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忆姐姐看不到我的伪装吗？”说着小一在她面前转了一圈。
虽然是化了妆，假扮成护士，还推着护士经常用的小车，但沈忆可不觉得警察是傻子。
她没说话，就这么静静的看着他，小一似乎明白了什么，摘下口罩，长了一张娃娃脸的他如果多笑一笑，一定很招人喜欢。
但平日里的小一对人都是冷冷的，看不出他的情绪。
作为七月的弟弟，有时候亲姐弟也不一定会了解彼此。
“沈忆姐姐还是这么聪明。”他说。
这一刻，小一给她的感觉与之前全然不同。
他走到床边坐下，一双好看的桃花眸微微眯起，慢悠悠地说道，“放心吧，他们只是睡着了，我还没有傻到像我姐姐那么蠢去自爆目标，她以为这样的方式能够得到那个人的偏爱，却到死也不会知道他根本不在乎她多余做的这一切。”
果然，七月跟小一都听那个人的话。
沈忆越发觉得当年她所在的那一批被拐的孩子里，他们不是单单拿去买的交易品，而是某个人用来进行某种实验的待宰的羔羊。
“她是你亲姐姐，她死了，你现在却要跟唯一嫌疑人的我好好说话，七月对你就一点也不重要吗？”沈忆从他的眼里看不到悲伤。
然而小一只是笑了笑，“为什么要悲伤啊？那是姐姐她自己选好的结局，她愚蠢，为什么要牵连我呢？我才不要！”
看着这样的小一，想起在旅游团时他看向云章村的村民的那种眼神，沈忆想明白了一件事。
懦弱的是七月，牺牲的是小一。
沈忆认真地看着他，轻声道，“…其实当年被欺负的是七月，是你救了你姐姐，但是在她的记忆里，是她牺牲自己救了你对吗？”
小一轻扬嘴角，呢喃道，“是啊，记忆都被篡改了，让我懦弱的姐姐以为她是勇敢无畏的一个，是不是很有趣啊？”
他忽然笑出了声，给人一种阴森可怖的感觉。
就像一个旁观者看着台上的主角自以为是进行在拯救世界，主角以为自己有光环，实际上不过是套住她的一个圈。
沈忆着实笑不起来。
他神情中透出一丝不爽，“沈忆姐姐，你为什么不笑呢？你不是很爱笑嘛？”
“不被记忆困扰平安长大的你生活在阳光下开朗活泼，他给了一段无忧无虑、受尽宠爱的成长经历，你那么爱笑，为什么我说的话你却笑不出来呢？”
四目对视，这样危险的他仿佛下一秒就能对口中的‘姐姐’拔刀相向。
同样小一也注意到了她放在枕头下的右手。
他饶有兴趣的勾唇道，“沈忆姐姐是想趁我不备刺伤我，然后逃走吗？”
“你觉得呢？”
“无所谓！毫无所谓！”
小一的脸上甚至透出几分期待，“姐姐的心里已经有了答案，不是吗？”
“…真是个小孩子！”沈忆抬起手在他脑袋上轻轻拍了拍。
当她的手落下来时，小一本来都做好了被刺伤的准备，可是预料之中的事情并没有发生。
他的眼神从最初带有疯狂的期待，从而转变成诧异，再是不可置信。
因为他觉得她不该是这么做的。
小一甚至还问她，“为什么不打伤我？”
“因为…你也是弟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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