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地里,傅明简心神不宁,还是有些不放心。
李老师突然想到了什么,转头对同学们说道:“我忘了苏老师今天不在,徐老师在另一边看伤员,你们谁去跟初圆说一声,如果太严重的话就打电话给家长接出去,不然的话等一下徐老师也行。”
宋齐真刚准备举手,傅明简闻言立马抢先道:“我去吧。”
李老师若有所思地点点头:“也行,你办事我比较放心。”
傅明简得到确认后转身快跑过去。
医务室的门被再度拧开,江凌岁以为是老师来了,喊了一句老师。
推开门的傅明简一下愣在了原地,先解释原因:“医务室的苏老师不在,可能要等徐老师。”
陈佳念啊了一声,转头问道:“那我们等?”
江凌岁立马意识到是个好机会,非常识趣地挽住陈佳念的手:“等什么呀?你跳高快检录了吧,老师还让我去拍照呢,我们得走了。”
陈佳念不解地皱了皱眉头:“不是呀,跳高在下午……”
“啊哈哈,你一定是记错时间了,担心糊涂了吧,走吧走吧一会儿要来不及了。”江凌岁快速打断。
“可是初圆……”
“她没事,你有事。”
“……”
俩人就这么推推搡搡地出了医务室,初圆伸了伸手刚想叫住她们,医务室的门已经被“砰”的一声关上了,江凌岁还不忘记关个门。
空气好像凝固了,俩人对视了几秒钟,双双别开视线,都没有说话,但气氛也显得有些尴尬。
初圆坐在床上,别过脸,因跑步染上的红晕还没有消减下去又增了新一轮。
傅明简轻咳了一声,向她走了几步路,开始主动找话题:“你……第几啊?”
初圆瞬间有些语塞,但还是笑了笑:“嗯……第一,刚刚裁判宣布了的。”
傅明简有些尴尬别过脸抿了抿唇,点点头:“呃……我没注意听。”
初圆也点点头,俩人又没了话题。
过了也不知道多久,一直等不到人来,傅明简有些焦急,便转头翻起了药箱,拿出棉花和纱布坐在初圆面前。
“干嘛?”初圆撇头问他。
“先简单处理一下。”
傅明简单膝跪着,盯着初圆的裤脚,手悬在半空,又抬头看向她说道:“你……要我帮你?”
初圆对上他的眼,傅明简的手指着裤脚,她马上反应过来,把裤脚拉上去。
“还有手,也伸出来。”
初圆乖乖照做,紧张地咬了咬唇,手心发热。
傅明简的掌心托着初圆的手背,初圆才突然发现他的手比自己大很多,好像一下就能把自己的手包裹住。
这么一触碰,空气变得湿热,配合起少女横冲直撞的心跳。
江凌岁和陈佳念回到营地里,李老师见状便问道:“他们呢?”
江凌岁如实回答:“在等徐老师。”
李老师叹了口气:“不行,徐老师一时半会应该是赶不过去,那边还有几个中暑的,你们去跟他们说一下,还是打电话叫家长先到外面医院去吧,还得消毒呢。”
江凌岁点点头,立马拦截住准备转身走的陈佳念:“我去就好了。”
陈佳念没反应过来为什么,撇了撇嘴就坐到了营地里。
江凌岁跑到了医务室门口,轻轻拧开了一点门,透过门缝看了看俩人,嘴角快咧到太空了,她真的不忍心打扰。
但没办法,她推开门,初圆猛的一下抬头,手不自觉收了收,傅明简没有回头,再度把她的手拉过来,继续帮她上着药。
“徐老师来了?”他只是问她。
“不是,是江凌岁。”两人对话着,让江凌岁有些尴尬,显得自己多余了。
“初圆,老师让你打电话给家长,嗯……”江凌岁停顿了一下,看见傅明简已经开始上药了,便改口,“说一下。”她还是没有说让她去医院。
她不是不担心她,只是看见这样的画面,觉得挺好。
还没等初圆回应,江凌岁转身就走了,出去一半又回来,贴心地关了个门。
“你要打电话吗?”傅明简附在初圆手背上的手松开。
“嗯,还是说一下吧。”初圆回应后傅明简便移来旁边的电话递给她。
初圆接过电话,拨了母亲的号码。
“喂,你好。”那头说话了。
初圆把耳朵贴到电话上回应道:“喂妈妈。”
这种老式电话机声音挺大,傅明简听得很清楚。
“久言?怎么了?”
傅明简缓缓抬眼,俩人对视,初圆迅速闪躲开,跟母亲说明情况,傅明简也低下头用棉花擦拭着膝盖上的血。
初圆骗母亲说只是擦破了点皮,让母亲别担心,便挂断了电话。
“久言?”傅明简开口。
初圆也不好意思的缩了缩,回答道:“我小名,初久言。”
傅明简意味深长的“哦”了一声,轻轻对她的伤口吹气。
轻微的凉风拂过初圆的膝盖,好像掩盖住了那些疼痛。
“要上药了,可能有点疼,你……能忍吗?”傅明简关心地问道。
初圆莫名产生的小心思被打消了,回答道:“没事,你上吧。”初圆虽是这么说,但还是怕疼,又得装坚强。
“那好,疼就告诉我。”傅明简拿棉签点了一些消毒水擦在边缘,试探性的往里。
“嘶……”初圆的声音很轻,腿抖了抖,眯着眼。
傅明简见状把外套脱下来,放到她怀里,说道:“疼就抓这个。”
初圆一开始还不好意思,直到傅明简更加深入中心的伤口,她一下就抱住了那件外套。
傅明简手顿了顿,跟她聊天,尝试转移她的注意力:“你小名为什么叫初久言啊?”
初圆收了收嘴,有些不好意思:“因为……这很难说。”
刚说完傅明简便笑了笑:“有多难说?”
“嗯……挺好笑的,”她就这么形容的,也乐意跟他讲自己所有的事,“因为我刚生下来的时候怎么打都不哭,给护士都慌了,后来我妈一来我就哭了,所以叫做久言。”
傅明简有些不厚道地笑了,问道:“那为什么不叫久哭?”
初圆有些无语:“你觉得好听吗?”
“不好听。”傅明简回答道,接着继续给她上药。
不知不觉药也上完了,初圆都有些懵,好像一点痛感都没有。
傅明简拿来纱布,垫着棉巾,轻轻缠着,手法娴熟,很快就包扎好了。
“你怎么还会这些呀?”初圆忍不住开口问。
傅明简回答道:“我妈是医生,跟她学过一点,用来应急。”
初圆不知道该回些什么,只是硬生生的把话题继续下去:“那你也想当医生吗?”
“……”
傅明简扶着初圆回到营地,李老师看没有什么大碍,便也允许初圆继续留着。
班里人见了他俩也窃窃私语。
傅明简和初圆都没理,即使听到了在说些什么,也没有什么想解释的意思。
傅明简扶着初圆坐到座位上,提醒道:“回去最好去医院看一下。”
初圆点点头,看着他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