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翊回来的时候已是深夜。
他见屋里亮着灯，便知道沈忆来了。
“喵！！”晓玄朝着他扑过来，头一回咬住沈翊的裤脚，有意将人往浴室的方向领。
浴室里的灯还亮着，沈翊看了一眼时间，已经十一点多了，难道还没洗完吗？
晓玄朝他叫了两声，这让沈翊意识到不太对劲。
他抬手敲了敲玻璃门，“沈忆？沈忆？”
浴室里早就睡着的少女没有反应。
下一秒，沈翊推开门，悬着的心在看到她趴在浴缸边沿睡着的时候总算放下。
他松了口气，蹲下身摸了摸晓玄毛茸茸的脑袋，神色温柔道，“辛苦了，回去睡吧。”
晓玄宛若听懂了一样，拔腿就跑。
沈翊来到浴缸边沿，有意将视线移开，从架子上拿过浴巾，慢慢的将沈忆从浴缸里抱了出来，全程闭上眼，并迅速的给她盖上浴巾。
一番操作下来，沈翊倒是满头大汗。
“前辈…”
沈忆迷迷糊糊的唤道，“你怎么才回来…你不可以跟那个斯文败类玩的…戴眼镜的都不是什么好玩意…别跟他玩好不好…”
她边说边往沈翊胸前蹭了蹭，抬手勾住对方的脖子，像只树懒挂在了他身上。
若不是沈翊给她裹的严实，就凭刚才这么扑腾，浴巾想不掉都难，除非黏住。
“好，我不跟他玩，只跟你玩。”沈翊温柔的回应道。
他看着少女熟睡的侧颜，眸光不禁暗了下来，耳边浮现方凯毅的那番话…
“沈翊，你的心里有一头野兽，你越是将它压抑着，它就越想冲破囚笼，你看吧，囚笼已经开始破裂了，迟早有一天你仅剩的理智就会被这头野兽所吞噬，坠落神坛！”
跌落……神坛吗？
天才在左，疯子在右，人性在左手，而画笔在右手。
沈翊给她盖好被褥，小姑娘睡觉总喜欢乱踢被子，很不老实。
他没有回房，就坐在床边看着她，眼神里有宠溺的温柔，也有心疼的怜惜。
忽然身后传来一道稚嫩的声音，“哥哥…”
闻声他回过头，在床头看见了穿红衣的小女孩，当初他跟杜城一起回家的路上，他没有抓住那抹危险的直觉，一度让沈翊认为是自己害死了她。
“宁宁…你…”沈翊欲言又止，他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宁宁微笑道，“哥哥，别再自责了，这不是你的错，你不要再将自己陷入痛苦中，你…吃的苦头太多了，我不希望你再痛苦。”
“对不起…”除了道歉，沈翊不知道他还能做什么来弥补那份愧疚感。
其实沈翊知道宁宁早就成了他的心魔。
宁宁轻声地说道，“哥哥，找回你失去的东西最重要，等你找到的时候，我就不再是你的心魔了。”
我失去的东西？
我……失去了什么？
再次醒来时，沈翊躺在床上。
他坐起身，下意识看向自己身上的衣服，还好都在。
虽然昨天没喝酒，但沈忆喝酒了。
“前辈，你昨天怎么睡在地板上？”沈忆端着热好的牛奶走进来。
沈翊解释道，“我…我可能是喝多了。”
她撇了撇嘴，阴阳怪气道，“前辈昨天跟那个斯文败类去喝酒了？是在酒吧还是他家呢？”
他宠溺一笑，“我没有喝酒，毕竟某人说不想让我跟他早，我自然得小心点。”
“某人？哪个某人？城队还是谁？”沈忆并不知道他口中的某人是自己。
昨天喝酒后脑子里的东西就断片了。
只知道早上醒来时沈翊趴在床边，被窝里的自己一丝不挂，好在自己没有酒后乱性，不然丢脸就丢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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