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抱歉啊,我以为你被吓坏了。”
“没关系,原谅你。”雪童子平日里话不过三的人难得有问必答。
桑晚被岳绮罗搂在怀里,虽然她反抗不了对方的强势,但最起码保证自己是安全的。
在听到甬道深处传来的声音时,桑晚并没有感到害怕,反而觉得有些…
“是不是觉得有些难受?”岳绮罗问。
她没有否认,“可我为什么会有这种感觉?绮罗姐姐,里面关的是人吗?是…跟我身世有关的亲人吗?”
“算不上亲人,但的确与你有关。”
在进入甬道深处前,岳绮罗让他们将眼睛闭上,毕竟那些东西不人不兽,对外来闯入者的气味最为敏感,虽然有小桑晚在,但想来他们也认不出她的气息来了。
雪童子问向雪公子:“闭吗?”
“我挺想看。”
“那要看?”
“我更惜命。”
说完雪公子便闭上了眼。
雪童子从未这么无语,果然他们从小玩到大不是没道理的。
岳绮罗有种带小孩出来游玩的无力感,带他们是为了当帮手,但在用到他们之前只怕是要先忍一段时间了。
从甬道穿过,除了低吼声更真切,桑晚还闻到了一股特殊的气味,仿佛是鲜血里混杂着花香,很是奇怪。
“绮罗姐姐,我能问你一个问题吗?”
“只要你不睁眼,随便问。”
桑晚轻声道,“绮罗姐姐看起来不像是宫门的人,可绮罗姐姐为什么要留在这里?”
“受人之托,帮她的忙。”
“是跟我爹娘有关吗?”
“她是你母亲,但我并不知你父亲是谁,问我也是白问。”
岳绮罗回话的功夫,举着蜡烛的右手从旁边的牢笼前恍过,石墙所铸的囚笼内,火光闪过的一瞬,那人竟缺了半个脑袋。
虽然她知道异化之人残缺不全,但没想到缺了半个脑袋的情况下还能动,可见无量流火这个东西害人不浅。
只是一小部分便搭了这么多人性命。
到底是个什么东西?
岳绮罗想不明白,好在风长老的后人还活在世上,既然风长老当年有办法压制,那么桑晚应该也有办法。
她回眸看去,确认桑晚没有睁才放心,之所以让几个小孩闭眼也是怕吓到他们。
毕竟不能跟自己相比。
岳绮罗告诉她,“如果不是看在你母亲的面子上,我不会在这个破地待上几十年,她曾答应过我,等她的孩子出生,这一切就可以结束,我也能够得到自由,完成我们之间的约定。”
桑晚还是不懂。
风长老应该就是自己的生身母亲,可为什么母亲会告诉岳绮罗,只有自己才能够结束这一切?
无量流火向来由执刃才能开启,难道这只是宫门对外的一个幌子?
当这个猜测在脑海中产生的时候,桑晚似乎明白为什么宫门要分为前山与后山了。
前山的执刃是第一道诱饵,后山的花雪月是第二道防御,包括那些在甬道中的异化之人也可能是为了保护无量流火而存在的一道屏障。
岳绮罗则是最后一道。
难怪不需要宫子羽通过三域试炼,三域试炼或许是能打开无量流火的钥匙,但…
自己本身也是钥匙。
才走到甬道的一半岳绮罗停下脚步,后面的雪公子也停了下来,雪童子趴在他背上,既然都被当做小孩,小孩就要有小孩的样子。
雪童子问道,“到尽头了?”
“不,被挡住了。”
雪公子依旧闭着眼,他说,“不能挪开吗?姑奶奶若是需要我们帮忙可以直说,客套话不必多说。”
岳绮罗冷笑一声,“好啊,既然你们那么想要出份力,那就上前来试一试。”
话落,雪公子跃跃欲试,雪童子倒挺好奇这甬道里关的异化之人是怎么回事。
随着两人接过烛火向前探去,在微弱的烛光映照下,前面一群密密麻麻的人挡住了他们去路。
这些人不像是死了,也不像是活的,双目涣散无神,有的缺了胳膊,有缺了腿,有的缺了半个脑袋…
雪童子从未见过这种东西,人不像人,也不像兽,他还算冷静,“这些人看起来似乎没有动手的意思…”
雪公子虽然被吓了一跳,但再怎么说也是经历过生死的人。
他放低声音,“我之前听雪长老提起,异化之人对气味最敏感,莫非是我们的气味不够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