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洄不请自来，那些侍女甚至都没来得及将画收下去。

他静静地环视了一圈，最后将目光放在太子身上，不禁轻笑出声。

陈洄“太子哥哥，还是老样子啊。”

这画中的女人虽然都没有相貌，但陈洄很清楚太子心中所想之人是谁。

毕竟他自己也是借着和那人几分像的眉眼，才得了太子的注意。

李承乾“小陈大人这般匆忙的来找我，所为何事啊？”

李承乾倒也不恼，带着陈洄到一旁坐下。后者刚说完此行的目的，还没等到回应，就有几名穿着不同的女子走了过来。

李承乾“特意让你瞧瞧，喜欢哪身啊？”

这些衣服都是李承乾自己画的，然后托人做出来。陈洄漫不经心地瞥了一眼，随口道。

陈洄“那件黑色的吧，比较符合她的气质。”

都是为那人量身定做的，陈洄的意见根本不重要。他暂时也没心情跟李承乾讲这些没有用的事情。

李承乾“那我便把这件给你留着，下次你就穿着它来我这儿。”

李承乾的语气平静得如同在谈论一件再寻常不过的琐事。陈洄却微微睁大了双眼，眼中先是闪过一抹疑惑，继而愠怒悄然浮现，似是恼怒于这突如其来的调戏。

李承乾“怎么？那次抱月楼一别，我可还惦记着呢。”

两人自家宴之后再无交集，一是因为陈洄一直在忙范闲的事情，二则是因为他的身体状况不好。

用不上的时候，倒还真是忘了太子这个人...

李承乾“我记得小陈大人最近特别欣赏一个学子，好像叫...方...”

没等李承乾说出这人的全名，陈洄便打断道。

陈洄“太子殿下是在威胁我么？”

范无救就是方之恒这件事，除了陈洄，就只有李承乾知晓。

倘若这个秘密被公之于众，方之恒不仅不能做官，连性命都很难保住。

而助其从狱中假死脱生的陈洄...

陈洄“我可以依着你的恶趣味。”

美人莞尔一笑，起身轻移至李承乾身边，微微俯下身来靠近他耳侧。玩味似的轻吹了一口气，那丝丝缕缕的气息温柔地拂过耳畔，才缓缓启唇开口道。

陈洄“只是还希望太子哥哥情到深处时...不要喊我姑姑哦。”

这句话就像是引燃了导火索，李承乾难得在陈洄面前失控，抓着他手腕的力度极大，像是要把腕骨捏碎一般。

陈洄“这个人的死活我根本就不在乎，倘若太子哥哥想要，他的尸体明天就可以出现在东宫...”

陈洄毫无畏惧地迎上他的目光，那眼神中透着前所未有的狠厉，像是积压许久的情绪在此刻尽数爆发，往昔的温和仿若从未存在过。

陈洄“但这多不体面。”

随即脸色一变，又恢复了方才笑眼弯弯的模样。他空闲着的那只手轻抚过李承乾的脸颊，一点点移到脖颈。

美色入怀“殿下，范大人不请自来了。”

时机刚好，陈洄当即挣脱开了被李承乾抓着的手，规规矩矩地坐了回去，好似方才什么也没有发生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