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洄和陈萍萍谈完回去时,殿内只剩下范闲床边的一盏烛火了。床上的人躺的安稳,似乎已经睡着了。
殿内唯一的床榻实在是小,范闲夜里翻个身都费劲。陈洄也暂时没有要和他同床共枕的想法,只是凑过去给他掖了掖被角,然后熄了烛火,打算去偏殿休息一会儿。
范闲“...阿洄。”
不知道是被他进来的动静给吵醒了,还是一直没睡熟。范闲扯了扯陈洄的袖角,不想让他离开。
陈洄“我去隔壁休息一会儿,你这里没法留人。”
陈洄安抚似的揉了揉范闲的发顶,把扯着他的那只手放回了被子里。
范闲“我胸口疼...”
看模样可没看出来他哪里难受。陈洄思索了半晌这句话的真实性,终于还是叹息一声,又将烛火点燃。
陈洄“就一晚。”
他还不懂范闲什么心思?也好在偏殿的床榻够大,能躺得下两个人,不然陈洄才不能放任他在大晚上换地方睡。
偏殿还有宫女在门口候着,见陈洄半扶着范闲过来,连忙赶过去搭把手。
陈洄“不用,帮我把他的被子拿过来就好。”
他那床被子太薄,本来也只是想凑合一晚上的,就没要求宫女去给他换。毕竟...这宫女和偏殿里的东西都是大皇子给他备的,他实在不好意思多提些什么。
陈洄“等下给你换药。”
早知道就不折腾了。就走这么几步路,范闲胸口上的伤口就又开始渗血。
宫女刚好抱着那床被子回来,陈洄低声嘱咐了两句。然后随手拿了件挂在屏风上的衣裳,打算先去沐浴。
...
浴池里雾气弥漫,还有些淡淡的花香。
陈洄被这热气蒸的舒服,懒懒地靠在池边上。觉得时候差不多了,才伸手去够放在上面的衣裳。
结果竟是摸了个空。
陈洄“...谁在这儿?”
他这才感觉到这里还有第二个人。毕竟是在宫里,戒备森严,他近期也没有什么仇家,就没过多注意。
李承泽“小陈大人,这么久了,就没想着和我叙叙旧?”
曾经有一段时间日日在枕边的声音,如今却也变得有些生疏了。陈洄转过身来,手拄着下巴,淡淡瞧着他。
陈洄“胆子够大的。”
先不说殿外有大皇子专门派人护他安全的士兵,这范闲还在偏殿里,一旦陈洄有什么异常他都能知道。
李承泽“他现在人还躺在床上,我有什么可怕的。”
只有一小部分人知道范闲没了真气,瞧李承泽这样子,应该是还不知情。
说实在的,他本来也不怕范闲。范闲也没胆大到要亲手杀了他的地步。
陈洄“来干嘛?”
陈洄轻轻眨了眨眼,一些留在眼睫上的水珠随之落了下来。平日里白的带着病态的脸颊也被热气蒸的粉红,看起来更加诱人。
陈洄“二殿下夜半三更来我这儿一趟...不会只是为了偷一件衣裳吧?”
李承泽俯下身子,温热的手掌扶去了他脸侧的水珠,随后滑向了他的下巴、脖颈...
李承泽“当然是做点...不需要衣裳的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