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李相夷安慰宫远徵的空隙,另一边岳绮罗已经偷偷带姜若水跑了。
半个时辰前,吃饱喝足的岳绮罗打算在徵宫过夜,姜若水本来想着趁宫远徵今晚正伤心的时候去他毒草屋拿些东西,到时候便能将乔婉娩的人皮面具制处。
何况这么好的机会此时不偷更待何时?
岳绮罗本来是在姜若水的床上小憩,可等了半天也不见她回来,这才寻着气味来到毒草屋,恰好那个时候在制造新面具材料的姜若水不曾察觉佩戴的人皮面具开始脱落,正好被岳绮罗逮住了。
她悄无声息的出现在姜若水身旁,看着她侧颜处翘起的皮囊,一时觉得有些古怪,不成想伸手一撕,这张脸皮就这么水灵灵的脱落了下来。
等对方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再想掩藏已经来不及了。
“人皮面具?”岳绮罗看着手中的面具,再看向露出真容的桑晚,难怪她给自己的感觉有些熟悉,之前她还不明白为什么,直到看见桑晚的容貌才清楚了。
简直是跟那个人同一模子刻出来的。
桑晚试图解释,但岳绮罗没有给她这个机会。
她将人带离徵宫,直往后山的方向。
那张姜若水的人皮面具就丢在了地上,无人问津……
*
后山.雪宫
“开门!开门!”岳绮罗来到雪宫门外。
她礼貌的唤了两声,但正值深夜,连宫中里的大黄都睡下了,更别说极为注重保养的雪童子和雪公子。
于是岳绮罗在问询无果后,指间幻化出小纸人来,轻松穿过,将架在门后的木栓给用力抬上去,费了老大的劲,心想主人也不多变出几个伙伴来帮忙。
等门开后,小纸人累瘫在地,一动都不想动。
岳绮罗白了它一眼,“废物。”
小纸人委屈巴巴的飞起来,落在桑晚的肩膀上,仿佛想寻求庇护。
但桑晚也爱莫能助,她自己不也是自身难保吗?
“绮罗姐姐,你真的不要听我解释吗?”桑晚觉得她并不是生气,也不是想替宫门处置自己这个外来人,但正因为岳绮罗的神情没有太大波动,她才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岳绮罗让她在大厅等着,她则往雪童子休息的寝房走去,下一秒,只听里面传来嘈杂的吵闹声,仿佛是一个小孩在质问岳绮罗…
“姑奶奶你能不能别总大半夜不请自来?小孩子也有尊严的!让你的纸人撒手,把被褥还给我!”
还有一道听相对比较沉稳磁性的声音:
“姑奶奶,还是别折腾雪童子了,您这么晚来肯定有要事,咱们出去说把。”
话落,被纸人托举起来的雪童子这才缓缓从半空放下来。
雪童子神色哀怨,将在他床榻上玩乐的纸人给扒拉下去,才睡了没两个时辰,本就这段时间很容易失眠,偏偏还被人闯入,他的面子不要吗?
好在岳绮罗对后山这几个小孩都是公平的。
别说雪童子,花公子和月公子小时候也没少受岳绮罗的制裁。
“我带了个人回来,看一眼。”她说。
雪公子将雪童子扶起来,好奇道,“长老们不是说了不让姑奶奶私自下山?姑奶奶怎么又溜下去了?”
岳绮罗语气不满道,“几个老头子还想管我的事?也不掂量掂量他们几斤几两!”
她眸光一转,盯着笑容和煦的雪公子,冷声说道,“小白,别以为你说话好听我就听不出来你在用语言绑架我,现在的我可不吃十年前那一套!”
“是是是,姑奶奶说什么都对,我只是一个小小的侍从,哪里敢绑架姑奶奶,姑奶奶是高抬我了。”雪公子微微一笑,人畜无害。
别看他只是雪童子从大到小的侍从,可心眼子贼多,往往最会的就是扮猪吃老虎,三位长老为了将岳绮罗留在后山一年又一年用尽法子,头顶都快秃了都不如他几句话有用。
雪童子忍不住吐槽,“我说姑奶奶,你要做什么直说,放着好好的青天白日不来,非得大半夜来…”
然而话才说到一半,雪童子便被岳绮罗凌厉的眼神给扫射了。
自知对方不好惹的他还是闭嘴了。
这后山最不能得罪的便是她,活了不知几百年的‘老妖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