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当真打算如此张扬地重返皇宫吗?”
在熙熙攘攘的人潮中,凌懿压低声音,心中明白这无一不是皇帝精心布置的棋局。凌尘越是显赫,他的帝王之路便越加坦荡。
“那阿姐认为,我应该怎样归来呢?”
“至少,别是这样的阵仗吧!?”
此刻,他们的姿态颇为奇特——凌尘骑马在后,而凌懿坐在他的臂弯中,被他紧紧地护住腰肢,以防她一不小心跌落。
“我真不该答应这一趟,现在好了,脸面都丢尽了。”
“阿姐不愿意见我吗?”
“不愿。”
话音刚落,凌尘便陷入了沉默,不再多言。四周虽然静谧,但目光依旧聚焦,他们这一行人在路上,实在是太过招摇。
……
“太子,我们已抵达宫门外。”
随行的侍从提醒道。这时,凌懿才意识到他们已经不知不觉间到达了目的地。
“初雪,你先带着这只兔子回府吧。”
“遵命,公主。”
“我们走吧,阿姐不是说父皇召见我吗?”
凌懿似乎在凌尘的话语中捕捉到了一丝委屈,至于这委屈从何而来,她并不明白。她只知道,如此张扬,难免会受到责罚。不知何时,凌尘的另一只手已经松开了她的腰,她也没多想,下了马,带着众人,前去拜见当朝皇帝——凌忆柏。此时皇帝正在上朝,凌尘命小德子传话给他。
“启禀皇上,太子殿下已到。”
“知道了,让他进来。”
凌尘无论走到哪里都是众人的焦点,大臣们纷纷将目光投向这里。
“儿臣参见父皇,愿父皇福体安康。”
“微臣见过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众卿免礼,朕闻北伐大胜,此乃众将士之功,朕赐黄金百两,绸缎两匹,以示嘉奖。明日朕亲自为你们举办庆功宴,如何?”
皇帝的心情显然颇为愉快,对京中之事似乎一无所知,凌懿暗自松了一口气。
“谢皇上!”
将士们接到赏赐,无不喜笑颜开。
“父皇,庆功宴儿臣就不去了,请恕儿臣先行告退。”
“为何不去?”
“儿臣有要事在身,实难抽身,到时还请父皇责罚。”
刚回来就有事?本来庆功宴也就是聊聊关于北伐的事,顺带提一提皇位定轨的事。凌忆柏看待这个儿子虽非亲生却胜似亲生,这些年来他的努力他不是没看在眼里,但碍于政务繁忙一直未曾上心。这庆功宴主角不去,他还提什么?大臣和士兵们也劝道,让他抽空参加,但凌尘都一一回绝了。
“阿尘有何要事?不如交给阿姐,庆功宴可是大场面,大家都为你接风洗尘呢。”
凌懿读懂了自己便宜老爹的言外之意,疯狂暗示,甚至连交给她这类的话都说出来了,心想:管他三七二十一,能干就干,不能干找人帮忙便是。
“不劳烦阿姐了。
这庆功宴虽说是为他而办,但他真的没兴致。一则他不太想去,二则他确实有事,虽不算什么大事,但也算不得小事。
“好吧,朕不逼你,你且去吧。”
皇帝都已发话,其他人也就不再多劝。将士们都回家探望亲人了,初雪又不在,凌懿实在耐不住寂寞,便与凌尘聊了起来。
“从开始到现在,你都没露出一丝笑容,怎么?赏赐还不足以让你满意?你究竟有何要事?自己的庆功宴都不去?”
“不是……没有……”
凌尘依旧闷闷不乐,不知何故,他既不回答,又快步走在前方,连一个眼神都没给凌懿。这样的态度让凌懿更加困惑,半年不见,她对他的了解似乎出现了偏差。半年前的凌尘温顺又懂事,怎么半年后变得喜怒无常,难以捉摸?真是莫名其妙,她凌懿又没招惹他。
凌懿郁闷地回到公主府,仆人们各自忙碌,唯有初雪过来相迎。凌懿要求去看看那只花兔子,刚好初雪要去照看它,两人便来到公主府偏院,那里是侍女居住的地方。又走了一段路,她们停在一扇挂着刻有“初雪”字样牌子的门前。
“公主…实在没人愿意照看这只兔子,大家都忙得不可开交…”
“没事,我平时反正也闲得慌,等有空给它修个兔子窝,暂且先放在我寝室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