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箱里只剩下两根火腿肠。
伊索拿出来喂给了威克。
“我很好奇你晚饭吃什么?点外卖?”
“我不喜欢热的食物,我喜欢坚果之类的东西,我很少感到饥饿,一杯奶茶足够一天的能量了,偶尔我会吃点巧克力。”
“怪不得你这么瘦,虽然我也瘦,但是,饭还是要吃的啊,胃会坏的!”
“啊,抱歉,让你担心了,你想吃什么?我去买点饭。”
“快餐热量太高了,对身体更不好,虽然时间有点晚了,但是,我们去买点菜,一起做饭吧。”
“我不太会做饭。”
“我来,你喜欢吃什么?”
可惜伊索太累了,两个人还是点了外卖,约好下次一起买菜做饭。
坐在沙发上休息的时候,维克多问他喜不喜欢花。
伊索从来不看电视,所以他家大厅没有安电视。
“男性很少有人喜欢花,不过我的工作需要,确实要了解很多花,要说喜欢的话,紫色鸢尾吧,这种花通常代表对逝者长久的思念
——维克多呢?有喜欢的花吗?”
“没有哦,我喜欢红色枫叶,就像是有人寄信过来一样,很温柔,秋天也很适合思念。”
没有人寄信给他。
就像从来没有人爱他,没有人在乎他,没人愿意倾听,倾听他心里的想法。
这个世界总是不尽温柔,只能慢慢接受,并与自己和解。
他把这种和解,理解为,知其不可奈何。
毕竟没有人真的和自己感同身受,遇见和他相似的伊索,已经是万分荣幸。
一个月过去,维克多和伊索都批了年假,准备一起去旅游。
他们从来没有出过远门。
在枫叶快要落完的日子,伊索捡了一些枫叶。
他跟着网络上的教程把枫叶做成书签。
他开始往冰箱里放鲜活的菜,他几乎不用冰箱,但他喜凉,很喜欢收拾冰箱。冰箱惨白的灯光落在他略显疲惫的眼皮上,像是一种致命的嘲笑。跌落冰点的落寞,对于没有安全感的人来说,才是安心,不至于患得患失提心吊胆他把菜放进干净的冰箱,完事后他把窗帘拉开,下一秒却又拉上,坐在床边,静静地闭上眼睛,把头靠在了床上。
他摘下口罩,把刘海往后用力拨开。
“坚强点伊索,维克多快要到了。”
维克多带着新买给伊索的烧水壶威克赶到的时候,伊索正一个人坐在房间里,身体麻木冰冷。
他保持这个姿势已经将近半个小时。
维克多大概知道眼前的男孩有严重的心理疾病,他只是把伊索扶起来,把他扶到客厅沙发上,然后把热水壶洗干净烧了点热水,引导威克和他一起抱紧伊索。
“伊索,有药吗?”
维克多抱着他,等他的身体渐渐温暖,就起身给他倒热水,然后把毛毯盖在了伊索身上。
“抱歉,天冷或者紧张恐惧的时候,容易这样,是心理作用。”
维克多只是把热水递给他,然后默默走进厨房做饭。
“谢谢你,维克多,这是我记事以来,我第一次感受人的体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