蜉蝣：

.马嘉祺“没……没什么”

.丁程鑫“你想问什么啊？”

丁程鑫狐疑地眯起眼睛，停下手里收拾衣服的动作。

.丁程鑫“没关系，你想问什么就问吧。”

.马嘉祺“你有没有想过跟他……”

马嘉祺的声音像是被砂纸磨过，沙哑得不成样子，后半句话在舌尖打转，却怎么也吐不出来。

.丁程鑫“嗯？”

.丁程鑫“跟他怎么样？”

.马嘉祺“想没想过......和他在一起。”

马嘉祺终于说出口，喉咙像吞了团浸满冰水的棉花。房间里静得可怕，墙上的挂钟“滴答”作响，数着每一秒的煎熬。

.丁程鑫“想过”

马嘉祺的嘴唇瞬间失去血色，连呼吸都像是被人掐住咽喉般凝滞。

喉结剧烈滚动两下，他强撑着想要扯出个笑，嘴角却不受控地往下坠，最后只能发出一声破碎的、近似自嘲的气音。

.马嘉祺“是吗……”

声音轻得像是要被风卷走。

他盯着地板上纠缠的纹路，却只看见丁程鑫与张真源并肩而行的幻影在上面晃动。

丁程鑫蜷缩着双腿蹲着，手指无意识抠着地板缝隙里的灰尘，声音像是从很远的地方飘来。

.丁程鑫“我谁都想过。”

.丁程鑫“我甚至想过跟家里介绍的相亲对象凑合，穿着不合身的西服站在酒店大堂，听主持人念那些千篇一律的誓词......”

.丁程鑫“可当我想到往后几十年都要对着一张没有温度的脸，连呼吸都觉得压抑。”

.丁程鑫“跟陌生人建立一段感情，我觉得很难吧”

.丁程鑫“但是张真源呢，我们太熟了，他毕业就去国外”

.丁程鑫“我英语不好嘛，他要是跟国外朋友说话我都听不懂。”

.丁程鑫“所以他当朋友行，爱人不行。”

马嘉祺指尖微微发颤，目光落在丁程鑫垂落的睫毛上，看那些阴影在眼下轻轻晃动，像落在心湖的蝶。

所以他是不喜欢张真源的……

虽然他们已经领证了，但是他还是会不安，他也没办法控制。

.丁程鑫“爱情嘛，我感觉不是很重要。”

.丁程鑫“跟你嘛，我们距离总是忽远忽近的”

.丁程鑫“如果未来，我们都喜欢对方那很好。”

.丁程鑫“如果我们还是无法喜欢对方的话，我们还能跟朋友一样相处的对吧。”

马嘉祺的喉结剧烈滚动，点下的头像是有千斤重。

.马嘉祺“嗯……”

丁程鑫唇角轻扬，眉眼弯成月牙的弧度，笑意漫出眼底。马嘉祺望着那抹明媚，忽觉世间喧嚣皆成虚影。

这样也……挺好的。

好像又拥有了继续走下去的勇气。

马嘉祺半蹲下，指尖刚触到丁程鑫散落的书本，忽闻身后衣柜轻响。少年脊背骤然绷紧，几乎是本能地起身转身，冲到了那人面前

.丁程鑫“你怎么了？”

柜门缝隙泄出清冽的橙香，像是夏日切开的鲜果迸溅出的汁水，裹挟着微酸的涩意扑面而来。

他下意识攥紧衣角，指节泛白。抬眼望向丁程鑫轻柔的双眸，心脏剧烈跳动。

这样低的契合度，他会不会难受？会不会腺体刺痛，会不会...他不敢再想，只觉得喉头发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