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有时候跟一个疯子说话会比跟正常人交谈省去很多弯弯绕绕。
疯子之所以是疯子就因为它们的想法逻辑与常人不同,找到刺激点,就能套出更多的真相。
沈忆清楚她如今受着伤,若是动手…
她神色故作从容,缓缓道,“可惜了,那样的一个人静心安排的计划被你给突然打乱,如果我猜的没有错你跟他的关系应该不太一样吧?”
“你想挑拨我们的关系?胳膊肘往外拐的你配吗?!”
七月的眼神变得阴狠,却又突然笑了,“沈忆,你知道沈翊的弟弟吗?就是眼角下有一颗泪痣的小男孩?”
沈翊的…弟弟?
“你的名字是他弟弟的名字哦。”
七月告诉她,“当年沈翊被抓过来的时候,是两个男孩子,但一个是健康的,一个是死掉的。”
“捡到他们的张大娘在山中遇见的时候沈翊的弟弟就已经死了。”
“他一直抱着不撒手,说弟弟只是发烧了所以才不说话,但其实病的人是他自己,你找水也是为了救他,是哥哥沈翊,而不是死去的弟弟!”
听到这番话沈忆的心跳仿佛慢了半拍。
她好像…记得有这么一回事。
……
“他弟弟为什么不说话啊…”
“我弟弟生病了,没有力气说话。”
……
“为什么他脸色这么白…好可怕啊…”
“天太冷了,弟弟被冻着了。”
……
“真是晦气!把这小孩丢出去!”
“还我弟弟!把弟弟还给我!啊啊啊啊!”
“让他再咬人!给我打的不能动弹为止!”
……
破碎的记忆里,一部分画面缓缓拼凑。
沈忆都想起来了。
她的名字根本不是沈忆。
沈忆是沈翊弟弟的名字,是那个眼角下有泪痣的小男孩,是在他们初遇时就已经失去了生命而静静躺在沈翊怀里的小孩。
张莽等人嫌弃死小孩晦气,硬是将兄弟俩分开,愤怒之下沈翊咬住了其中一人的手臂,硬是给咬掉一块肉。
那个人对着沈翊又打又踹,直至他失去意识后高烧加重,甚至连视觉都出现了偏差。
七月继而说道,“烧的那种程度他的记忆自然就错乱了,你的一声哥哥让他以为你是弟弟沈忆,哪怕是穿着裙子、扎着马尾的你,在他的眼里却是另一个模样,弟弟的模样。”
“沈翊是聪明,只可惜他的聪明也会让他游离在崩溃的边缘,他对你好,不是因为你对他的好,而是他把你当做了弟弟,大脑的一种保护机制,懂吗?”
“…那后来呢?”沈忆在说出这几个字时,她的大脑早就一片空白,经不起任何思考了。
所以…也有可能他对自己的感情是因为那段残缺记忆中的填充?
将自己当做死去的弟弟沈忆,加注在自己身上的这份情感,随着时间流逝从而再一次填充在了对自己的感情上?
究竟是男女的喜欢,还是哥哥对弟弟的那份愧疚发生了质变?
“你嘛,可能是真的在乎他,哪怕在逃跑的时候也在伪装着沈忆,后来你们出了什么事我就不知道了。”七月说的这段记忆与沈忆拼凑起来的对上了。
证明就沈翊弟弟是存在的。
也证明了他们之间的感情可能是错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