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师哥,疼~”姜若水撅着嘴撒娇道。
她捂住额头,像受了气的河豚,表情仿佛在说‘还不快来哄哄我’,意图太明显。
明显到李相夷都不想去戳破她,只好轻轻吹了吹弹脑蹦的位置,其实他一开始下山的时候就想过,等找到师兄,等他成为天下第一就将师妹接到身边,那时有自己在,无人会欺负她,她可以看到江湖的另一面,而不是师兄所说与自己所见的不堪。
李相夷除了宠溺也没有别的办法,好在他及时发现了姜若水的真实身份,若是让旁人知晓姜若水是假的,不管师妹是出于什么原因来到宫门,一时间都解释不清。
他轻声说道,“去前厅坐会儿,做好了我给你们端过去。”
“师哥真好~”
姜若水甜甜一笑,牵住着红衣少女的手去前厅休息,李相夷则开始着手做桂花莲藕糖糕。
他还特意多做了一份出来,心想过不了一会儿宫远徵就会回来,在角宫吃了闷醋肯定是要吃点甜的。
*
此时的角宫气氛并不算融洽,空气中都弥漫着醋缸子打翻的气味,原本两个女人一台戏就够热闹了,偏偏宫远徵还加入其中,要跟云为衫和上官浅争宫尚角。
宫远徵来的时候就隐约听见两人似乎在争什么,宫尚角坐在中间淡然品茶,以至于他来的时候便插了一句,“我哥今晚陪我!”
话一出,向来淡定的宫尚角一时没忍不住不小心被呛了口。
上官浅连忙拿手帕去为他擦拭,“角公子慢着些喝,徵公子总是冒冒失失,也快是成年男子了,怎么还能如此莽撞?”
“我向来如此,你管我!”宫远徵不服气,可怜巴巴的眼神看向宫尚角。
他仿佛在说‘哥你要是不帮我今日我就赖在角宫了’!
宫尚角无奈勾唇,“远徵,上官姑娘说的不无道理…”
“哥!”
“但,远徵是我弟弟,角宫便是徵宫,他想如何便如何,不需责备。”
说白了,上官浅如今虽在角宫有了一席话语之地,但宫远徵是他的亲人,也是自幼宠大的弟弟。
上官浅微微一笑,“既然远徵弟弟今日非要黏着角公子,那我与云姐姐就先回屋聊聊,不打扰了。”
云为衫识趣起身,她清楚自己在角宫是什么位置,宫尚角选自己多半为了试探,现在还不能操之过急,走一步看一步。
待两人离开,气呼呼的宫远徵坐了下来。
宫尚角倒了一杯茶水,亲自递给他,原先还生气的弟弟下一秒就笑了。
两人虽不是亲生兄弟,可宫远徵也是宫尚角一手养大的,宫远徵对哥哥的情感若是用一句话概括,那就是即便宫尚角给他递来的是一颗裹了糖衣的毒药,他也会笑着吃下。
“哥,我有事要问你。”
宫尚角打趣道,“正事还是闲事?”
宫远徵撇了撇嘴,心想他在哥哥心里是多不正经的人?
他说,“当然是正事,我又不是宫子羽那个无所事事的废物!”
“不过今日先不说他,我是真的要说一件很重要的事,有关风长老一脉,我记得哥你曾跟我说过风长老的族人血脉特殊,尤其是女子的血可以解百毒,那个叫姜若水的人,她的血刚好解了我培育在雪莲上的毒…”
宫尚角眼底闪过一丝冷光,看来是她扮作姜若水混入新娘中进来了。
但进宫门前,掌事嬷嬷都会对新娘女子进行妆容仪表的检查,包括里衣外衣,也是为了防止携带匕首或者暗器进来。
那她是怎么伪装的姜若水?
宫尚角缓缓道,“远徵,你还记得我跟你曾说过,当年长老院让我跟着老执刃去接风长老养在宫门外的遗腹子,中途路遇无锋,我因一时被仇恨冲昏了头脑,只想着跟他们拼个你死我活,老执刃为了救我耽误了去接翎儿的时间,等我们再去的时候,屋内一片狼藉,翎儿也不知所踪……”
“我知道,哥哥因为这件事自责了很久…等等,哥哥是觉得姜若水是翎儿?这,这年龄对不上啊!”宫远徵在看到毒解的那一刻也有所怀疑,但年龄却差着对不上,所以他才来找宫尚角告知这件事。
至于雪莲上的毒并不是单纯的一种毒,而是宫远徵在拿到雪莲时就用了不下几十种毒液进行培育,以毒攻毒根本解不开,除非是风长老一脉的后人。
换句话讲,宫远徵从一开始就不想将雪莲借用给姜若水,误打误撞,她解开了,他也只好信守承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