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到哈岚第一中学，顾衍找到了钢琴教室。
刚走到门外就听见走廊尽头的教室里传来一阵悠扬的琴声。
一路急忙赶来而加速的心跳在此刻渐渐放松了下来。
顾衍推开钢琴教室半遮掩的门，抬眸看去，坐在窗边的顾晚正弹奏着新学的练习曲。
夕阳的余辉缓缓撒下，宛若给少女披上了一层金色缕衣。
她习惯扎着高马尾，很少将头发散下。
只因为那一年顾一燃看到顾晚散下来头发的模样，宛若看见了顾寒，据说那一晚顾一燃一夜未眠，第二日便发了高烧。
那天后顾晚就觉得自己应该扎起头发，她无法改变外貌，但一些穿着打扮可以不去跟母亲相似，这也是她唯一能做的。
这时，钢琴后边蹲着的顾海忽然站起来，就这么笔直的蹿了出来，差点没给顾衍吓一跳。
他正打算去教训时，顾海将一盆仙人掌搬到了墙边，然后拿起窗台上的花盆顶在了自己的脑袋上面，扎着马步，下面正冲着那盆仙人掌。
有时候血脉压制这玩意不得不信。
“姐，你别生气了，这次打架我真的有合理的理由！”顾海一边自罚一边解释。
顾晚专心弹琴，清澈的眼眸似水柔情，漫不经心的问道，“我问高主任了，这次打架是你先动的手，哥哥有没有告诉过你，只有对方动手了你才能正当防卫，你先动手最后吃亏的就是你。”
“可我打赢了啊，不亏！”顾海理直气壮的回答。
若是换了旁的家长，有个这样的孩子都不知道要气多少回了。
还好顾海的家里人比较多，有人训着就有人疼着。
顾晚的神色依旧平淡，继而说道，“真该听舅舅的话将你送进警校去，让你尝尝失败的滋味。”
“姐，你可是我亲姐！”顾海急了，“我这次真的没有挑事！”
顾海解释道，“是他们先骂你的！骂我行，骂我姐就是不行！非得给那孙子的牙打掉我才解气！”
他可不想这件事被捅到舅舅的耳边，不然爷爷奶奶都护不住自己，更别说去粤东做生意的姑姑了。
“骂我什么了？”顾晚看向他。
她今年高三，跟高一生没什么交集，骂自己做什么？
顾海下意识想起来，却被顾晚一个眼神给吓得重新蹲好，然后才说，“我去食堂的时候他们就在我旁边，说你昨天跟附近的一个混混去了什么歌舞厅还是酒吧，说你表面看起来是什么不食人间烟火的校花…其实背地里就是一个…”
剩下的话他不说顾晚也能猜到。
但问题是她昨天早早就被顾衍接走了，哪来的混混？
“小五，说谎可不对。”顾衍推门进来，琴声也随之戛然而止。
顾晚仰起头，看向顾衍的眼神仿佛带了一层淡淡的光，“哥哥，你怎么来了？”
“听说你打架了，有没有受伤？”顾衍无视了旁边扎马步的顾海，第一时间去查看顾晚有没有受伤。
她还不曾开口，顾海抢先回答，“有我在能让我姐掉一根头发丝？绝不可能！”
“你闭嘴！”两人异口同声道。
被嫌弃了的顾海默默低下头去，他就知道自己是多余的，很可能还不是亲生的。
顾晚的散打毕竟不是白学，何况顾海的话也有道理，有他一口气，旁人就休想让碰到顾晚一根头发丝！
看到两个人都没事，主要是顾晚没伤着，顾衍这才松了口气。
随后说起打架的正事来。
顾海虽然总打架闯祸，但他不会说谎，该是什么就是什么。
他说，“那个人说的有鼻子有眼，还拍了一张侧脸的照片！我不信就把照片撕了，丢到了篮球场外的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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