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实上,宫尚角就是要跟李相夷比试。
他想知道这位斩杀了血域天魔的少年究竟有何等本领。
“为何不带剑?”待李相夷走来,宫尚角才察觉他没有佩剑。
李相夷纵然年少轻狂,他也有狂的资本,但也不是你想挑战便能够挑的,还得看他本人的意思。
他语气随意道,“为何要带剑?你只是有话问我,又不是想杀我,没有杀意之人我不会动剑。”
宫尚角神色冷峻,轻声道,“你一人斩杀了血域天魔?”
“信不信随你,我无所谓。”李相夷没有为自己自证的打算。
清者自清,浊者自浊。
他虽然入江湖不久,但早负盛名,都说少年天才横空出世,斩杀血域天魔威名远扬,却鲜少有人真的见过李相夷样貌。
宫尚角在宫门时便有所耳闻,原以为李相夷与自己差不多年纪,却见到面后才得知对方不过十五六,比远徵还要小上一两岁。
也难怪江湖中对李相夷的传说如此别具一格。
宫尚角见他不愿比试,他也并非是强人所难之人,转而问道,“你可在血域天魔手中找到一本秘术?”
“什么秘术?”李相夷反问。
“你不知道?”
“我为何会知道?”他轻描淡写道,“我只是去砍下它的脑袋,它有什么秘术与我何干?”
闻声宫尚角不觉得像他这般的少年会扯谎。
李相夷也不屑说谎。
可天魔被斩杀后,他带人去天山废墟中仔仔细细的检查过一遍,包括尸首分离的天魔也搜了,并没有找到那本秘籍。
难道被无锋的人进一步捷足先登?
宫尚角暂时将秘术一事放身旁,面对这般的少年天才,虽说宫门有规矩,但宫尚角还是有意笼络他,“李相夷,你可愿加入宫门?”
“抱歉,没兴趣。”他说。
“为何?”
李相夷笑道,“我这人性子比较傲,不会在任何人手底下卑躬屈膝,我有一剑在手,未来定然能够闯出自己的一片天地,既如此为何要委屈了自己?”
“江湖动荡,你虽厉害,但若是没有可依靠的门派,就没想过有人会联手杀你?”宫尚角说的也是事实。
他有预感,江湖不久后会有新的动荡。
除去宫门与无锋之间的恩怨,那新的动荡很可能会是两者胜出关键的决定性因素。
而宫尚角更是认为这动荡会与李相夷有关。
毕竟他身上流着南胤皇室的血脉。
李相夷从容一笑,“想杀我就让他们来,我李相夷来者不拒,恭候大驾!”
话落,他转身回到客栈。
少年就是少年,他有傲气的资本和资格,宫尚角竟也有几分羡慕。
侍卫上前道,“角公子,这小子太不识趣,既然不能归咱们所有,也不能便宜了无锋。”
宫尚角冷眸看去,侍卫低下头,意识到了自己多嘴。
宫门与无锋的恩怨是两大门派的私仇,没必要对一个无辜的少年动手。
现在不能确定秘术是不是无锋的人拿走,得将那日在天山的人通通检查一遍。
“一夜的时间,给我答案。”
侍卫拱手领命,“是,属下明白。”
客栈后院,意识到周围被宫门的人盯住,店小二默默回到茅厕去。
他提着湿透的鞋底子,一手撑墙。
左脚脚面上红了的一大片触目惊心,连水泡都给烫出来了。
店小二嘀咕道,“宫门的人也没有找到秘术,那秘术会在谁的手里?少年人手中吗?”
如今能确定的就是两方手中都没有。
客栈楼的上房,桑晚站在窗边,从她的角度往下看,刚好能看见店小二鬼鬼祟祟从门口溜回茅厕。
她唇角微扬,清澈的眸中闪过一丝戏谑,任他们将今日的客栈翻个底朝天,也不会想到秘术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