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寓一共有三十四层，而凌久时几人恰好就住在三十四层，也就是发生火灾的那一层。
桑宁和程一榭去楼下几层询问一下住户，而凌久时和阮白洁留在三十四层查看。
凌久时他们所在的这一层楼里，除了他们的双床房房间，便是那两个女孩所在长廊尽头的大床房房间，其他房间都没有人住。
罗家兄妹不在这一层，而是在楼下，离昨晚闻到烧焦气味的走廊挨的很近。
凌久时开口道，“你说我们现在得到的消息这么少，除了知道火灾里死的是一对母子以外就没有其他的线索…等等，白洁，你觉不觉得有点奇怪？”
他忽然顿住脚步，阮白洁也随之一顿，“凌凌是想问一家三口中的那个父亲？”
“为什么死的是母子，父亲却没有找到，只是失踪？那么为何失踪？”凌久时觉得既然丧生的是母子，这个失踪的父亲就是突破口。
起码他的身上能有他们通门的关键。
桑宁和程一榭去楼下询问住户，差不多都问了一遍过后才得知，这些住户并不是公寓的老住户，而是在两年前那场火灾发生之后才搬进来的。
至于老住户去了哪里没有人知道，新住户也不了解两年前的火灾。
简而言之两人可以说一无所获。
桑宁道，“真是无趣，问一个一个不知道，难不成在火灾发生之后，那些老住户也都死绝了吗？”
程一榭垂眸思索，“如果说死的是母子，父亲失踪是下落不明，那些老住户如果不是搬走，若是被害的话说不定会和这名父亲有关，要是一家三口应该会有全家福这类的东西或者照片吧…”
他边说边往前走，眼瞅着快要撞向拐角处的玻璃，桑宁急忙拽住程一榭的衣领，将人往后一扯，程一榭后退几步，踉跄的跌入了她的怀抱。
“小心些，别撞到镜子。”桑宁将人护住。
她还没有将禁忌条件告诉他们几个，本想着等回到房间再说，毕竟隔镜有耳，要是被旁人听了去，被自己察觉到，她怕自己会忍不住杀了对方。
被桑宁护在怀里的程一榭失神了片刻。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近距离的跟女性接触，除了阮哥的男扮女装以外。
程一榭只觉得心跳莫名加快，却又说不上来是为什么。
他应该及时跟桑宁姐拉开距离，但内心深处的另一个自己却忍不住再留恋片刻…
不！不行！
“谢谢！”程一榭边说边从桑宁怀里跑开。
他一鼓作气跑上楼，头也不回，只怕回过头便会被她看出自己的异样。
少年脸颊通红，根本不敢停留。
桑宁不明所以，心想刚才好好的小孩怎么忽然变了一个样子？
难道是…不喜欢被人救？
*
入夜，公寓外的商业街再次变得宁静起来。
喧嚣的街道上空无一人，黑漆漆的夜色里伸手不见五指。
凌久时站在仅有的窗口向公寓外的夜色中看去，似乎只有这样他才能将门内的世界和门外的世界分开，他所在的世界不管夜色多么深都不会这么安静。
有时候凌晨两三点路上街边都有吃串喝酒的人，四五点的时候负责打扫的环卫工阿姨就会两三成群的出现在道路两边。
想想他竟然十分怀念，明明才进门不到两天的时间。
还来不及感慨，房门砰的一声被推开。
厕所里的阮白洁刚打算换裙子，被外面传来的声音给吓了一跳，“谁？！”
“是一榭。”凌久时说。
他看向站门口喘着粗气的程一榭，平日里很少见这孩子不稳重的一面，倒是新奇。
从表情的红温来看应该不是遇到门神，更像是害羞了。
“桑宁呢？”凌久时注意到桑宁还没回来。
程一榭愣了愣，他下意识往身后看去，桑宁走的还挺快，已经出现在门口了。
她仍是不解问道，“一榭，你跑什么？”
程一榭慌了，说话都有几分结巴，“没，没…没有的事！”
话落，他快步冲进了卫生间。
正在卫生间换裙子的阮白洁还没搞清楚发生了什么，程一榭前脚进去，后脚阮白洁便被赶出来。
几人相互看着彼此，似乎都有些懵。
而卫生间里，程一榭打开水龙头，用冷水冲洗脸庞，试图让自己冷静下来。
长这么大第一次变得如此不理智。
简直是…太丢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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