风正色。、

　　老道又灌了几口酒 ，“天老鬼是不会杀你的，更只会引领你步上武道巅峰。你答应老哥，永不能对他动杀念！”

　　说到此，老道双眼精光四射，脸色郑重。

　　轩辕风对这个于已有救命、授业大恩之人，不敢说不，他一贯守信，但心中的疑团，更大了……

　　“无名无利，无喜无忧，生便生，死便死，世人皆有执，老道偏无求……”

　　憨道童摇摇晃晃地唱着，步下山去，消失在云雾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