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先说你有几个。”
“4个，算上这个镜子5个。”缔奕没有隐瞒。
沈末歪头：“你把它抠下来了？”
对方无所谓道：“嗯。没说不可以吧？A级呢，物品栏还空着能拿就拿咯，多拿点又不坏。”
“嗯。，有道理。”
怪不得缔奕等级这么高。
“你呢？”
“两个。”沈末淡淡。
“两个？加油啊，小疯子。”缔奕安慰地揉了揉他的头，果然被狠狠拍开了。
“都是队友了，咱们现在也出不去要不了解一下对方？”缔奕突然道，“还没好好认识过。”
沈末点点头：“你想知道什么？”
“哈哈，什么叫做我想知道什么？应该是你想分享什么。”缔奕冲他笑起来。
头一次，沈末觉得缔奕笑得很好看。
“我不知道该分享什么。”沈末如实道，“你还是问吧。”
“？”缔奕疑惑地目光投来，“虽然很冒犯，但是你现实里真的没朋友吗？”
“……”
沈末想了很久，他好像真的找不出可以被他划作朋友的人。
“兄弟算朋友吗？”
“哈哈哈为什么不算？亲兄弟？”缔奕好奇道。
“不是，我是被收留的。”沈末说得很淡，就好像在谈论别人的身世一般，“我上初中后一直住在他们家里长大。”
“哦~你看，这不就是你想向我分享的属于你的故事了吗？”缔奕拍了拍他的肩膀。
“那你呢？”
“我想告诉你，我想毁了这个空间。”缔奕冲他笑着说道，但是这句话丝毫不是他的玩笑。
“？？”沈末眨了眨眼，他眉头皱起，“你毁了这个游戏我们怎么出去？”
“毁了我们才出去，至少我的直觉告诉我是这样的。”缔奕像是认可自己的观点那般点点头，“怎么样，要不要联手？”
“缔奕，你疯了吗？”沈末皱着眉，“你怎么毁掉这里？杀了空间主？”
“还没想好。”
缔奕点了点自己的头：“我不够聪明，所以需要你来帮我动脑子。”
“神经病……”
“精疯傻组合，无敌！”
“……”
接下来的时间里两人零零碎碎聊了许多其中不乏对空间的规则和异样的讨论，缔奕的分析和沈末的推测的八九不离十，整场讨论下来沈末明显感受到到了缔奕对仅对叶子西和佚之狐的敌意，就像缔奕说的“他从没想搞分裂，但是不喜欢的人他会毅然决然避开。”同样的他也一样在惊叹人群分裂的速度。
或许缔奕比叶子西要正常点，在缔奕的视角里的叶子西简直就像一个变态偏执狂，但是沈末也不能完全排除缔奕的运气之好，他每一次都精准撞到叶子西“发病”的时候，例如第一层的壁咚。
沈末很难相信一个人，但是不知道为什么缔奕今天说的话他好像能听进去一些，他望着荒芜萧条的场地，眉头慢慢锁紧。
【恭喜A区第二层玩家全体平安度过第一个夜晚。】
电子音响起，这回系统总算是睡醒了。
“瑶瑶呢，瑶瑶呢？”楚敏刚从传送阵里出来就在场地里疯了似地找自己的孩子，女人好像被吓得不轻甚至都不顾形象地叫了起来。只见坐在地上的张凡举了举手，他拉开自己的外套，里面躺着的孩子正在酣睡。他笑笑，把孩子举了过去。
在交接的缝隙里人们清楚地看见了短袖下的手臂有好几处都是淤青。
“好孩子。”
缔奕起身过去勾住了张凡。
“回去请你吃蛋糕！”
“奕哥？！不用不用！”张凡像是被夸得害羞的小狗，遥远就能看到他惊起的尾巴。张凡对沈末笑笑，也许在这片弥漫着沙尘的崖边这份笑颜是最纯粹的东西。
“第二个夜晚即将开始，玩家请做好准备。”
猫女无情中指这温馨的画面，她抱着怀表来到老位置，甚至没管还坐在那边休息的叶子西。
既然你不管我，那也别怪我不客气。
叶子西面无表情地拿过猫女怀里的怀表，他淡淡道：“开始吧，等你讲完了再还你。”
“......”
猫女粉色的眸子里满是怒色，但她怒不敢言只能硬生生在原地转了好几个圈安抚自己。
“怎么了，你还提供点播服务？那我想听有关‘巨人’的故事。”
缔奕大摇大摆地走到人群里，他拿出熟悉的军刀优哉游哉地擦起来，上面还沾着自己的血。
“我讲。”
猫女像是见到了什么晦气的东西般，声音卡成了机械音。
她木讷地开口：
【巨人很喜欢吃蜂蜜，他每晚都会来取蜂蜜，但是蜂皇不欢迎他，他不希望自己的孩子们的劳动成果被掠夺。于是他特地选择了几个蜂房作为诱饵巨人每次都会来这里享受盛宴，但是慢慢的他也发现这场盛宴的质量的骤减，于是他变得贪心起来，吃完这里还要继续去找蜂皇。】
“故事结束。”
“？这和我们的题目有什么关系？”张富疑惑道。
猫女没理他，拿过沈子西怀里抱着的怀表：“2、4、8。去吧。”
“直接给答案？”
你连装都不装了？？？
众人差点想上去给她一拳。
“只有三个？”
陶洛回头看向空中悬挂的不知何时已经立起来的柜子。
“我们这么多人怎么可能塞得下啊。”
“那就挑几个人跳下去玩复活赛咯~拜托这可是第二层，你们以为我们在过家家吗？”猫女打了个哈欠，她粉色的眸子写满了“看好戏咯”。
“复活赛是什么样子的？”叶子西问道。
“你下去看看不就知道了？”缔奕指了指深渊。
张凡在沉默中开口：“咱们一定要减员吗？”
少年似乎也很不想这样，所有人都不希望下去毕竟见过沈末和缔奕的狼狈模样了。
“要不这样，我们挑点年轻力壮的人去，毕竟年纪大的......”张富话还没说完就被缔奕冷冷打断。
“我拒绝您的提议，你的意思是又让大学生去？”
“你和小沈比我们都有经验，这样算来还是利益最大的。”
“您看我身上的枷锁，合适吗？而且沈末他上次就已经在惩罚游戏里负伤过了，这次是不是该换个人？”缔奕站在人群中央，他能感受到来自四面八方不同的目光，但是这人也丝毫没有畏缩，“请不要道德绑架哟亲~”
说着拿出绳子自顾自走到高处对准3号柜子。
“2的3次方是8！对啊，还有个答案！那有没有1号啊？”张凡恍然大悟。
“没有，1号在你们聊天的时候掉下去了。”叶子西坐在石头上淡淡道，他看着沈末，唇角一扬。
“张凡和我去复活赛。”沈末看了眼目光奇怪的叶子西转身，走到悬崖边上。
“啊？”张凡跟过去，“真的假的？”
“真的？”缔奕也走过来。
三人站在悬崖边上，脚下的深渊吹来一阵阴风就好像在拉扯着人们往它怀里跳。崖边的衰草挤在石缝里任凭怪风无情蹂躏。
沈末眯起眼睛，他虽然不恐高可是他不喜欢黑。身边的张凡已经有点腿软了，没听清他和缔奕聊了什么，只听见缔奕的一句：“你自己下去还是要我帮你？”
“不不不，奕哥我自己下去，您保重。”张凡咽了口口水，“沈哥，咱们要不手拉手下去？这样没准不会走散。”
“不要。”沈末淡淡。
“啊啊啊不管了！早死早超生！我先去了！男子汉大丈夫我才不怕你这小小的游戏！”张凡叫到，他眼睛一闭如大难临头般迈腿冲了下去。
“这小子连倒数都没有啊。”缔奕惊呼一声。伴着他越来越远的哀嚎系统音响起。
“玩家张凡进入复活赛。”
“芜湖，好深啊，你猜你推我下去的时候我经历了什么？”缔奕勾上沈末的肩膀，他见沈末没回答便自知无趣，正色道：“为什么要答应下去？”
“你说过，能多拿点就多拿点，我格子多。”
“呵，去复活赛拿东西？你终于疯了？”缔奕这一次似乎是在反对他。
【刷——】一道银光闪现在缔奕的手指尖，冰冷的刀肚贴上沈末紧绷的下颚线，他凑在沈末耳边低语：“算了，小疯子，出于同僚情分，我要不送你一程？”
“滚。”沈末白了他一眼，跳地干净利落。
只见悬崖边一道单薄的身影眨眼间就被无底的深渊吞噬。
“看好沈子西和张富。”
他最后的声音尽数被耳边呼啸的刺骨的寒风吞噬，沈末不确定缔奕有没有听到，他只在一片恍惚里看到缔奕第一次露出陌生的表情，以及他头顶飘浮的文字。
“—时间—”。
时@#￥%*&伤￥※❉#怜@？
沈末的脑子里突然传入这声混沌的低语话，在光明渺茫之际他看见了一团黑色的影子从光里冲向自己，他无意识伸手，触碰的瞬间“它”抽走了自己的意识。
“玩家沈末进入复活赛。”
“哈啊！”
沈末从地上一抖整个人直接弹起。
下坠旋转的失重和眩晕感还在身上留有余波以至于他刚醒来就控制不住身体在地上翻了几圈后干呕起来。
......时间？
【时间】好熟悉的字，一定在哪见过的，但是......是哪里呢?
沈末扶着墙站起来，恐怕是刺激过大导致大脑还没缓过来，他默默平复心情一步步在蜂巢里走着，寂静的蜂巢里没有找到比先他一步来的张凡，也没见那只贱兮兮的猫女和还有头顶唱捧眼的系统。
他走到蜂房边上，往下望去，原本的大道已经变成了一条果冻感的黄色长河，因为所处环境的原因沈末不由得猜测那是蜂蜜。
“猫女。”
“猫女，我知道你听得到，出来。”沈末耐心重复道，果然不久背后便浮现出熟悉的身影。
她在空气里转了个圈，一副悠然自得的样子：“找本喵有什么事吗？”
“复活赛的任务呢？”
“这个嘛，你~猜~呀~”猫女笑着飘过来，“谁叫你说系统的坏话~嘻嘻，人类，活该！”她飘回空中，傲气凌人地俯视着沈末，那双背光粉眸里闪着幽幽的寒光。
“现在这儿的空间之主还没苏醒，我们就是最大的主，愚蠢的人类，我们有权对于不听话无礼的玩家们进行惩罚。所以~通关的条件我们有理由不说。”
她见沈末没有说话于是继续得意洋洋道：“哎呀~真是可怜的低维生物，害怕吧！求我们呀，你们蝼蚁般的性命现在可是在我们手里呢，喵！”
“那么，你们意思是需要我来讨好你们吗？”沈末思考了片刻抬着笑脸向猫女招了招手，“好猫咪，来。”
“？”猫女嘴角一僵，她得意的尾巴抽动了一下，或许出于沈末笑脸的缘故，她还是慢慢飘了过去。
【全空间通报！】
【警告单更新—】
【第一空间A区新增一例：A区2层玩家[沈末]击杀[系统辅助员:猫女一代]】
“？？？？”张凡抬头，脸上大写的惊恐。连着全空间的人不约而同地一起皱眉，头顶纷纷冒出上一个问号。
这都可以？
还有这操作？？
那接下来谁来解说啊！！！
正当所有人都在疑惑担忧的时候，这位罪魁祸首却从容地坐在地上进行恶劣的守尸行为。湛蓝的血液溅了他半身，他还有闲情逸致转着刀。
片刻后，果然不出他所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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