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这三年里独立习惯了的姜映雪第一次住到了舅舅家。
小初五平日里在主卧的婴儿床里睡，偶尔会出现在小九的侧卧，而侧卧的另一个屋子里是一间互通的房间，正好给了姜映雪。
在打扫房间时，小九有意跟姜映雪扯开一些距离，他总觉得对方看自己的眼神似乎充满了敌意，就像是看什么苦大仇深的对家。
但他怎么想都记不起来什么时候得罪过。
这不擦窗户的时候，原本在客厅扫地的姜映雪悄悄挪到了他的身旁。
“你做什么？”小九皱眉问。
姜映雪拿着抹布，面不改色的说，“当然是擦玻璃了，不然擦你吗？”
“……”有病！！
小九纵然心里是这么想的，可他并没有说出来。
他是顾一燃亲自选中的孩子，不论是被抓进孤儿院见到卧底小刘，还是留顾寒身边，这都是顾一燃的意思。
早在两年前小九就认识了顾一燃。
纯属巧合是小偷的小九被顾一燃给逮了个正着。
姜映雪不怒反笑，“你一定在心里说我有病，我就是有病，人总要有点病的，不是吗？”
她明明还是个孩子，却总是习惯装出一副大人的模样来，或许是因为幼时的经历，她的家庭就注定了她与别的孩子不同。
小九没有再回她的话，他觉得这纯属是有什么毛病。
“喂，你看起来很讨厌我。”
“你的话太多了。”
“可我是小孩子，小孩子当然要话多一点才会可爱，都像你这样毒舌，小初五长大后肯定不会待见你。”姜映雪说着从踩的板凳上跳下来。
她本来是朝着小九的方向跳下去的，原想着试探这个小孩，却不想还未跳，小九便往屋外出去了。
是一点都不给她试探的机会。
姜映雪眯了眯眼，说不上不悦，莫名其妙多了一个外人，留下来的理由还那么理所应当。
她不可能不怀疑。
客厅里，顾寒在抱着小初五看电视。
两岁多的小孩子应该看动画片，偏偏电视播放的是鬼片。
小九从里屋出来，姜小海已经出门了。
他坐到顾寒身旁的沙发上，似乎有话想说。
“怎么了？”顾寒注意到他的神色，相处的这些时日，这孩子不是一个会拧巴的人。
而且有时候顾寒总觉得小九的行为处事有几分哥哥的影子，想来他当时会在街上一把扑入自己的怀抱也是有原因的。
小九在流浪和察言观色的日子里长大，但学不会讨好和奉承，或许是因为他从出生就被丢弃的缘故，没有对父母的向往，只是一个人长大，仅此而已。
他有些犹豫，顾寒怀中的小初五却看着他笑出了声，伸出小手要抱，“哥…哥哥。”
小九温柔一笑，将软糯糯的小家伙从顾寒怀中接回来。
顾寒轻声道，“她很喜欢你。”
“姐姐…我能有个名字吗？”小九看着怀里的小初五，眼神温柔，他似乎很喜欢小初五。
就跟第一眼看到顾寒的时候，那时的小九不知道母亲的概念，可在她的身上就感受到了那种温暖。
顾寒愣了一下，貌似是这样的。
小九似乎不能当一个名字。
“那，小九是想跟我姓吗？”她问。
毕竟取什么名不如先定下姓氏更重要。
说起来小初五也该有个名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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