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采花贼和方如沁说了许多,方如沁便假意答应了采花贼的要求。他声泪俱下,哽咽着压要跪下请求。
隔着镂空的窗子和欧阳少恭对视一眼。
夜间星空多得璀璨,红纱帐幔盖在山寨所及之处。
采花贼“弟兄们,今天是本寨主大婚的日子。你们都给我放开了喝!”
四周满是欢呼贺喜之音。
“来!”
“好!”
“喝!”
欧阳少恭带着人躲在暗处等待着,采花贼酒肉下肚。
“您今天能娶到压寨夫人,兄弟们都替您高兴!你呀,就别管弟兄们了,赶快去洞房!别让咱们的压寨夫人等得着急了!”
周围人的欢呼声极大,那声音多带了几分嘲弄和淫秽。
“对不对?”
“对!”
“对!”
采花贼闻言也站起,嘴角挂着笑意。
“去好好去吧,恭喜吧!”
行止守在方如沁的闺房前,准确的来说,是方兰生。
大婚之夜那人确实是高兴,面对着方兰生也是颇为兴奋的。
采花贼“如沁,我们已经是夫妻了,我也不想以假面具带着你,我现在就把假面具摘下来行吗?”
方兰生点头。
见他同意那人便幻化了样貌,留下自己那张斑驳丑恶的脸来。
他掀开那盖头,盖头后面是引人注目的方兰生。
方兰生看着他面带笑意起身,抓住他一顿拳打脚踢。
行止“好了啊,别打了,你打不过他。”
行止出现的那一刻,四周的空气仿佛都寂静了起来,一切都变得昏暗且透明。不知道为什么,那蜡烛明明在燃烧着,可空气却凝滞的可怕,像是没有空气一样,让人难以呼吸。
行止低垂着眼眸,那双淡漠的眼里看不出来是什么样的情绪,但他周身满是凌厉的戾气。那种戾气是方兰生从未在任何人身上见过的。
他一张脸平平淡淡的,嘴角也不曾扬起。那湖蓝色的衣衫并不曾被风吹起,却总让人觉得它该被吹起,只不过没有风,也该被荡漾起来才对。
行止“貌丑不可怕,主要是心恶。”
行止嘴角划出一抹弧度,挥挥手一支长枪凭空出现。那采花贼认出来那是武器坊内的长枪。他嘶吼着往前走,却见行止速度极快。
长枪呼啸刺破了采花贼的衣襟。
采花贼“啊!快来人啊,来人啊,快来救我!”
方兰生“你别在那喊,没人能救得了你!”
行止将长枪抵在采花贼脖颈,微微抬手好似只是轻轻一打便将人给打昏了过去。
行止垂眸动了下手指,那长枪就凭空消失。
方兰生静静的看着他,他从没有想过这件事情可以这么简单。好似行止只是过来走一走过来玩一玩过来动动手指便足以让那采花贼害怕畏惧。
行止好像永远不会对着采花贼一视同仁,他的目光永远垂在地上,不愿意施舍采花贼一个眼神。
方兰生“行云,你……”
行止侧身,眼眸幽深地像深潭的潭水,他就静静地看着方兰生,等待着方兰生下一句问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