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要杀我了吗？
姜小海就这么背对着她，他闭上眼，似乎在等待着枪响。
可是身后迟迟没有动静。
他的心有些不安，强烈的预感迫使他转过身看去，那把枪并没有对准自己，而是被顾寒用来对准了她自己的脑袋。
并且顾寒一步步往后退，已经退到了海岸边。
她身后就是汹涌澎湃的海水，一旦坠下，后果可想而知。
“放下！！！”姜小海只觉得自己心跳都慢了半拍。
他以为她会开枪，毕竟从一开始她就没有打算跟自己离开哈岚。
可他不会想到顾寒同样下不去手。
姜小海彻底的慌了，“别动…千万别动！我求你别动，好不好？”
他不敢靠近，也怕刺激到小姑娘。
顾寒鼻尖一酸，委屈的眼神就这么水汪汪的看着他。
她深吸口气，想说话，可一开口眼泪就止不住往下掉，“你别跑…别再跑了。”
“我知道如果被抓了你活不了，所以我是没打算跟你走，但我也没有打算活下去…你别再逃了好不好？”
“好…我不逃，我不逃…”姜小海红了眼，安抚着她的情绪，放慢脚步朝她靠近。
他不该将枪给她的。
应该听梁嘉驹的话直接打晕她，等顾一燃他们过来，她自然不会有事。
姜小海是这么想的，可是意外总是来的那么猝不及防。
正当他快要靠近顾寒时，原本都已经要放下枪的顾寒都准备好了要抓他，就在彼此快要碰到对方的那一刻，金菲突然大喊，“小心！”
一声枪响，猝不及防。
从暗处射出来的子弹穿透胸口，血珠飞溅落在他的脸上，指尖残留的那一抹温暖在转瞬便消失了。
倒下的那一刻，天空飘下了雪花，冰冰凉凉的触感让她忍不住清醒着，“下…下雪了…”
“别睡！别睡！我不走了，我不逃了，我这就带你去找医生！我们找医生！”姜小海彻底崩溃了。
那一枪是冲着他来的。
顾寒替他挡了下来。
正当他想抱顾寒去医院时腹部一阵绞痛，姜小海忍不住弯下膝盖，他脸色竟变得有几分苍白，可早上并没有吃什么东西，除了小姑娘没喝完的半杯牛奶…
那一刻姜小海什么都明白了。
他注定离不开哈岚。
姜小海低下头，看着怀中的小姑娘，顾寒知道他知道了。
她勉强挤出一抹笑，那天去找哥哥时，在说话的时候顾寒从他的实验室里拿走了一些东西。
然后调制成液体倒在了牛奶里。
是毒。
他喝了，她也喝了。
顾寒的意识逐渐涣散，虚弱说道，“小海哥…你说过要…要陪…陪我…看雪…”
“哈岚的雪…好漂亮…”
姜小海忍着剧痛，他知道自己活不了了。
但他不能让小姑娘陪着自己。
“对不起…对不起。”向来巧舌如簧的姜小海不会说什么情话。
他一步步往回走，踉踉跄跄，明明知道小姑娘给自己下了毒，却一句责备都说不出口。
如果结局注定是死亡。
那么就让自己一个人来承受。
“我不会让你死的…”
“这一切都是我的错…我想补偿你…可毒贩的身份就注定了我跟你之间的结局…”
“你一定会活下来的…那杯牛奶…你跟我喝的不是同一杯…我喝的时候有些凉了，便换了一杯新的…”
“还好…我做对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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