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宓妃有些发愣,行止便用手掌在她面前快速的晃过。
行止“你想什么呢?还没见过你这般盯着一个地方发呆。”
行止也顺着宓妃的目光看去,那里除了花花草草却也没有别的东西了。淡紫色的花朵像是世界的笑脸扬在青草地面前带动着一望无际的风。
宓妃“我只是想到了行云小院里面的花,我种了那么久,却被顾成睿给破坏了!讨厌死他了,还有你的阵法,要不是因为他现在那个阵法肯定好好的吧?”
听宓妃这么说,坐在一旁无聊透顶的方兰生忽然来了精神。
方兰生“你们在说阵法?行云,你会布阵啊?是不是会布阵啊?!”
面对方兰生的激动,行止也只是轻轻的拨开了他的手。
行止“略懂一些罢了,不知兰生少爷这么问我是做什么呢?”
行止的语气听不出来是好是坏那声音淡淡的,总是觉得不想和方兰生连扯太多。
方兰生可没有注意行止的古怪,他只是激动的不断的摇晃着行止的臂弯。
方兰生“真的是早知道你们两个比屠苏厉害,我还不如直接拜你们为师呢,你们不是天佑城的人吗?”
听方兰生这么说行止往外坐了一坐,他急迫的想和方兰生撇开关系。
行止“我记得我先前和你说起过,若此你要拜师,竟然不能半途而废,更不能选择了这个就选择那个。如今你看到我似乎比屠苏厉害了许多,你别又想着选择我。这样我就真的以为你会背叛师门,况且……我此生绝不收徒。”
听行止这么说,方兰生本来还想着再缠着他,毕竟功夫不负有心人,但是看着行止那双眼睛好像比以往的更冷了几度,他便有些退缩,反正日后的日子还长着,他愿意以诚心来对待。
于是他便乖乖的缩在角落里,乖乖的看着两人。
行止“你要知道如果不是他,我们断然也不会再来琴川,这件事情有好有坏,况且能见到少恭的家乡,我觉得很幸运。”
行止缓慢将自己移在宓妃身旁。
行止“况且你不也是很高兴的吗?”
宓妃确实很高兴,毕竟她可以见到这一世的长琴哥哥的故乡,虽然此时他已经不再是太子长琴了。
没有了方兰生的吵闹,马车内立刻变得寂静起来,四周是风声,以及车轮滚动的声音。
马车不知道走了多久,终于来到了月老祠面前,此时的月老祠熙熙攘攘,人群中几乎没有缝隙可言,行止拉着宓妃的手。温柔又和善。
行止“我们进去瞧瞧吧?”
行止的声音很温柔,牵着宓妃的手。两个人游走在人潮汹涌之中。两个人早就将方兰生甩到了左右,方兰生也没有过多的去骚扰两个人,毕竟他也算识趣的。
行止“这里有一个狐妖的气息,那狐妖是
妖与人类的结晶。”
行止看着挂在姻缘树上的红色布条,上面清清楚楚的写着和云溪哥哥在一起。
宓妃看着上面的“云溪哥哥”陷入了久违的沉思,她曾经风晴雪说起过。百里屠苏之前的名字是叫做韩云溪的。
宓妃“这小狐狸说的不会是屠苏吧?”
听宓妃这么说,行止有些疑惑。
行止“屠苏?可是屠苏不该是百里屠苏吗?”
宓妃没有第一时间回答行止,只是和行止一起,将那布条高高的抛起。
宓妃“太好了,据说抛得越高就会被越老看见!”
行止“哦?这是谁告诉你的?”
宓妃“我来之前问过如沁姐,她告诉我的。”
听宓妃这么说,行止的眼神一亮,身子微微侧过,那样子多带了几分温柔。
行止“我真不知道,你专门去问了如沁姐。”
宓妃“我当然要去问了,这是我第一次来到干嘛,总要问一下规矩,免得冲撞了神明。”
行止像是被逗笑了,他抚摸着宓妃的青丝。脸上是温暖的笑。
行止“可是你莫要忘了,你便是神明。”
宓妃“我这次发现待在一起了,我好像真的忘了!哎行止,你看这个! ”
那条子上写的是对自己孩子的祝愿,但其实更像是祈求。
宓妃“愿自己的孩子平安康健,一生无虞。不要让病魔再苦缠着他了。”
行止“这世间总有痛苦,作为母亲也是忍饥难耐。”
宓妃“我们不能帮他吗?”
面对宓妃的问题,行止只是眉眼平淡着。
行止“他们有自己的人生轨迹,每个人的命格都是不一样的,那孩子命格该如此,没有人可以帮他。”
宓妃“这般如此,那我们的神明又有什么用?他们供奉我们,信任我们,可我们却什么也做不了。这则和常人有何区别?”
见宓妃这样回答,行止有些不知道该怎么去说。宓妃毕竟是女娲之女,而女娲又是大地之母。大概也是因为这样宓妃才比行止多同情常人一些。行止觉得这人世间本就是这样子的,可是宓妃不一样,她没有经历过太多,她的父母又是那般的教导,所以她便也看不得人间疾苦。
宓妃“若是我们不帮她,那他们这边央求,这般信任我们,那份信任又从何而来?”
行止“我刚才给那孩子算了命格,那孩子能活23年。离开时膝下有五岁的女儿,下一辈子他将投胎为女儿的儿子。可若是你现在帮他下一辈子他便不会投胎给他女儿的儿子,因为有你的干预,我也算不出来他下一世到底会投入畜生道,还是人常道。”
行止叹了口气,看宓妃像是在埋怨自己,他心里软软的。
行止“我知晓你想帮他,可是人各有命。他不是其他可怜人,只因意外而死,他是这人生便只能活到二十余岁。”
宓妃抬头看着行止。行止不知道他此刻在想着什么,只看到她的眼尾猩红。
宓妃“人生下来便是带有命格的吗?”
行止“对自女娲造人开始。若是不每个人设一个命格,那这世界的人将会泛滥成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