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半年以来，顾寒给顾一燃的感觉一直都是沉默的，宛若失去灵魂变成了木偶。
可但她在自己眼前崩溃的时候，顾一燃才知道在姜小海面前的妹妹究竟有多自由。
他紧紧的抱住了顾寒，不让她去伤害自身。
落下的拳头捶打在后背上，她发泄着失去爱人的痛苦和不甘，一拳又一拳，明明没有顾一燃被秦义抓住那会儿受到的拷打痛，可他就是觉得心里难受，似是在滴血。
顾一燃知道她的委屈，可他什么都做不了。
只能一遍遍的道歉，一遍遍说着对不起。
“对不起…是哥哥的错，都是哥哥的错…对不起…对不起…是哥哥不好…都是哥哥不好…”
“对不起…对不起…”
*
到了晚上，开完会的郑北过来了。
他来的比较匆忙，连口热乎饭都没吃，也是担心顾一燃和顾寒。
来到病房外，顾一燃坐在门口的椅子上，看起来神色不太好。
郑北走上前，蹲下来仰视问道，“怎么了？这么不高兴？”
下一秒，顾一燃抱住了郑北精瘦的腰肢，将脑袋埋在他怀里，一声不吭，也不在乎走廊中过往的护士和病患，他只知道此刻的自己需要一个可以依靠的怀抱。
他有，可是妹妹没有了。
他比不了姜小海。
顾一燃低声呢喃，“郑北…我这个哥哥当的好不称职…我总是将事情想的太好了，可这个世界上大多数都是事与愿违，我不该以自己的私心去要求小寒的…就像她从来都不曾要求过我这个哥哥做过什么。”
郑北难得温柔说道，“也就只有碰到小寒的事才能看见顾老师这么无助的一面…”
他话中的意思倒不是吃醋，而是心疼在面对小寒这件事上无助的顾一燃。
或许他们从一开始就错了。
郑北拥住自己的爱人，他什么都没说，也不需要再说什么。
只是一个拥抱就足够了。
“顾儿…如果…”
“如果小寒真的不高兴，那就随她去吧，别再为难她了，好吗？”犹豫许久的郑北终于将这句话说了出来。
或许他们当时就不应该救小寒。
可她是顾一燃唯一的妹妹，他们怎么可能视若无睹？
这半年是跟阎王爷争抢的半年，赊的半年。
顾寒的心早就不在这里了。
*
“小寒？小寒？”小卖铺前，卖杂货的宋大爷温柔喊道，“小寒，犯什么愣呢？”
忽然回过神的顾寒转过身，她疑惑的看向宋大爷，不解道，“宋叔？你不是回乡下了吗？”
“傻丫头，这生意好好的回什么乡下？你不是下来吃奶糕嘛，叔给你拿。”宋大爷笑呵呵的去冰箱里拿出两块奶糕。
当奶糕放在掌心里时，冰凉的触感让顾寒有些懵。
她不应该在医院吗？
为什么会出现在小区楼下？
突然，一只手伸了过来，将两块奶糕全都拿走还给了宋大爷。
下一秒，带有磁性的嗓音在耳畔响起，“大爷，她最近不舒服，吃不了，谢谢你的好意。”
“哎呦，这就可惜了，小寒，这可不是我不让你吃啊，你男朋友不让。”
宋大爷笑着回屋去了。
小卖铺前，姜小海给她递来刚出炉的板栗和烤红薯，挑了挑眉，眼神宠溺，“小姑娘生理期要注意啊，忘了疼的掉眼泪了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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