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三个月后.宁安城
背着厚重行囊的慕九苦不堪言。
他第一次知道姑娘家需要的东西这么多,上到胭脂水粉发簪首饰,下到里衣外衣扇子鞋子,来宁安城的这一路都有小贩叫卖,桑宁时看什么卖什么。
临进城还非要足了一辆马车,美其名曰是心疼劳累的慕九,实际是她自己走累了,为了让自己休息。
慕九百思不得其解,他嘀咕道,“如果按照宁宁姐所说她染上了我的性格,可我的性格有这么差劲吗?”
好歹自己也是狐族少主,不学无术是真,但也是待人亲和,对人妖一视同仁的,也不会滥杀无辜,人见人爱,花见花开,小孩见了都会笑眯眯的给糖。
哪至于被她将自己使唤成奴隶?
幸好不在族内,不然非得被笑掉大牙。
马车里传来桑宁慵懒的声音,“小九,姐姐饿了。”
“好嘞,我这就找客栈!”
一肚子苦水无处倾诉。
其实慕九在自己家的确属于饭来张口,衣来伸手,也不怪桑宁染上他的性子后会变得慵懒。
毕竟是自己招惹的,打碎了牙也得咽到肚子里去。
慕九初来人族,对这个地方并不熟悉,他瞧着四五个女子结伴往不羁楼的方向,想着快到晌午,应该是去吃饭的。
于是便牵着马车来到了不羁楼外。
他仰起头看去,总觉得这地方不太像正经人吃饭的地,但勉强凑合两口也不是不行。
慕九道, “宁宁姐,我先去找地安置马车,你先进去等我。”
站在不羁楼外的桑宁朝后摆了摆手,懒得说话了。
她一袭鹅黄色衣裙,明媚张扬,左额处的粉色桃花变成了黄玫瑰。
桑宁悠闲的走进不羁楼内,喧闹而嘈杂的声音袭来,吵闹的很。
她四处看了看,这地不像正经客栈,倒像喝酒寻乐之处。
一群大男人围着台上的花魁露出恶心的眼神,哈喇子都快从嘴边流出来了。
花魁芙蓉注意到有新客人,扬手一挥,薄如蝉翼的外衣便朝桑宁掷去,轻搭在她的手臂处。
芙蓉勾唇一笑, “这位公子,要与我共舞吗?”
她眼中的桑宁是一位清秀书生。
慕九觉得她容貌太招摇,因此才让她幻化书生模样,外人眼中如此。
也不奇怪芙蓉朝她抛来媚眼。
桑宁倒不客气,将搭在小臂上的绸缎握在手中,在起哄声中上台。
她抬手一勾便揽住了花魁的纤纤细腰, “够软,可惜不是我的菜。”
芙蓉闻声一愣,贴近她怀中时才察觉到一股异香,这哪是什么书生,分明是姑娘。
芙蓉垂眸,“是奴家不识,公子莫怪。”
“不怪你,就是…好好的妖过来陪这些恶心的男子做什么?搔首弄姿,讨他们开心做甚?”桑宁问,
“奴家奉命行事,公子既然不是看舞,还请去台下稍作…”
台下一位醉酒壮汉忽然冲来,骂骂咧咧, “哪来的软饭小倌!别以为长得清秀就了不起,你兜里有银子吗?没银子来这玩什么?空手套白狼啊!”
桑宁瞥了一眼他脏手碰过的位置,下马车前刚换上的新衣裙,就这么被人弄脏了?
醉酒壮汉继续输出,吐沫星子都飞了,要多难听有多难听,桑宁又哪是好脾气的主?
她冷笑一声, “玩什么?小爷玩你!”
下一秒,快两百斤的壮汉在桑宁手中跟擦脚布没什么区别。
她掐住对方的脖子狠狠朝地上砸,一下又一下,鲜血飞溅。
被眼前一幕吓坏的慕九喊道,“姐!快住手!!”
“快住手!会出人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