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的墟天渊乃是黑云压境,浓夜弥漫,誓有破天之力。
孩童哭喊声,青年辱骂声络绎不绝。
四周恐怖如斯,如同黑夜下隐藏的深渊要将人死死扣入。
在宓妃感知墟天渊异常并急切赶来,尽管二人速度再快,也赶不上行军踏破的速度。
二人再度见到沈璃同祁閠,却没想到是这般境况。祁閠躺倒在沈璃怀中,气若游丝犹如生气的木偶。他本该身着白衣如今却被血浸染的同沈璃一般赤红大衣。
宓妃“祁閠他怎么了?”
沈璃眼下落了泪,一开口便是哽咽的声音。
沈璃“苻生率人进攻墟天渊,祁閠为我挡了一招,却不料……”
沈璃的目光在那一刻锐利又沉痛。
沈璃“我竟没想到!苻生称呼墨方为少主!”
行止没言语只是蹲在一侧用手抚摸着祁閠的脉搏。
沈璃“怎么样?!”
行止“祁閠好歹是太古之神,苻生再厉害也自然不能将一个太古之神生生割裂消散天际。只是他如今似乎失了法力,就算醒来也如同凡人一般。”
沈璃的手死握,她倔强的擦去眼角的泪。
沈璃“可有其他办法?”
行止略做思考,却未回答。他将祁閠从地面牵扯而起,任由灵军带人远离。
行止“先回灵界再说。”
沈璃“也好。”
沈璃一路上皆是兴致缺缺,她自然不高兴。一是遭到身边人背叛而是自己心爱之人似沉沦深渊。
沈璃“你有没有办法?”
沈璃将祁閠放在床榻,温柔的将被褥重重的盖在其身上。见行止不言语,沈璃不由得烦闷烦闷。
行止“别急,我寻得人还没来。”
沈璃张张嘴想要言语什么,却听门外响起繁杂的脚步声。
见来人是拂容君,沈璃颇为失望。
沈璃“你来干什么?”
拂容君“瞧你,我为何不能来?算了算了!念在你失去了自己心上人的份上我不跟你计较。神君,唤我过来有何事?”
行止上下打量着拂容君,随后抬起屁股离开。
沈璃自然不知道两人说了什么,更不知道行止叫拂容君过来做什么。只能伤春悲秋的坐在床榻一侧。
宓妃“行止说没事定是没事的,只是……他叫拂容君过来做什么?难道拂容君会医术不成?”
沈璃“拂容君就是一个浪子,他能做什么?”
听内里在提起自己的拂容君忽然冒出脑袋来,那声音多带些埋怨。
拂容君“我们几个人好歹也是同生共死过的,怎么一句两句的都在诋毁我啊?行止神君还没说什么呢,你们就闭嘴吧。”
沈璃似乎翻了个白眼。
拂容君“沈璃,别以为我没看见你做了什么!”
面对拂容君的控诉,沈璃不言语了。
行止“我说的你可都都记住了?”
拂容君“自然是记住了,我这个人行为虽然放荡,但是人确实蛮可靠的。交给我你就放心吧。”
拂容君说完便离开了位置,当行止拖着长袍来到二人面前时,坦露出来的面容像是带着特有的平静。
宓妃“你让拂容君去找什么了?”
行止“去找两味药,两味可以治好祁閠的药。”
行止“拂容君行为虽然浪荡些,但是人确实可靠。”
行止顺势坐下来。
行止“不要对人抱有太大的偏见,祁閠还需要靠他救治。”
行止的话难免让沈璃觉得难堪,她眼神不免躲闪。
沈璃“我并非对他是有多大的偏见,只是他表现出来的,让我很难不去遐想。不过今日之事也还是感谢你们,若是那两味药真的寻到了,我亲自去拿。”
行止看着沈璃久不开口,见此沈璃也不言语。
宓妃“那我们两个先出去了,你好好照顾祁閠。”
面对宓妃的话,沈璃只是默默点头应答。
宓妃“到底是哪两味药啊?你自己卜卦卜不到吗?”
行止“卜卦用在凡人身上倒是能卜算,只因凡人的所行所做,甚至连命运都被摆控好,可是神明却不然。”
宓妃“那好吧,那我们要在这里等多长时日?也不知道凡间如何了。”
行止垂眸看着宓妃,抬手在宓妃鬓角留下一个包含温度的印记。
天边涌出了风,带着雨。
淅淅沥沥的像是要落下雨来。风一下子有些凉,行止搂着宓妃坐在屋檐下静静的观望着远处的天。
宓妃“我记得小时候,我和祁閠他们总是玩的很好。祁閠很照顾我们,他是同批孩子里面年纪最大的那一批。”
宓妃翘着机灵的脚,一句一句的描绘着小时候的事。
行止不知道她说了多少,怕是宓妃自己都不确定。她只知道,天放晴了又昏暗下来。
天亮了,又暗下来。
这样持续了好几天。
沈璃一直在祁閠的踏前未离开,她虽不显露但其他人皆是知道着急。
直到拂容君过来,沈璃脸上才出现一丝裂痕。
沈璃“找到药了吗!”
见沈璃的脸上满是雀跃和兴奋,拂容君不免有些畏惧。
他害怕看见沈璃失望的表情。
拂容君“没找到!不过!你听我说。我虽然没找到药,但是我找到了那两味药的消息!”
沈璃眉毛一拧。
沈璃“有话快说!”
拂容君“你一个女孩子干嘛这么凶啊……好了好了,我说。”
拂容君“在北方大雪山金娘子的北方妖市。”
金娘子三个字沈璃显然没听过,她那眼里带着些许困惑。
沈璃“金娘子?”
拂容君“嗯哼!”
行止“由此地出发,过了北海,绕过一个冰雪平原,会见到一座大雪山,此妖就在山中。便是金娘子。她有数不尽的稀罕物什供人买卖。”
行止犹豫片刻。
行止“她的东西可能比仙界还要多呢,她一定医好祁閠的药物。”
宓妃“这也就是你让他去调查的地方?”
行止“正是。”
得知地点之后,沈璃起身想要去寻却被行止摁住肩头。
行止“你就在灵界照看着祁閠便好,我和妃儿过去。”